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祭司趁机挣脱老端王的纠缠,捂着流血的肩膀,转身就要跑:
“撤!先撤回主营!”
左侧祭司见状,也不再与贾政缠斗,转身跟上年轻祭司。
右侧祭司犹豫片刻,也虚晃一招,朝着主营方向退去。
“别让他们跑了!”
老端王还想追击,却被贾政拦住。
“追不上了。”
贾政收起桃神剑,语气平淡,
“他们熟悉地形,又有骑兵接应,强行追击只会中埋伏。”
水靖也停下脚步,喘着粗气:
“贾政说得对。”
“郑供奉已死,我们再折损人手,神京就真的没救了。”
老端王看着女真祭司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神色淡然的贾政和甄家老祖,心中瞬间明白——经此一战,四家的联盟已出现裂痕,皇室若再不知收敛,恐怕真的要失去所有掌控力。
神京城头,皇帝看着校场上的一幕,气得浑身发抖:
“贾政!甄应嘉!他们竟敢放水!等此战结束,朕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太上皇却摇了摇头,眼神复杂:
“收拾?现在的皇室,已经没资格收拾他们了。”
“今后的大隋,怕是要靠他们三家撑着了。”
校场上,夕阳西下,郑奎的尸体静静躺在地上。
四家大宗师站在原地,气氛凝重。
这场战斗,虽击退了女真先锋,却折损了郑奎,更暴露了皇室与世家之间的矛盾。
神京的危机尚未解除,大隋内部的裂痕,已悄然扩大。
神京城外,女真骑兵的营帐连绵数十里,黑色狼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先锋虽退,却并未远去,反而在周边村镇大肆劫掠,粮食、牲畜被洗劫一空,百姓的哭喊声传到城头,听得皇帝怒不可遏,却只能攥紧拳头——大隋此刻已无城外进攻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肆虐。
龙首宫暖阁内,气氛却与城外截然不同。
老端王代表皇室,与贾政、甄家老祖、水溶四人围坐在方桌旁,桌上摊着大隋疆域图,四家平等对坐,再无之前的尊卑之分。
“皇室只占御林卫、兵部一部,再加户部、礼部。”
老端王手指点在地图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
“神京防务需御林卫把控,户部管钱粮、礼部掌礼仪,这三块不能让。”
水溶立刻反驳:
“御林卫归皇室可以,但兵部一部必须归水家!”
“西北防务多靠我水家旧部,若兵部无权,日后调兵如何顺畅?”
“西北是水家的,可四边军多是贾家旧部!”
贾政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看向水溶,
“西北已归水家,若你再要一部,难道想垄断兵权?”
甄家老祖也开口附和:
“没错!兵权需制衡,皇室一部、贾家一部,正好相互牵制。”
“水家若想要兵部,除非把西北让出来!”
水溶脸色一沉,却也知道理亏——四家分权本就讲究平衡,若他独占兵部,定会引起另外两家不满。
“好!兵部一部归皇室,另一部归贾家。但吏部和刑部必须归水家,西北防务也得由我水家全权负责!”
“可以。”
老端王点头,转头看向甄家老祖,
“甄家要江南,可有异议?”
甄家老祖笑着摇头:
“江南乃鱼米之乡,甄家经营多年,正好负责粮草供应。”
“不过,江南盐引大部需归甄家,否则难以支撑军需。”
“没问题。”
贾政率先应下,
“贾家要工部和四边军,今后兵器锻造、边军调动,由贾家负责。”
四家很快达成共识:
皇室掌御林卫、兵部一部、户部、礼部;
贾家掌四边军、兵部另一部、工部;
甄家掌江南全域及盐引;
水家掌吏部、刑部、西北防务。
疆域图上,四家势力范围被清晰标注,大隋朝堂格局彻底重塑。
“既然分好了,就得立刻行动。”
老端王收起地图,语气严肃,
“女真后续大军两日后抵达,咱们必须在这之前做好准备。”
甄家老祖立刻道:
“江南钱粮我已让人筹备,今日便可送入神京国库。”
“有了这些钱粮,边军调动才有保障。”
话音刚落,太监戴权快步走进来,满脸喜色:
“启禀各位大人,江南甄家的粮船已到城外,大批钱粮正往国库运,神京内的粮仓很快就能填满!”
皇帝听到消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之前户部一直哭穷,如今有了江南钱粮,总算不用再担心军需不足。
“好!”
贾政站起身,
“四边军我已传信,今日便开始调动勤王,预计三日内可抵达神京外围。”
“有了四边军,就能牵制女真骑兵的进攻。”
水溶也道:
“西北军我已下令,即刻向大同进发,截断女真的后路。”
“只要大同能守住,女真就成了孤军,不足为惧!”
老端王点头:
“御林卫我会亲自整顿,加固神京四门。”
“另外,工部需尽快赶制守城器械,贾大人,这事就拜托你了。”
“放心。”
贾政应下,
“工部匠作监已开始加班赶制,箭簇、滚石、火油都会在两日内备齐。”
四家行动迅速,神京内外瞬间忙碌起来。
城南的国库外,粮车、钱箱排成长龙,搬运的士兵来回穿梭,原本空空的粮仓很快被堆满;
城外的校场上,四边军的先头部队已抵达,盔甲鲜明,士气高昂,与之前的京畿新兵截然不同;
西北方向,骑兵疾驰,朝着大同赶去,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皇帝站在城头,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心中却五味杂陈——大隋终于调动起来,可朝堂大权已落入四家之手,皇室虽仍在,却已没了往日的权威。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太上皇走到他身边,语气平淡,
“收回王爵的心思,还是趁早打消吧。如今四家相互制衡,却也共同支撑着大隋,若再折腾,只会让局面更糟。”
皇帝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儿臣知道了。”
“只要能守住神京,保住大隋,皇室放权也无妨。”
两日后,女真后续大军如期抵达,十五万骑兵将神京团团围住。
可此时的大隋,已不再是之前的一盘散沙——四边军在城外布防,御林卫守住四门,西北军截断后路,江南钱粮源源不断供应,四家大宗师坐镇中枢,一场真正的决战,即将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