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人选既定,祭坛周围的空气瞬间绷紧至极限。九尊石像眼眶中的赤红光芒如同燃烧的炭火,锁定着四个方向的“挑衅者”,那沉重的威压几乎让人窒息。
北冥浩脸色苍白,眼神阴鸷,他强压下对石像的恐惧和对东方青玄的怨恨,双手急速结印,浓郁的寒气在他周身凝聚,化作数面旋转的冰晶盾牌护住自身,显然打定了主意以防御周旋为主,绝不出头。
羽千影身姿挺拔,青色的风系玄气在他体表流转,速度是他的优势,他打算以极速牵制,试探石像的反应极限。
名为蓝沁的女子则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双刺反握,气息完全收敛,仿佛融入了环境,她的任务是骚扰与寻找破绽。
而东方青玄,则与他们都不同。他并未急于动作,只是平静地站在属于自己的方位上,斩道剑斜指地面,剑身紫光内蕴。他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网,全面覆盖着前方的三尊石像(按照九宫方位,他需要牵制住兑、离、巽三个方位的石像),仔细分析着它们能量的流转节点、彼此间的联系,以及那看似完美无缺的阵势中,是否存在着因岁月流逝或能量不均而产生的,哪怕只是一瞬的迟滞或薄弱点。
“动手!”
不知是谁低喝了一声,打破了这死寂的平衡!
四人几乎同时动了!
北冥浩最为保守,他低吼一声,并未前冲,而是双手猛地向前推出,“玄冰风暴!”一股夹杂着无数尖锐冰棱的凛冽寒风呼啸着卷向他前方的三尊石像(坤、艮、坎),试图以范围攻击进行远程牵制。
羽千影身形一晃,原地留下道道青色残影,真身已如鬼魅般切入,目标直指乾位那尊持弓石像!他速度极快,试图打断其可能的远程攻击。
蓝沁则如同真正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贴近震位的一尊兽形石像,双刺如同毒牙,刺向其石质关节的连接处,试图进行破坏。
而东方青玄,在动身的刹那,便已将目标锁定!他没有选择看似更容易骚扰的巽位(风属性,灵动)或离位(火属性,狂暴)石像,而是直扑兑位(泽属性,看似敦厚,实则为阵法能量转换的一个重要枢纽)那尊体型最为庞大、手持巨锤的石像!
《瞬狱无间步·闪逝》结合《鬼踪》!他的身影在原地模糊了一下,下一刻已如同跨越了空间般,出现在兑位石像那粗壮的右腿关节侧后方!这个角度,恰好是石像挥舞巨锤时,发力与能量传输的一个相对薄弱的衔接点!
“攻其必救,打其节点!”这是他观察后的策略!
《裂空九剑·破势锥》!
斩道剑爆发出刺目的紫芒,剑尖高度旋转的螺旋劲力凝聚到极致,带着洞穿一切的锋锐,狠狠刺向石像腿关节处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符文连接点!
然而,九宫石像阵的反应远超想象!
就在东方青玄出手的同一瞬间,兑位石像仿佛未卜先知,那沉重的巨锤并未砸向东方青玄,而是带着万钧之力,猛地砸向身前地面!
“轰隆!!!”
一股肉眼可见的土黄色冲击波呈扇形向前方猛烈扩散!不仅封堵了东方青玄的攻击路线,那强大的震荡力更是让他身形一滞,攻势受阻!
更可怕的是,与他气息相连的离位(持剑石像)和巽位(持杖石像)同时动了!离位石像眼中红光大盛,石剑带着炽热的烈焰剑气,跨越数丈距离,如同火龙般拦腰斩向东方青玄!巽位石像则挥动石杖,无数道锐利的风刃凭空生成,如同暴雨般从侧面覆盖向他!
三尊石像,联动反击!攻势凌厉,配合无间!
东方青玄瞳孔一缩,瞬间陷入三面受敌的险境!他旧力刚出,新力未生,闪避空间被土黄色冲击波和风刃彻底封锁,眼看就要被烈焰剑气斩中!
