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作坊内的怨言,
贾政无所谓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等自己修炼有成,就不用担惊受怕。
或许是有了压力,最近贾政夜间修炼进步极快,不过几日之间,再次突破,
如今的他已经快要到达夜游之境。
贾政心情非常不错,连着多去了几次王夫人卧室,醒来之后也是哭,甚至是怨恨。
望着名义上的妻子苍白如纸的脸,心中没有波澜。
剧情中的王夫人以王家为荣,虽说贾家二代也不成器,
但是勋贵之家,仅仅是享乐如何能把家给败掉,只有那些还想着创业,妄想从龙的人才会真的败家。
这也说来,贾府亏空从哪里产生也能够明白了,也只有从王夫人那里说起。
此时的贾政不过穿越到红楼几日,因剧情对她就没有好印象,
虽说此时样貌不错,人妻感浓厚,但是感情是没有的,再加上是个扶哥魔。
让她管家搞不好还得被掏空,起码上次这五十万都有些意外。
贾政原以为王夫人还要等到后来才开始掏空贾府,实际上就已经开始了。
原以为按照贾代善规划的路,二代好好享受就不会真正败家,
不成想,贾家太相信王家女儿了,娶的媳妇直接偷偷花了五十万。
虽说荣国府几代公爵府的资产何止百万,但也禁不住这么花。
荣庆堂内的鎏金自鸣钟刚敲过亥时,贾母扶着鸳鸯的手,望着满地账本长长叹了口气。
紫檀木雕花窗棂外,檐角的铜铃打得叮当作响,倒像是在为这百年望族哀鸣。
“老太太,该歇着了。”
鸳鸯将参茶递到贾母手边,
“这都盘了三天三夜了......”
“歇?”
贾母呷了口参茶,温热的液体却暖不了她冰凉的心,
“等我死了,这烂摊子谁来收拾?”
她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管家赖大,
“接着说,银库房的底账呢?”
赖大的胖脸在烛光下泛着油光,他偷瞄了眼旁站的贾政,颤抖着展开最后一本账册:
“回老太太,银库房原存现银百万余两。”
“这三年来,经二太太手支出去近七十万两,说是...... 说是宫里的人情往来......”
“七十万两?”
贾赦猛地从太师椅上站起,镶玉的靴底踩得青砖咯吱作响,
“她一个妇道人家,哪来的胆子动这么多银子?”
贾政闭了闭眼,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王夫人病重前那夜,她望着账册时躲闪的眼神,
想起皇帝提及 “十万雪花银” 时的冷笑,原来那只是冰山一角。
“接着说。”
贾母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手中的翡翠佛珠却被攥得咯咯作响。
赖大咽了口唾沫,翻到账册最后一页:
“剩下的二十万两,原封存在西跨院的地窖里。”
他猛地磕头,额头撞得青砖生疼,
“地窖里的二十万两,是当年国公爷为了偿还国库借款封存的!”
“什么?”
贾母手中的参茶碗 “哐当” 落地,碎瓷片溅到贾政靴面上。
她死死抓着鸳鸯的手,指节泛白,
“你是说,如今这全府上下竟然十万两都没有?”
荣庆堂内死一般寂静,唯有铃声越来越大。
贾政望着母亲骤然苍老的面容,心中涌起无尽悲凉。
他忽然想起穿越前读《红楼梦》时,对贾府败落的轻描淡写,
直到此刻亲身经历,才明白那 “内囊却也尽上来了” 七个字背后,是何等触目惊心的窟窿。
“老二,”
贾母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媳妇...... 她把银子弄到哪里去了?”
贾政扑通跪下,袍角扫过碎瓷片:
“母亲恕罪!儿子管教无方......”
他想起王夫人病中呓语 “哥哥说...... 京营缺饷......”,心中已是一片冰凉。
王子腾借妹妹之手掏空贾府,以此来拉拢京营将士,难怪皇帝要逼王氏改名换姓 ——
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要贾家与王家划清界限。
“罢了罢了!”
贾母挥挥手,示意赖大退下,
“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她转向贾赦,
“老大,你说该怎么办?”
贾赦捻着稀疏的胡须,眼神躲躲闪闪:
“母亲,这...... 这事儿怪不着我吧?我常年在外应酬,内宅的事本就该老二家管......”
“够了!”
贾母猛地拍桌,
“你们兄弟俩,一个只知花天酒地,一个连老婆都管不住!”
她的目光落在贾政身上,
“老二,你媳妇既然惹出这么大的祸,这管家权,我是断断不能再交给王家的人了。”
贾政心中一凛,这刚好跟皇上的意思相合,也是一步好棋。
母亲这是要彻底斩断王家在贾府的势力。
“老太太英明。”
贾政叩首,
“只是您年事已高,如何能劳心这些......”
“我不劳心,难道让你再娶个王家女儿,把剩下的二十万两也败光?”
贾母冷笑,指了指窗外,
“凤丫头不是想管家吗?先给我生下孙子来,否则这就不要想了!”
贾政暗自点头。
母亲这招看似惩罚,实则是将王熙凤调离权力中心。
只是这偌大的贾府,如今竟落到七旬老妪亲自打理的地步,怎不令人唏嘘。
“老太太,”
贾政迟疑着开口,
“那秦可卿...... 陛下指婚的事......”
“哼,”
贾母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如今看来,这门亲事实在是天恩浩荡。”
“至少秦家是清白的,不像王家......”
她突然顿住,吩咐鸳鸯,
“去把东跨院的红檀木箱子抬来。”
当四个小厮气喘吁吁地将箱子抬到堂中时,贾母亲自用钥匙打开。
众人凑近一看,皆倒吸一口冷气 —— 箱子里并非金银,
而是一叠叠地契、房契,还有几本厚厚的账册。
“这是我当年的嫁妆,”
贾母指着账册,
“原想留给珠儿媳妇,如今......”
她看向贾政,
“老二,你明日就带着这些,去钱庄兑换现银。记住,一个子儿都不能让王家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