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这话不对!”
周瑞连忙出列,对着皇帝躬身道,
“陛下,贾大人虽事务繁忙,却从未懈怠都察院之事。”
“那些积压的案件,多是涉及权贵,核查难度大,并非效率低下!”
“赵大人这么说,是故意抹黑贾大人!”
“我抹黑他?”
赵峰冷笑一声,
“周大人,你是贾政提拔的,自然帮着他说话!”
“可都察院是朝廷的机构,不是他贾家的私产!”
“今日必须请陛下做主,更换左都御史,整顿都察院风气!”
“你胡说!”
周瑞气得脸色涨红,
“都察院上下谁不知道,贾大人从未用职权谋私,反而严惩了三个贪赃枉法的御史!你说他把持都察院,有什么证据?”
皇帝看着殿内争论不休的群臣,脸色越发阴沉:
“够了!吵来吵去,像什么样子!”
他看向贾政,语气带着几分不满:
“贾政,朕知道你有功,但都察院确实不能再这么下去。”
“你兼着工部侍郎,精力有限,左都御史之职,就先卸了吧。”
贾政心中一沉,却还是躬身道:
“陛下,臣遵旨。”
“只是臣恳请陛下,选任新的左都御史时,务必选清正廉洁之人,别让都察院沦为党争的工具。”
“朕知道该怎么做。”
皇帝摆了摆手,
“此事就这么定了。李嵩,官员遇害案交由刑部审理,限你五日之内查出结果!”
“臣遵旨!”
李嵩躬身应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周瑞还想再替贾政争辩,却被贾政用眼神制止。
贾政知道,皇帝心意已决,再争下去,只会引火烧身。
早朝结束后,官员们陆续退出金銮殿。
赵峰走到王磊身边,低声道:
“还是大人有办法,这下总算把贾政从都察院赶出去了。”
王磊淡淡道:
“这只是第一步。以后还得盯着他,别让他再握住其他实权。”
贾政走在最后,看着皇宫的朱红大门,心中冷笑——皇帝借个案子削他的权,阁臣们在一旁推波助澜,这场政治打压,来得真是毫不掩饰。
但他并不担心,没了都察院的权,他还有实力,还有那面能助他突破鬼仙的残镜。
只要实力足够强,就算没了朝堂职权,也没人能动得了他。
工部衙署内,晨光刚透过窗纸,贾政便已坐在值房内翻阅卷宗。
属官捧着营造图纸进来请示,他只扫了两眼,淡淡道:
“按之前定的章程办,不必事事问我。”
属官躬身应下,心中暗叹——自卸下都察院左都御史之职后,贾大人在工部越发低调,几乎从不主动发表意见。
傍晚时分,贾政刚走出工部大门,便见李清廉摇着折扇走来,笑着喊道:
“政兄,今日休沐,要不要随我去邀月楼坐坐?”
贾政挑眉:
“又去?前日才在倚翠阁喝了酒。”
“邀月楼新来了个唱曲的姑娘,嗓音绝了!”
李清廉上前拉着他的胳膊,
“再说,总在衙署待着多闷,去跟那些浪荡子吹吹牛,也松快松快。”
贾政无奈点头:
“罢了,去看看也好。”
两人并肩走进邀月楼,二楼雅间早已坐满了世家子弟。
见贾政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见礼:
“贾大人!”
“不必多礼。”
贾政摆摆手,坐在靠窗的位置。
酒过三巡,有人开始吹嘘家中产业,有人聊起京城趣事,贾政偶尔搭话,更多时候只是听着,眼神却藏着几分疏离。
“贾大人,听说上次您用神剑引雷破了妖阵?”
一个穿锦袍的公子凑过来,满脸好奇,
“那雷真有那么厉害?”
贾政端着酒杯抿了一口,淡淡道:
“不过是碰巧罢了,算不得什么。”
李清廉见状,连忙岔开话题:
“别聊这些了,让姑娘唱曲!”
接下来的月余,贾政每日按时到工部打卯,下班后要么去教坊司旗下的青楼小坐,要么在家炼化残镜,朝堂之上竟出奇地安稳。
直到一日早朝,传旨太监捧着边关急报冲进金銮殿,高声道:
“陛下!大同急报!女真十五万骑兵突袭,已兵临城下!”
金銮殿内瞬间死寂,随后爆发出激烈的议论声。
“什么?女真又来犯了?上次不是把他们冲溃了吗?”
户部尚书王磊猛地站出来,声音发颤,
“之前的情报说他们元气大伤,怎么可能还有十五万骑兵?”
兵部尚书赵峰脸色惨白,躬身道:
“陛下,臣之前接到的情报也说女真可能再战,以为是假消息,没敢上报……是臣失职!”
皇帝拍着龙椅扶手,怒声道:
“失职?现在说失职有什么用!大同要是丢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贾政站在队列中,眉头紧锁——上次大同夜战,女真确实损失惨重,短短数月竟能集结十五万骑兵,背后定有蹊跷。
“陛下,”
周延儒上前一步,语气急切,
“当务之急是派兵增援大同!可户部银子告急,兵器库的补充还没完成,怕是……”
“银子告急?兵器不够?”
皇帝猛地站起身,
“朕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
户部尚书连忙跪倒在地:
“陛下息怒!去年赈灾用了大半国库,今年又要修黄河大堤,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银子啊!”
“拿不出也得拿!”
皇帝怒吼,
“大同是北方门户,丢了大同,女真就能长驱直入,到时候神京都要危险!”
赵峰也跟着跪倒:
“陛下,臣这就去调兵!可边境守军分散,最快也要十日才能集结完毕,大同怕是……”
“十日?”
皇帝冷笑,
“大同守军只有三万,怎么撑十日?!”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官员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再说话。
朝议凝寂忧边患 勋贵请战破僵局
“十日?”皇帝冷笑,“大同守军只有三万,怎么撑十日?!”
金銮殿内的空气像冻住一般,文武百官纷纷低头,没人敢抬头直视龙颜——此刻多说一句,若后续战事不利,便是引火烧身。
忠顺王站在勋贵队列首端,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带,目光落在殿外廊柱上,半句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