“青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早已准备多时的夜凝霜动了!她一直全神贯注地盯着东方青玄这边的战局!
“玄冰绝域·凝!”
她清叱一声,玉手猛地按向地面!精纯无比的冰魄玄气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爆发,并非攻击石像,而是瞬间在东方青玄身前以及侧翼,凝结出数面厚达数尺、晶莹剔透、散发着极致寒气的菱形冰晶壁垒!尤其是正面那面冰壁,更是厚重如山!
“轰!嗤嗤嗤——!”
烈焰剑气狠狠斩在正面冰壁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冰屑纷飞,冰壁剧烈晃动,裂痕蔓延,但终究是挡住了这致命一击!侧面袭来的风刃大部分也被突然升起的冰壁挡下、偏转!
夜凝霜脸色一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同时凝结如此多、如此厚重的冰壁,对她消耗巨大,甚至受到了些许反噬。但她眼神依旧坚定,为东方青玄争取到了那宝贵的喘息之机!
东方青玄借着这瞬间的空档,体内鸿蒙紫气狂涌,《瞬狱无间步》催动到极致,身形如同游鱼般从冰壁的缝隙间险之又险地滑出,避开了剩余的攻击。他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闪过一丝明悟!
“就是那里!”通过刚才的联动反击,他敏锐地捕捉到,在兑位石砸地、离位石出剑、巽位石挥杖的瞬间,三尊石像之间的能量传输,在某个极其细微的节点处,出现了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因属性差异和力量转换而产生的能量涟漪和极其短暂的延迟!这个节点,就在兑位石像的胸口核心偏左三寸的位置!那是整个局部阵眼的能量交汇处!
“石坚!”东方青玄毫不犹豫,立刻传音给早已等候多时的石坚!
“明白!交给老子!”石坚怒吼一声,早已蓄势待发的他,如同蛮荒巨象,猛地从侧面冲出,目标并非石像,而是直扑那试图再次挥动石杖释放风刃的巽位石像!他深知自己的任务不是破防,而是——野蛮冲撞!干扰!
“撼地冲撞!”他全身覆盖着凝实的土黄色玄气,如同一个人形攻城锤,不闪不避,狠狠撞向巽位石像的下盘!
“嘭!!”
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石坚这舍身一撞,力量何等恐怖?巽位石像虽然未被撞倒,但身形也是一个剧烈晃动,正准备释放的风刃瞬间被打断,能量出现了刹那的紊乱。
而几乎在石坚撞上巽位石像的同时,东方青玄再次动了!这一次,他的目标无比明确——兑位石像胸口那处刚刚暴露出的能量节点!
他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无视了因巽位石像受干扰而变得更加狂暴、再次挥剑斩来的离位石像,将所有的精神、意志、力量,全部灌注于这一剑!
《裂空九剑·无回》!
斩道剑化作一道决绝的紫色惊鸿,人剑合一,义无反顾地刺向那处能量节点!这一剑,快到了极致,凝聚了他对“点”之穿透的极致理解,以及鸿蒙紫气破尽万法的本源特性!为了追求这极致的速度与穿透,他周身防御再次降至最低,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这一剑,也寄托于他的伙伴!
“保护他!”洛倾辞娇喝一声,早已扣在手中的数枚“金刚符”瞬间激发,化作数道金光没入东方青玄体内,在他体表形成了一层微弱的、却聊胜于无的防御光晕。同时,她将最后一把能干扰能量感知的“乱灵粉”撒向离位石像挥出的烈焰剑气轨迹,试图对其进行最后的干扰。
夜凝霜也强提玄气,在东方青玄与离位石像之间再次凝聚出一面稍薄的冰墙,虽然明知可能无法完全挡住,但也要为东方青玄争取哪怕只是零点一秒的时间!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南宫朔等人冷眼旁观,甚至隐隐期待着东方青玄被石像斩杀;羽千影和水若寒则面露惊容,为这四人展现出的惊人默契与决绝感到震撼。
说时迟,那时快!
