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不如皇帝了?他不仅贪财,还破坏律法!造成的危害可比我严重得多!’
【人家是皇帝,没人敢说他什么。你又不是,一旦有人不满,是真的会扯你后腿的。】
系统叹了口气。
【宿主,你这样下去,连贪官都做不长。】
应元正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本来就不打算做贪官,贪他们第一笔银子就够了。我这个钦差大臣之所以能有收贿赂的机会,是因为皇上给了我‘先斩后奏’的权力。等皇帝哪天收回去了,谁还会给我送钱?’
【贪完第一笔,你就搬家了?你不还在岭南吗?】
应元正顿了片刻,对啊……
系统苦口婆心地说。
【宿主,你要适当的干点活,这官才能贪得久。】
应元正盯着屋顶。
‘……照你这么说,做官做得好,才能贪得稳;要是做不好,连贪都没得贪?’
【……你总结得还挺快。】
‘奇怪了,你到底是支持我贪,还是不支持啊?’
【我不支持也没办法啊,宿主这不是没钱吗?我只是觉得你应该长远地贪,不要短视地贪;要有节制地贪,有规划地贪。这样才能贪得成功,贪的……】
‘停停停!你这话的语气怎么……’
【跟着宿主学的。】
‘……’
【宿主,贪官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你得先是个官。既然已经是官了,咱们也不要客气。钱也好,权也好,都要拿下。当官不就为了这个吗?】
应元正嘴角一抽。
‘……等我造反成功的第一件事,就是削了这帮当官的地位!’
【……】
与系统瞎扯一通后,应元正感觉更疲惫了,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直到小东儿进来叫醒他,他才醒过来。
“父王或王妃有叫我过去用膳吗?”应元正揉了揉脸,随口问道。
小东儿摇了摇头。
他叹了口气,王爷的身体可能又变差了。刚回来的时候,王妃和柳墨言都没有让他去拜见王爷,他就猜到了结果。
【这位王爷,还能撑到我们真正动手的那天吗?】
应元正也不愿深想,岔开话题问小东儿,“晚上吃什么?”
小东儿反问:“世子想吃什么?”
应元正想到了柳墨言说的酒楼,“让厨房按照酒楼菜单,做几道最拿手的菜吧。”
小东儿点头:“明白了。”
不多时,刘健也来了。
应元正便让他去叫何江和申良平来一同用餐。
刘健却说:“何江已经去找申良平了。他说既然要跟着申先生推行新政,那就得先熟悉一下对方。”
没想到何江竟然这么主动。
“那你去叫他们来吃饭吧。饭要吃,事明天再说。”
说完,应元正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虽然还没干透,但他也不能披头散发地去吃饭。
来到正厅,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人也到齐了。
应元正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让大家坐下用餐。
厨房的老师傅站在一旁,逐道介绍菜肴。
这些菜,基本都是应元正念给孙使的菜谱,都是家常口味,适合大众。
申良平是第一次品尝这些菜肴,听师傅讲解每道菜所用的原料后,更是惊讶不已。
这些食材,有些竟是当年他推广种植的番薯、粟米等作物。
“世子,要是番薯,粟米能做到这么好吃,推广种植起来,就没有难度了。”申良平有些激动。
应元正点头,他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决定开家酒楼的。
小东儿在一旁补充,“这些菜式,之后都会出现在明年开业的‘东门杂菜馆’里。”
这是应元正第一次听到这个店名,十分贴切。既亲民又接地气,符合他打造平价酒楼的初衷。
申良平却微微皱眉,忍不住开口,“世子,这酒楼的名字……恐怕那些读书人是不太愿意去的。”
“不去就不去。”应元正淡淡一笑,“我主要也不是做他们的生意。”
虽然沈玉说过他会带书院的同窗来捧场,但这也不能强求。
申良平一惊,这位世子竟如此坦然地放弃了士人阶层。再看看桌上的菜肴,单论味道,连那些大酒楼都未必能比得上,菜品也新颖,相当有特色。
就因为一个名字……实在可惜。
饭后,应元正打算走走,消消食。刚走到院子门口,申良平便快步跟了上来。
“世子,您还没说我要去哪个县呢?”
其实应元正自己也没完全确定,于是反问道:“你觉得,哪个县推行新政的阻力最大?”
申良平说的也就是高要,丰川,怀集这三个明显有问题的县。
“丰川县那边,王刚大人已经过去了。如果将原来的县令严建章放出来,政策推行应该不会太难。”
应元正不信。就算换回原任县令,也不代表就能顺利推进。
他给王刚的罪状也只是陈家的一部分,其他士绅地主王刚多半不会管。
“这样,你回去后,根据我们在高要县推行和丈量的经验,写一份参考文件,我来发往各地县衙。”
申良平连忙点头,“明白了。”
应元正自己也打算写一封公文,张贴在各府各县。
意思就是,如果丈量土地进展不力,或政策推行不到位,他将亲自前往督办问责。
他相信,凭借自己在高要县那一番雷霆手段立下的威势,这帮官员定会认真对待,不敢敷衍塞责。
回到房间,他继续看完了柳玉清剩下的信件。无论是校规制定,还是学院支出明细,他都没有任何异议。
既然这信的内容孙使都知道,那他的老师应该也可以知道。
不,得让他老师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多优秀。
应元正拿着这个信交给小东儿,让他明天一早就给柳墨言送去。
想到学院事务已安排妥当,新政也在安排的路上,他的心情顿时轻松下来,躺上床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王府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说是上门来道谢的。
小东儿来通报时,应元正刚结束晨练,听得一头雾水。
“谁啊?”
小东儿回答他,“他说他叫严建章,想当面感谢世子殿下。”
严建章?这不是那个封川县的前知县吗?
“将他请进来,我去换身衣服。”
应元正一踏入会客室,对方便立刻起身行礼。
“草民严建章,前封川县知县,特来拜谢世子殿下!”说着,他就要跪下行大礼。
应元正赶紧上前扶住,“老人家不必多礼,请坐。”
两人重新落座后,应元正问:“严大人,你不是在封川县任职吗?”
严建章苦笑一声,缓缓伸出双手。那双枯瘦的手在他面前颤抖不止,几乎无法稳住。
“我的手在狱中受了刑,如今已无力握笔写字了。”他的声音低哑而沉重,“若不是世子下令释放我,还不知道要在牢里待多久。”
应元正一惊,这遭的罪可不轻啊。对于读书人来说,更是致命。
这现任知县也太歹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