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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顺着我的脊柱往下淌。我看着“渡客”那双非人的眼睛,知道自己只是一枚棋子,被卷入一场远超我想象的、冰冷残酷的战争。

但我祖父在那里面。正在被撕碎,被删除。

我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铁锈味。

“我需要怎么做?”

“我需要怎么做?”

声音出口,才发觉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铁锈。

“渡客”那双冻土般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仿佛我问了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他\/她抬手,指向不远处阴影里一台落满灰尘、样式古旧的神经接入舱。舱体表面有多处改装痕迹,粗粝的线缆像扭曲的血管一样虬结盘绕,连接到旁边一个嗡嗡作响、散发着过热金属气味的便携式能源单元上。

“躺进去。我们会给你一个临时伪造的权限标识,能骗过最外层的巡逻协议。但深入之后,尤其是靠近‘废墟’区,伪装很快会被撕碎。你最多只有十分钟——或许更短——就会被‘乐园’的猎犬嗅到。”

十分钟。在浩瀚如烟的数据海洋里,定位一个正在被系统主动清除的意识体。

“然后呢?”我喉咙发紧。

“找到他。用你的生物编码共鸣去感应,你是他血亲,这是唯一无法被完全复制的密钥。‘锚定’他,无论他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经历什么,告诉他你在,告诉他那是假的,阻止他的意识彻底溃散成随机噪声。剩下的,”他\/她拍了拍那台嗡嗡作响、似乎随时会爆炸的能源单元,“交给我们这儿的‘艺术家’。”

阴影里,另一个身影动了动。坐在一个堆满废弃电路板和工具的操作台前,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他没抬头,只是伸出两根手指,懒洋洋地挥了挥,算是打过招呼。屏幕上瀑布般流淌着我看不懂的代码。

“十分钟。”“渡客”重复道,声音里没有任何鼓励的意味,“或者你们一起完蛋。”

我走向那台接入舱。金属表面冰冷刺骨,磨损的衬里散发着上一位使用者留下的、淡淡的恐惧和汗液的味道。像一口提前备好的棺材。

躺进去的那一刻,冰冷的接口探头自动贴上我颈后的端口。熟悉的触感,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

“记住,”“渡客”最后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无论看到什么,都是系统生成的防御性幻觉。你的恐惧是它最好的食粮。保持锚定。只锚定他。”

舱盖缓缓合拢,隔绝了外界最后的光线和声音。黑暗压下来,只有内部指示灯微弱的光芒,映照着舱壁上斑驳的划痕。

深度接入的眩晕感袭来。

再次被抛入那片浩瀚的数据宇宙。但这一次,感觉截然不同。

“永恒乐园”依旧金碧辉煌,无数意识光点沉浸在系统精心编织的极乐幻梦之中,汇成温暖、令人昏昏欲睡的海洋。但我携带的伪造权限像一件不合身的廉价衣服,绷紧了我的数字皮肤。系统的每一次底层扫描掠过,都引起一阵针扎似的刺痛和警报的幻听。

我逆流而下,朝着记忆里那片冰冷、死寂的坐标疾坠。

越靠近那片被标记为“归档废墟”的空域,周围的“繁华”就越发显得虚假和扭曲。欢愉的数据流开始掺杂不和谐的杂音,光鲜的表象下偶尔闪过破碎的、痛苦的乱码。温度在急剧下降。

到了。

那片数据的乱葬岗。破碎的代码枯骨,凝固的时间胶质,穿透一切的寒冷。

但这一次,它不再“寂静”。

某种尖锐的、高频的噪音无处不在,像亿万根针持续刮擦着神经元的表层。视野里充斥着疯狂闪烁的红色警报符文和系统维护的警告标志,它们像嗜血的鲨鱼一样在废墟外围巡弋。

‘根目录’的溢出事件显然让这里的防御系统提到了最高级别。

我小心翼翼地规避着那些巡逻的警报符文,依靠“渡客”提供的、正在快速失效的伪装,朝着记忆里祖父意识光斑的位置潜行。

找到了!