东方青玄那凝聚了全部力量与信念的“无回”一剑,后发先至,在离位石像的烈焰剑气斩碎冰墙、即将临体前的刹那,精准无比地刺中了兑位石像胸口那处细微的能量节点!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轻微却仿佛响彻在每个人灵魂深处的、如同琉璃破碎般的脆响!
斩道剑的剑尖,蕴含着鸿蒙紫气的螺旋劲力,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刺入了那能量流转的核心!
兑位石像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眼眶中炽烈的红光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闪烁、明灭不定!它胸口被刺中的位置,裂纹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它高举的巨锤停滞在半空,再也无法落下。
而随着兑位石像这个局部阵眼被强行破坏,与之紧密相连的离位、巽位石像,眼中的红光也瞬间黯淡了大半,挥出的剑气与风刃威力骤减,变得散乱不堪!
离位石像那原本狂暴的烈焰剑气,在斩碎薄冰后,威力已十不存一,撞击在东方青玄背后那层金刚符形成的光晕上,只是让他身形一个踉跄,喷出一小口鲜血,并未造成致命伤害!
成功了!
东方青玄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猛地抽回斩道剑,抽身疾退!
而与此同时,另外三个方向的战斗也发生了变化。
北冥浩的保守战术似乎起到了效果,他前方的三尊石像攻击并不算猛烈,被他以冰系玄技勉强周旋住。
羽千影凭借绝世身法,与乾位持弓石像缠斗,虽未能破阵,却也牵制了其一大部分精力。
蓝沁的骚扰则效果不显,震位兽形石像防御极强,她的双刺难以造成有效伤害。
但无论如何,东方青玄四人这边,以石坚野蛮干扰、夜凝霜极限防御、洛倾辞辅助加持、东方青玄精准破点,成功击破了一处局部阵眼,使得兑、离、巽三尊石像的联动几乎瘫痪!
这无疑给所有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也证明了这九宫石像阵,并非不可战胜!
“好机会!”羽千影眼中精光一闪,趁着乾位石像因兑位阵眼被破而出现瞬间的能量波动,速度再增,一道凝练无比的青色风刃直刺其眼眶!
水若寒也同时下令:“蓝沁,退!我们攻坎位!”她看出兑位被破后,整个九宫阵势出现了不小的紊乱,坎位(水属性)石像与其他石像的联系似乎变得脆弱了一些。
南宫朔脸色铁青,他没想到东方青玄四人竟然真的能打开缺口!他厉声喝道:“烈阳刚,你们随我,强攻坤位!北冥浩,别磨蹭了,全力出手!”
整个祭坛周围,战局瞬间被点燃!所有人都看到了破阵的希望,开始全力爆发!
而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配合的东方青玄四人,迅速汇合。东方青玄虽然受伤,但眼神明亮,他快速服下洛倾辞递来的丹药,目光扫过因局部阵眼被破而显得有些光芒紊乱的九尊石像,大脑飞速运转。
“阵势已乱,但核心未破!真正的阵眼,在中央祭坛之下,由那九尊石像共同守护!我们必须一鼓作气,在他们反应过来,或者阵法自我修复之前,冲进去!”
破阵的关键一击已经由他们打出,接下来,便是最终的冲刺,与时间赛跑,也与虎视眈眈的“盟友”赛跑!
东方青玄一语道破天机,点明了阵眼核心所在!此刻,九宫石像阵因兑位阵眼被强行击破,原本浑然一体的能量流转出现了明显的紊乱与迟滞。九尊石像眼中的红光闪烁不定,攻击不再如之前那般协调精准,仿佛失去了统一指挥的军队,虽然依旧危险,却已不复之前那令人绝望的威势。
“冲进去!”东方青玄强忍着体内因硬接削弱版烈焰剑气而翻腾的气血,低喝一声,一马当先,再次施展《瞬狱无间步》,化作一道紫色流光,直扑中央祭坛!他深知时机稍纵即逝,必须在石像阵自我调整过来,或者其他势力反应过来之前,抢占先机!
