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里......
我死了吗......
有些微凉......
东方凌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眼眶微红的女子。
清丽的面容，雪白的发丝，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你......你醒了？”耳边传来姬雪激动的声音，是那么悦耳，那么好听。
“我......你......”东方凌尘隐隐还有些头痛，四肢微微有些麻木，使不上力气。
姬雪连忙从后面托住他的后背，慢慢将他一点一点的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
东方凌尘这才发现身上盖着一件白色的狐裘，而自己的脑袋刚刚一直枕在姬雪的腿上。他现在的身子软的厉害，一点力气也没有，全靠姬雪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才不至于像一滩烂泥一样再度倒下来。
后背传来女子身上的温热，鼻尖还能闻到那股独属于少女的体香，让东方凌尘此刻有些恍惚。他的目光环顾四周，到处都是雪白一片，似乎是在一间屋子里。
只是这屋子......似乎是用雪堆起来的？
“你觉得怎么样？”姬雪焦急的问道。
“还好，只是使不上力气。”东方凌尘深吸一口气，想要运转体内的真气，却发现此刻自己的丹田之中已然空空如也。
“我的武功，好像又没了。”东方凌尘的脑袋微微晃了晃，露出一抹苦笑。
姬雪愣了愣，轻声安慰道：“没了就没了吧，人能醒过来，便是万幸。”
其实关于这一点，姬雪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她自从来到“这里”，便每天都在为东方凌尘渡入真气，可她的真气进入东方凌尘体内之后并不能维持太长的时间。
起初姬雪只是以为他的身体本能在调动体内的真气修复自身，可时间一长，姬雪便发现，原来东方凌尘的内力已经全部消失，真气根本无法储存在丹田之内。
姬雪每天为他输送的真气，也仅仅只够替他维持基本的体温而已。
“所以，这里是哪里？什么地方？”东方凌尘扭过头，想要看向身后的姬雪，却发现二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彼此之间的呼吸似乎都能触及到对方的脸庞。
东方凌尘又再度将脑袋转了回来，身体用力像前倾了一些，两人的身子不再仅紧靠在一起，这使得刚刚那股暧昧的氛围有所缓解。
“在天启的记忆，你还能记得多少？”姬雪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先问起了他。
“我......”东方凌尘犹豫了一下，“我抢夺了木楠阵的控制权，然后破开了一条时空夹缝要把自己关进......”
忽然间，东方凌尘的心脏猛地一跳，瞳孔皱缩，扭头看向姬雪：“所以，这里是时空夹缝，可、可为什么你也在这里？”
姬雪冷哼一声，颇为无力的说道：“你被那条缝隙吸收进去的时候，我想把你拉出来，不过结果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我也被吸了进来。”
“怎么会这样......”东方凌尘的心猛然揪住，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歉意。
姬雪看出了东方凌尘的心思，嘴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伸手便在他的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
“嘶......疼疼疼疼！”东方凌尘龇牙咧嘴，赶忙求饶。
没了护体真气，这一下是真疼，疼的都快见到母妃了。
“现在知道疼了？之前不是挺嚣张的吗？不是谁都打不过你吗？怎么，摆出一副老子天下无敌的样子给谁看？非要搞个自我牺牲当英雄？好的不学非要学你那个亲爹成就自我牺牲的大义？”
姬雪每说一句，便换个位置拧一下，每拧一下，手上的力道就加重半分。
“痛痛痛！”东方凌尘实在受不了，疼的直接撑起身子就要躲开，谁知腿上的力气还没恢复，刚站起来没走两步，膝盖一软，啪嗒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姬雪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有些好笑，也有心疼。“噗嗤”一声笑出声后，她赶忙从床上下来，又将东方凌尘扶了起来，重新坐到了床边。
这时东方凌尘才发现，不光这个屋子是用雪堆出来的，就连屋子里的床、桌子和椅子，都是用雪堆出来的。
他好奇的问道：“姬雪，这个屋子是雪做的？”
“是啊，这个世界里只有雪，除了雪，什么也没有。”姬雪轻叹一声，悠悠道：“我醒来的时候，我们两个就躺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就连这间屋子也是后来我盖起来的。”
东方凌尘闻言，心中惊讶无比，难怪自从醒来之后就觉得有些凉飕飕的，可只有雪的世界？这难道就是他破开的时空夹缝吗？
“等等，你说这个屋子是你盖起来的？”东方凌尘诧异道，“这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这需要费多大的功夫？”
“倒也没什么，反正呆在这方天地之间也没什事做，你又一直昏睡不醒，只要花些时间手搓个屋子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样好歹我们也能有个挡雪的地方。”
姬雪说着，从桌上拿起了一个白色的杯子，真气流转之间，那雪做的杯子里竟冒起了阵阵热气。
“喝点水吧，不过要趁热，不然过一会儿就又凉了。”姬雪坐回东方凌尘的身边，扶着他的身子，让他自己端着水杯，这样不容易呛着。
东方凌尘还是第一次用雪做的杯子喝热水，这种体验......怎么说呢，总之挺神奇的。
“这么说，我们来到这个地方，已经不只一天了？”东方凌尘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啊，大概快有三百多天了吧。”姬雪感叹一声，手指指向一面墙，墙上密密麻麻的写着数不清的“正”字。
“三百天？已经这么久了？”东方凌尘的眼珠都快瞪了出来，他无法想象姬雪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度过了如此漫长的时间。
他深知寂寞的可怕，孤独足以摧毁一个心智坚定的人，这里本该是他为自己选定的葬身之所，可却没有想到，竟然坑了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