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哥你是没看到，我和楠哥一路冲进去，简直像砍瓜切菜，他们根本挡不住我们。黎胖子那帮手下也太废了，哈哈哈……”
陈浩楠和山鸡本以为会得到大佬b的称赞。
没想到大佬b语气严肃地对他们说：
“今天鱼市场那边你们先别去了，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留在我们自己的场子里待着。尤其是你，山鸡，还有大天二。阿楠，你一定要看住他们两个，不能出任何差错，知道吗？”
听到这样的语气，陈浩楠心头一紧，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问题。
慌张地问：“b哥，出什么状况了？”
电话那头的大佬b语气带着责备：“事情闹大了！在问题解决前，你们都老老实实待在咱们场子里别动。今天你们行动不够利落，黎胖子的人记下了山鸡和大天二的长相。刚才要不是蒋先生和陈耀拦着，他们早就带人过来砍你们了。”
陈浩楠意识到事态严重，立刻保证：“明白，b哥放心，我会管好他们。”
刚挂电话，山鸡就凑过来问：“b哥是不是夸我了？”
“夸你？出大事了知道吗！你和阿二被人认出来了！”
山鸡不以为然：“认出来又怎样？黎胖子敢动我？”
陈浩楠急声道：“人家是红兴堂主！带人来砍你，我们扛得住吗？是你一个人能应付，还是我们几个能解决？”
山鸡这才慌了神，结结巴巴道：“b哥…b哥不会不管我们吧？”
“b哥来电话就是说这事。在事情平息前，你和阿二必须待在场子里不准外出。我们砸了人家场子还砍了人，黎胖子做什么都不为过。”
山鸡顿时蔫了，早前的张扬气焰消失殆尽，什么跟李天较劲、一战成名的念头全都抛到了脑后。
…………
次日清晨，大佬b、李天、阿祥、陈浩楠等人齐聚金色年华。这天是大头被押送赤柱的日子。
众人目送大头被押进警局。
李天刚要带灰狗回场子，就被大佬b叫住了。
“天仔，先别走，跟我去开个会。”
李天心里虽不情愿，还是点头应下。
一行人很快回到**。
众人各自落座后，大佬b见人齐了，便开口说：
“你们都知道，前几天我让你们去动黎胖子的香蕉周刊。阿楠他们昨晚带人砸了黎胖子的场子，走时还放了一把火，把我小姨子那期杂志全烧光了。”
“这事你们办得不错，但我和黎胖子毕竟都是红兴的人。现在他找了陈耀，连抓我小姨子的人也交出去了。我们烧他场子、打伤他的人，总得给红兴和他一个交代。”
大佬b半真半假，把话说得漂亮了些。
说完，李天和陈浩楠都没接话。李天直直望向陈浩楠那边，眼神和昨天他们看自己时一样。
灰狗在李天身后，笑嘻嘻地朝山鸡眨眼，一副逗弄的样子。
说到底，这事还是大佬b惹出来的——他为了家里那位母老虎，想教训黎胖子。谁知山鸡他们为了出风头，却没把尾巴收拾干净。
无论如何，这事都得算在陈浩楠和山鸡他们头上。
陈浩楠心里也清楚，今天这事不好办。从昨天大佬b说话的语气就能猜到，这趟红兴的家法，怕是躲不过了。
大佬b混了这么多年，一眼就看穿陈浩楠的心思。
他转头对李天说：“天仔，陈耀跟我说，要我派个有头有脸的人把这事扛下来。”
尽量别把事情闹大，传出去对红兴名声也不好。
大头今天进去了，现在我手下最出挑的就是你了。
你说说看，这事该怎么解决。
李天皱了皱眉，这事不是明摆着吗？
按规矩处理就是了。不想交陈浩楠，那就交山鸡他们出去。
但大佬b这么问，分明是想让他来背这个锅。
李天心里明白，却故意装糊涂。
“b哥，山鸡昨天亲口跟我说，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他第一个站出来。”
“不管怎么说，事情是他们办砸的。让山鸡一个人扛下来，至少能保住阿楠他们几个。难道要全交出去吗？”
山鸡低着头不敢插话。之前那些话确实是他说的，可那是为了嘲讽李天。
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转眼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大佬b以为李天没听懂，又补充道：“天仔，我说的是有分量的人。”
“对b哥，有问题吗？山鸡还不够分量？铜锣湾红棍候选人不是有他吗？”
大佬b不再绕弯子：“天仔，我的意思是让你去红兴总堂走一趟。”
“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山鸡他们不管谁去，都别想出来了。”
“我手下只有你还有机会脱身。耀哥和蒋先生说不定会看你立下的功劳，功过相抵。”
“再说你最近在红兴也闯出了点名头，你看这事……”
李天心中冷笑，这是不装了，直接摊牌了。
“b哥，这话就不对了吧？他们自己做事不干净，让我去扛？”
“走到哪儿都说不过这个理。要是我李天办事出了纰漏，我绝无二话，该怎么扛就怎么扛。”
“我们出来混的，有错就得认，挨打要站稳。”
陈浩楠在一旁听得脸上挂不住了。
大佬b这些年待他确实不薄，如今却为了手下的过失，不得不放下身段求人。
他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便主动开口：
“b哥，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有责任，我来扛。”
大佬b回头厉声呵斥：“你扛？你扛得起吗？”
李天在一旁听着，心里顿时不满——这不明摆着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头上吗？谁也不是傻子。