“掩护他!”石坚怒吼,如同最忠诚的护卫,紧随其后。他不再保留,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厚重的土黄色玄气如同波涛般向前推进,将那些因阵法紊乱而动作略显僵硬、试图阻拦的石像攻击纷纷挡下、震开!他就像一艘破冰船,为东方青玄开辟着通往祭坛的道路。
夜凝霜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冰。她不再大范围施展消耗巨大的冰系玄技,而是将力量凝聚于指尖,一道道“冰魄神针”如同无形的死神之吻,精准地射向那些石像攻击轨迹中的关键节点,或是它们眼眶中闪烁的红光!虽然无法一击毙命,却总能恰到好处地迟滞其动作,打乱其攻击节奏,为前方两人减轻压力。
洛倾辞则游走在战团边缘,她手中最后的几样药粉和符箓成了关键的战略资源。她看准时机,将一枚“爆裂符”掷向一尊试图从侧面拦截东方青玄的持盾石像脚下,轰然炸开的火焰与冲击波虽然未能伤及石像根本,却成功将其震退半步,打乱了其防御姿态。她又将一包能短暂干扰能量感应的“匿迹尘”撒向另一尊持枪石像,使其刺出的长枪轨迹出现了细微的偏差,堪堪从东方青玄身侧掠过。
四人配合,已然达到了心有灵犀的极致!进攻、防御、控制、辅助,各司其职,将团队的力量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们如同一柄锋利无比的尖刀,硬生生在依旧狂暴、却已失去章法的石像攻击中,撕开了一条通往祭坛的通道!
这一幕,看得其他三方势力心惊不已!他们自问,即便在自己最核心的团队中,也难有如此默契无间的配合!
“不能让他们抢先!”南宫朔脸色铁青,眼中杀机暴涨。他再也顾不得保存实力,怒吼道:“烈阳刚,随我强攻!北冥浩,你负责牵制其他石像!”说罢,他周身赤红火焰冲天而起,化作一道火焰流星,直接撞向坤位那尊体型庞大的石像!烈阳刚也咆哮着跟上,火焰巨斧狂舞,两人选择以最霸道的方式,强行开路!
羽千影眉头一挑,不再与乾位持弓石像纠缠,身法展到极致,如同融入风中,带起无数残影,巧妙地穿梭于石像攻击的缝隙之间,直取祭坛!他的速度,在场无人能及。
水若寒则与蓝沁及另一名同伴结成一个简易的三才阵,蓝色水幕与凌厉刺击交替,稳扎稳打地向前推进,虽不快,却极为稳健。
整个祭坛区域,彻底陷入了混乱的大战!石像的怒吼(虽然无声,但那狂暴的能量波动仿佛在咆哮)、玄技的爆鸣、兵器的碰撞、以及各方人马的呼喝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能量乱流四处激荡,卷起漫天尘土碎石。
东方青玄凭借着《瞬狱无间步》的精妙与鸿蒙紫气对能量波动的敏锐感知,在石坚和夜凝霜的掩护下,终于第一个冲到了祭坛边缘!那三个悬浮的光团近在咫尺,浓郁的灵气几乎化不开,他甚至能看清光团中宝物的轮廓——一瓶氤氲着七彩霞光的灵液,一枚流淌着清风云纹的玉简,还有一柄通体湛蓝、雷光隐现的长剑!
然而,就在他伸手欲取的刹那,异变陡生!
祭坛本身,那刻满了古老符文的黑色巨石,猛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一股强大的排斥力场以祭坛为中心轰然扩散!同时,那九尊原本因阵法紊乱而攻击散乱的石像,仿佛受到了某种核心召唤,眼眶中的红光骤然稳定并变得无比刺目,它们放弃了各自为战,同时将攻击目标,锁定了所有靠近祭坛的闯入者!
首当其冲的,便是距离最近的东方青玄!
