交易达成。
这三个字,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尼克·弗瑞只是一个独眼特工,而不是一个情绪化的政客。他与林澈之间的博弈,从头到尾都建立在冰冷的筹码交换上。
“很好。”林澈没有任何客套。
他抬起手,三件看似平平无奇的小玩意,凭空出现在他掌心,然后被他随意地放在黑色长桌上,推向弗瑞。
一个领针,一个怀表大小的圆形金属片,一块手表。
“这是什么?”科尔森上前一步,警惕的看着这些来历不明的物品。
“小礼物。”林澈的声音毫无起伏,“见面礼。”
弗瑞示意科尔森不必紧张。他的独眼挨个审视着这三件物品。
“这个,”林澈指着那个领针,“一次性窃听器探测仪,范围一百米,激活后工作一小时。”
弗瑞的眉毛不易察觉地挑动了一下。神盾局有类似设备,但体积庞大,绝不可能做到这么小。
“这个,万能开锁器。能打开你们这个星球上99%的锁。”
“还有这个,”林澈最后指向那块手表,“麻醉手表,三发麻醉针。效果,应该比你们的强力镇定剂好用。”
这些东西,都是林澈在某个低科技侦探世界里,做任务获得的小道具,一直扔在背包角落里吃灰。现在,正好用来当做润滑剂。
弗瑞沉默地看着这三件“小礼物”。
每一件,都精准地戳在了特工工作的痛点上。小巧、高效、功能单一且致命。他甚至能立刻想象出十几种使用它们的场景。
他没有问这些东西从哪来。这本身就是对方展示实力的一部分。
“神盾局感谢你的慷慨。”弗瑞挥了挥手,科尔森立刻上前,用专业的工具小心翼翼地将三件物品收纳进一个防爆箱。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合金大门无声滑开。
两名全副武装的特工,推着一个密封的、由特殊合金打造的恒温手提箱走了进来。手提箱周围,环绕着淡蓝色的能量力场,显然是某种能量抑制装置。
箱子被稳稳地放在长桌的另一端。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因为这个箱子的出现而变得凝重。
“哥哥,看看,这就是你们阿斯加德遗失的宝物。”角落里的洛基,终于找到了新的嘲讽点,“被一群凡人像珍稀动物一样关在笼子里。真是莫大的荣耀。”
托尔没有理他。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个箱子吸引。他能感受到里面那股澎湃而纯粹的宇宙能量。
“宇宙魔方,它的能量反应极不稳定。”弗瑞沉声开口,像是在解释,也像是在警告,“我们对其的研究,也只是触及皮毛。我们知道它可以作为一种无限能源。”
“能源?”洛基发出一声嗤笑,“你们把恒星当成了蜡烛。真是可爱的无知。”
他施施然地继续说道:“它不仅是能源,更是一把钥匙。一把可以打开宇宙任何一扇门的钥匙。它可以生成稳定的虫洞,实现跨维度的空间旅行。如果操作不当,或者被有心人利用……”
洛基顿了顿,享受着弗瑞和科尔森瞬间变得严肃的反应。
“……它可以让一整支外星舰队,直接降临在你们的城市上空。不需要星际航行,不需要曲率引擎,只需要一个念头。”
弗瑞的独眼,死死地盯住了洛基。
这些情报,神盾局花了数年时间,通过各种间接研究,也只得出了模糊的猜测。而现在,这个阿斯加德的“麻烦客人”,轻描淡写地就将最核心的机密说了出来。
林澈对【洛基的价值】评估条,出现了一个微小的上浮。提供情报,搅动局势。这确实是他的强项。
【正在激活心灵感应。】
【精神噪音过滤中……】
无形的精神触须,以林澈为中心,瞬间笼罩了整个会议室。
……弗瑞(警惕,权衡,对宇宙魔方的担忧)……
……科尔森(忠诚,紧张,记录洛基的每一句话)……
……托尔(对简的思念,对魔方的警惕,对洛基的厌烦)……
……洛基(嘲弄,怨毒,对凡人无知的优越感)……
然后,林澈的“探针”触碰到了两个不一样的精神片段。
……特工A(九头蛇万岁……这个魔方是属于我们的……必须向皮尔斯部长汇报……)……
……特工b(……这个铁罐头的技术必须搞到手……奥丁森兄弟是潜在威胁……等待指令……)……
会议室里,除了科尔森,还有另外两名站在门口的特工。他们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站姿标准,存在感极低。
典型的潜伏者。
【系统界面无任何任务提示。】
林澈的思维模型飞速运转。
【方案A:揭露九头蛇。收益:获得弗瑞的短期信任,神盾局内部清洗。风险:打草惊蛇,导致九头蛇潜伏得更深,失去后续任务触发的可能性。】
【方案b:无视。收益:维持现状,让九头蛇继续作为暗处的催化剂,可能在未来引发更大规模的事件,从而触发高回报任务。风险:神盾局可能因内鬼而遭受损失,影响盟友价值。】
结论几乎是秒出。
关他什么事。
一个混乱的、充满危机的神盾局,远比一个铁板一块的神盾局,更有利用价值。至于弗瑞的损失?那不在交易范畴内。
林澈的精神触须悄无声息地收回。
“我希望在你们完成研究后,相关的技术可以与神盾局共享。”弗瑞看着林澈和斯塔克的名字被并列在“复仇者联盟计划”的候选名单上,做着最后的努力。
“看情况。”林澈的回答模棱两可。
他向前一步,伸出手,直接握住了那个装有宇宙魔方的合金手提箱。
【检测到高能奇点物品:宇宙魔方(空间宝石)。】
【物品类型:宇宙法则具现化产物。】
【状态:符合强制收纳条件。】
【是否消耗100点能量,执行强制空间收纳?】
“否。”
林澈没有将它收进系统背包。他拎起箱子,掂了掂。
然后,他看向那具被他留在会议室角落的毁灭者战甲。
“它就先留在这里,供你们研究。”
“我们会好好‘照顾’它的。”弗瑞的独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光。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巨大的胜利。用一个自己无法掌控的魔方,换来了一具阿斯加德的终极战争兵器。血赚。
他完全不知道。
这具毁灭者战甲的核心,已经被奥丁植入了与林澈绑定的卢恩印记。只要林澈一个念头,无论它在地球的哪个角落,都会被瞬间激活,然后执行他的命令。
把神盾局最机密的地下基地,当成自己的装备仓库。
如果弗瑞此刻知道林澈的想法,恐怕会当场掀桌。
“合作愉快。”林澈拎着箱子,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托尔和洛基跟了上去。
“等等。”弗瑞叫住了他们,“关于这位……洛基先生,神盾局可以为他提供一个‘赎罪’的场所。”
言下之意,人我要扣下。
“他是我的战利品。”林澈头也不回,“跟毁灭者一样。”
弗瑞的独眼,凝视着林澈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
他旁边的科尔森,终于忍不住开口。
“长官,我们就这么让他把宇宙魔方带走了?还有洛基?”
“我们别无选择,科尔森。”弗瑞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战机重新起飞,“我们得到了更具现实意义的东西。而且……”
他的独眼,倒映着毁灭者那冰冷的银色身躯。
“有时候,把最危险的东西,放在最强大的人手里,也是一种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