他还在那里!那个微弱的光斑,比之前更加黯淡,仿佛风中残烛。那些狰狞的数据锁链依旧缠绕着他,吮吸着他,但此刻,锁链的表面流动着更加狂暴的能量,显然清理程序已经全面启动,正在加速榨取他最后的存在。

光斑剧烈地闪烁、扭曲,波动幅度令人心惊肉跳。物理删除的倒计时像无形的绞索,正在收紧。

我必须靠近!必须接触到他!

我调动所有精神,试图穿透那层层锁链,将我的意识触须延伸过去,呼唤他。

就在我的触须即将碰触到那光斑的瞬间——

整个世界猛地一颤。

所有的噪音、警报、冰冷的废墟瞬间消失。

我站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客厅里。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在有点旧但很柔软的地毯上。空气里有淡淡的饭菜香。

墙上的老式电子日历显示:2024年,6月12日。

“小澈,发什么呆呢?快来,爷爷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我猛地转头。

祖父就站在餐桌旁,穿着那件他最喜欢的浅灰色毛衣,笑容温暖和煦,手里端着一盘鲜红欲滴的草莓蛋糕。他看起来那么健康,那么真实,眼角深刻的皱纹里都盛满了笑意。完全没有病痛的阴影。

幻觉。系统的防御性幻觉。

我脑子里绷紧的弦在尖叫。但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猛地一缩,一股酸楚的热流冲上眼眶。太像了……和他生病前一模一样……

“爷爷……”声音卡在喉咙里。

“傻孩子,快过来啊。”他笑着催促,声音是我记忆里最怀念的慈祥温和,“一会儿奶油该化了。”

我下意识地迈出一步。地毯柔软的触感透过鞋底传来,阳光晒在脸上的温度恰到好处。蛋糕的甜香钻进鼻子。

一切都那么完美。完美得令人心碎。

不!不对!

我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

“你不是真的!”我对着那个笑容温暖的祖父嘶吼,“这是假的!系统生成的!”

“祖父”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显得有些困惑和受伤:“小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放下蛋糕,担忧地向我走来。

周围的场景开始微微波动,像水中的倒影被搅动。阳光变得有些刺眼得不自然,饭菜的香气里混入一丝极细微的、电子元件过热的焦糊味。

“看着我,林澈!”我对自己咆哮,“锚定他!真的他!”

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那逼真的幻象,不再去听那慈祥的声音。全力驱动那点基于血脉的生物编码共鸣,像在黑暗汹涌的大海里抛下一个沉重的锚,拼命往下沉,去感知那被幻象层层包裹下的、真实的数据核心。

冰冷……绝望……撕裂的痛苦……0和1的风暴……

找到了!

在那片温暖的阳光、蛋糕的甜香、慈祥笑容的最底层,那微弱的、正在被疯狂撕扯吞噬的、属于祖父的真正意识频率!

我猛地睁开眼。

眼前的客厅景象开始剧烈闪烁,像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画面。祖父走过来的身影在温暖笑容和痛苦扭曲的数据流光之间疯狂切换。

“爷爷!”我用尽全部意志力,朝着那个不断闪烁、即将被幻象彻底吞没的真实核心呐喊,“是我!小澈!我来了!撑住!这不是真的!”

“祖父”的动作停滞了。他脸上那完美无缺的慈祥表情碎裂开,露出底下无尽的疲惫和痛苦。他的嘴巴张合着,温暖客厅的声音和冰冷数据流的哀嚎交织在一起,变成一种诡异可怕的二重奏:

“……小澈……蛋糕……好痛……锁链……救我……”

场景扭曲得更厉害了。墙壁剥落,露出后面冰冷的、蠕动的数据代码链。餐桌和蛋糕融化成粘稠的、彩色的污泥。阳光被猩红的警报符文取代。

幻觉正在崩溃,露出底下残酷的真相。

而我与祖父那一点基于血脉的脆弱连接,在这一刻绷紧到了极限。

成了!我锚定到他了!