“b哥，陈浩楠喊你老大，我也喊你老大。我们同一天跟你，平时我不说什么，我李天做事向来本分。现在陈浩楠他们犯错，你说他扛不起，难道我李天就扛得起？”
面对李天的质问，大佬b觉得颜面扫地，脸色阴沉下来，语气也变得冰冷：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要不是我，你这五年还不知道会混成什么样。没有我，你连出头的机会都没有！这事就这么定了，一会儿你去总堂把责任扛下来。”
李天见大佬b不再伪装，索性也撕破脸：
“如果我说不呢？”
“呵，李天，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扛也得扛，不扛也得扛。”
之前一直装死的山鸡、大天二等人纷纷站了起来，门口也涌进来不少小弟。
李天看明白了，今天这场面，就是为他设的局，明摆着的鸿门宴。
他迅速扫视四周，如果只有他自己，拼着受伤也能杀出去。但灰狗恐怕就难走了。
“呵，b哥，既然你都安排好了，又何必假惺惺说那么多？这事我扛了，但你得让我兄弟离开。”
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吧？鱼死网破的道理你应该懂。
就算你动手，最后还是要交人。
大佬b胸有成竹，觉得李天已经让步。
他一挥手，手下们让开一条路。
准备放灰狗离开。
但灰狗站在原地没动。
李天默默递了个眼神。
灰狗这才转身离去。
看着灰狗走远后，
李天转向大佬b：划个道吧，是要我自己去，
还是让这几块料押我过去？
被指着的陈浩楠、山鸡、大天二脸色青红交加。
大佬b笑道：你自己去就行。既然能放灰狗走，
就能再抓他回来。你是个聪明人，
不会做傻事。我保证，只要你扛下来，
后半生我管了。要是没扛住，你的地盘我会交给灰狗打理。
呵，那可真要谢谢b哥了。
李天从吧台取了瓶酒。
又拿出两个酒杯。
一杯推给大佬b，一杯留给自己。
倒满后，
李天仰头一饮而尽。
大佬b也爽快地干杯。
不过两人各怀心思。
李天想的是好聚好散，这算是断交酒。
大佬b却以为李天在发泄无奈。
他还招呼陈浩楠、山鸡等人来敬酒。
李天直接 ** 瓶扫到地上。
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呵，他们也配跟我喝酒？一群废物。
你......
山鸡仍是一脸不服，还想开口争辩，却被陈浩楠拦了下来。
李天轻蔑地伸出手指，直指山鸡：
“怎么？不服气？你们不是整天把单挑挂在嘴边吗？有胆子就过来！怕了？你山鸡不是很能耐吗？”
任凭李天如何挑衅，众人始终沉默不语，身体僵硬，不敢动弹。
“废物。”
最终，大佬b发话：“该去总堂了，时间不早。”
李天故意推了山鸡一把，骂了句：“滚开，废物。”
见到这情景，周围的小弟们纷纷退开，生怕惹祸上身。近来红兴内部关于李天的传言越来越玄乎，谁都不想触这个霉头。
走出门口时，一名小弟递来车钥匙，说道：“天哥，这是b哥给您准备的车。”
李天接过钥匙，随手扔进下水道，冷冷回道：“告诉大佬b，我嫌脏。”
那小弟还想趁机表现，毕竟在场人多，或许能得大佬b另眼相看。但他话还没说完——
李天身形微沉，腰腿发力，右拳猛地挥出。
“咔嚓”一声脆响，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小弟毫无招架之力，被一拳击飞，身体重重撞上铁门，发出巨响，整个人扭曲变形。
李天看也不看，径直走向那辆黑色轿车。
倒地的小弟望着李天的背影，眼中交织着恐惧与怨恨，断断续续地低吼：
“李……李天……我……我一定要杀了你！”
此时，不少铜锣湾的马仔已围拢到李天身边。
李天……
小弟们手里攥着家伙，个个面目狰狞。
可一见到李天，却都提不起厮杀的劲头。
呵……一群废物。
不过这群跟班里也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径直朝李天扑去。
李天望着冲来的人群，嘴角掠过一丝讥诮，随即纵身跃起。
身形暴起，铁拳直击为首小弟的太阳穴，当场将人轰飞出去。
那具身躯重重砸在大佬b备好的车身上。
余下众人见同伴被一招制服，顿时僵在原地。
李天跃上车头，一拳接一拳砸向瘫倒的马仔。
凄厉的哀嚎接连响起。
待他翻身下车时，只撂下一句话：“b哥的好意我心领了，这车就搁这儿吧。”
“车我不开，现在不想跟铜锣湾扯上关系——嫌脏。”
铜锣湾的马仔们全都傻了眼。
李天方才那招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他出手如电，瞬息间就废掉一人。
手段堪称凶残。此刻大佬b臊得没脸露面。
最后是阿祥出来打圆场。
“阿天，差不多就行了，发泄完就上路吧。”
李天都懒得辩解。
想让他去顶罪？真是痴人说梦。
港岛又不是只有红兴一个堂口，天地广阔何处不能容身。
不过铜锣湾和红兴，他迟早会回来。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天会黑，人会变，三分情，七分骗。人生路长莫猖狂，明日辉煌属谁尚未可知。
既然大佬b如此看重陈浩楠。
那便等着瞧——看他选中的到底是何等货色。
他能护住一回、两回，李天就不信大佬b能永远护着陈浩楠那帮人。
红兴也并非铁板一块，靓坤那条毒蛇，可一直在暗处盯着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