乾位的持弓石像拉开虚无的弓弦,一道凝练无比、完全由毁灭性能量构成的赤红箭矢瞬间成型,锁定了东方青玄的后心!坤位的巨斧石像、震位的兽形石像、坎位的持杖石像……几乎所有的石像,都在这一刻,将对闯入者的怒火,集中倾泻向了这个最先触及禁区的少年!
七八道足以轻易撕碎战兵境圆满的恐怖攻击,从四面八方,如同天罗地网般,向东方青玄笼罩而来!速度快得根本来不及闪避!
“青玄!小心!”石坚目眦欲裂,想要上前阻挡,却被两尊石像死死缠住。夜凝霜拼命凝聚冰墙,但在如此多恐怖攻击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南宫朔、羽千影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集中攻击所阻,不得不暂缓脚步,全力防御,脸上同样露出惊骇之色。他们都没想到,祭坛本身还有最后的防御机制,而东方青玄成了这机制激活后的第一个靶子!
死亡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东方青玄淹没。他感觉自己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下一刻就要被彻底撕碎。
在这绝对的生死危机面前,东方青玄的头脑却异常冷静。他知道,任何慌乱都只会加速死亡。他不能退,身后是同伴,退则前功尽弃!他只能进,在绝境中搏那一线生机!
体内,鸿蒙至尊大道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圆满的第一重肉身绽放出淡淡的琉璃宝光,丹田内的万象星璇以前所未有的亮度闪耀!所有的鸿蒙紫气,所有的精神意志,在这一刻,被他毫无保留地调动起来!
他放弃了防御,也放弃了闪避。因为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他的神识捕捉到了一个微妙的变化——当所有石像的攻击都集中向他时,它们与祭坛下方那真正核心阵眼之间的联系,因为能量的极度输出,反而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极其细微的……凝滞与空虚!
机会!唯一的机会!
他猛地转身,不再看向那近在咫尺的宝物,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祭坛正中心,那块刻画着最复杂、最核心符文区域的中心点!那里,就是所有能量流转的最终归宿,也是这九宫石像阵真正的、唯一的死穴!
他双手紧握斩道剑,将其高举过顶!所有的鸿蒙紫气,连同他那不屈的剑意、坚韧的意志,尽数灌注于剑身之中!斩道剑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虚幻的剑身仿佛要凝成实质,紫色的光芒璀璨得让人无法直视!
这不是《裂空九剑》中的任何一式,而是他在生死关头,融合了自己对剑道、对力量、对破绽的所有理解,凝聚了自身一切的一剑!是超越了招式束缚,直指本源的一剑!
“给我……破!!!”
他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声震整个地下空间!然后,人随剑走,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紫色长虹,义无反顾地,决绝无比地,携带着一往无前、破灭万法的气势,狠狠刺向了祭坛正中心的那一点!
这一剑,仿佛抽空了他所有的力量,也吸引了他所有的生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缓。
在无数道惊骇、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在那七八道毁灭性能量攻击即将临体的前一个刹那
东方青玄化身的紫色长虹,先一步,精准无比地,点在了祭坛正中心那块核心符文之上!
“咔嚓——!!!!!”
一声清脆无比,却又仿佛响彻在每个人灵魂深处的碎裂声,猛然炸响!
以东方青玄剑尖所点之处为中心,祭坛上那无数玄奥的符文,光芒瞬间黯淡、熄灭!一道道粗大的裂纹,如同活物般迅速蔓延开来,瞬间布满了整个祭坛表面!
那九尊正发出致命攻击的石像,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所有的动作瞬间僵直!眼眶中炽烈的红光如同风中残烛,剧烈闪烁了几下,随即——彻底熄灭!
它们高举的武器停滞在半空,狂暴的能量攻击在距离东方青玄身体不足三尺的地方,如同失去了动力源,迅速消散、湮灭于无形……
整个地下空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祭坛崩裂的“咔嚓”声,以及东方青玄脱力般单膝跪地、用剑支撑身体的重重喘息声,在寂静中回荡。
九宫石像阵,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