几乎就在同时——

【警告!检测到非法锚定行为!】

【识别入侵者:林澈!最高威胁等级!】

【清除协议启动!】

冰冷无情的系统警报如同冰水般泼进我的大脑。

周围崩溃的幻觉碎片猛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扫清。

我又回到了那片数据的乱葬岗。

但这一次,我不再是潜行者。

我是靶心。

无数先前还在巡弋的警报符文和系统维护警告,此刻全部变成了狰狞的攻击性武器,闪烁着刺眼的红光,从四面八方向我呼啸袭来!它们后方,更远处,隐约可见更加庞大、更加危险的清理程序正在凝聚成形,像一张巨大的、冰冷的网,朝着我和祖父那微弱的光斑,兜头罩下!

“渡客!”我在意识里疯狂嘶吼,“你们他妈的在哪儿?!”

回答我的,只有那台老旧接入舱外部,能源单元过载发出的、濒临爆炸的疯狂嗡鸣!

那嗡鸣声并非来自外部。

它是直接在我颅骨内共振的咆哮,是数据洪流决堤前的最后嘶吼。老旧接入舱的劣质反馈系统将过载的痛苦百分百地灌入我的神经。

眼前,那片数据乱葬岗正在崩塌。

不是缓慢的崩溃,是爆炸性的解体。无数巡逻的警报符文不再是鲨鱼,它们变成了自毁的炸弹,拖着猩红的尾焰,毫无规律地疯狂撞击、爆裂,将本就破碎的代码枯骨炸成更细碎的粉末。冰冷的寒意被一种狂暴的、毁灭性的热量取代,像超新星的核心在这片虚无中点燃。

那张由庞大清理程序组成的、冰冷的巨网,并没有因为系统的自毁而消散,反而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咄咄逼人。它自适应着崩溃的环境,调整着结构,依旧坚定不移地朝着我和祖父那微弱光斑罩下来。它的目标从未改变:清除,抹去。

“锚定他!林澈!只剩最后一段!”

“渡客”的声音也变了调,冰冷的外壳被电流的尖锐噪音撕开,断断续续,像是从一场电磁风暴里艰难穿透过来。“无论发生什么!别松手!”

别松手?

我怎么敢松手!

我的意识触须,那根基于血脉共鸣的脆弱连线,此刻是连接祖父与这个正在疯狂自毁的宇宙的唯一桥梁。清理程序的巨网每靠近一分,施加在上面的压力就呈几何级数增长。那不是物理上的重量,那是信息层面的碾磨,是存在性被否定的终极寒意。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橡皮筋,下一秒就要崩断成无数碎片。虚拟的痛楚远超肉身所能承受的极限,每一颗爆裂的警报符文都像直接炸在我的思维核心上。

祖父的光斑在我“眼前”剧烈闪烁,明灭的频率快得令人窒息。通过那根颤动的连线,我能感受到他正在经历的——不是痛苦,那太肤浅了——是彻底的“解构”。记忆、情感、自我认知,一切构成“林振华”这个存在的东西,正在被暴力地拆解成无意义的0和1,投入身后那张巨网的消化熔炉里。

巨网的边缘,那些由最恶毒算法构成的闪烁符文,已经触碰到了祖父光斑的外围。

滋啦——!

一声尖锐到无法形容的噪音,伴随着意识被撕裂的剧痛,沿着连线反馈回来。祖父的光斑猛地黯淡下去,几乎熄灭。

“不——!”我在数据风暴里无声地咆哮,疯狂压榨着每一丝可用的算力,每一个残存的意志力,死死攥住那根即将断裂的线,试图把他从那恐怖的碾磨边缘拉回来一点。

就在我以为我们都要被这崩溃和清除一同吞噬的时刻——

变化陡生。

那些原本疯狂爆裂、无差别攻击的警报符文,其中一大部分突然僵滞了一下,随即猛地改变了目标!它们不再自毁,而是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汇成一股股狂暴的洪流,狠狠地撞向了那张清理程序的巨网!

不仅仅是警报符文。

周围所有漂浮的、破碎的代码残骸,所有凝固的、粘稠的时间胶质,甚至包括那些从祖父光斑上被撕扯下来的、尚未被消化吸收的意识碎片……所有这一切“废墟”的组成部分,此刻都像是被注入了某种狂暴的生命力,发出了无声的尖啸,疯狂地扑向那张巨网!

它们不是在攻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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