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天数算出来了吗？”纪谨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
压根儿没去算的辛桐，这会儿才开始算。
然后算出来的天文数字给她吓了一大跳，六千九百多天。
这是要她死啊！
哎……
不对！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又不是我欠你的，你非要这么算的话，最多只能从我们结婚那天开始算。”
“而且，我去查过了，这种事情不宜天天，而是一周有那么两三次就够了。”
纪谨年吻住她这张会狡辩的嘴，这次可不是挨一下就算了。
他亲了好一会儿，直把辛桐亲得快要喘不上气来，才把人松开。
“怎么不是你欠我的？”
“我和你结婚，本就没有打算沉迷此道，是你让我难以自持，无法自拔的。”
“所以，你得负责。”
辛桐这下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了。
如果纪谨年说他过去并不是很喜欢做这种事情是真的，那现在变成这样，她还真赖不掉。
“可……可我也没有勾引你啊！”辛桐小声嘟囔。
还是觉得自己有点冤。
这下换纪谨年无法反驳了，辛桐的确没有勾引他。
“不是等我回来办事，那怎么还不睡，瞌睡大王？”
辛桐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低声说瞌睡大王这四个字的时候，有点脸红，心头一痒痒的。
本来不想的，但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你妈妈送了好些东西过来，我想问问你她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我想回个礼。”
她们结婚到现在，辛桐没有给纪家的任何人准备过礼物。
因为她结婚的初衷是养病，不是来当一个完美的儿媳妇或者是纪家少夫人。
最最最主要是因为，她兜里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存的那点钱。
她真的很不想拿出来花在别人身上。
光是想想都很窒息。
纪谨年有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辛桐都还没有给他送过礼呢。
就要给苏女士送！
他直接回了句：“她喜欢什么让我爸去操心就好了，咱们不用管。”
“她给你什么，你就收着，反正等她去世了，她那些东西也是要给你的。”
然后就拿了睡衣去洗澡。
辛桐：“……”
纪谨年敢说，她都不敢想。
等纪谨年洗完澡出来，看到辛桐还没有睡。
浑身肉眼可见的散发着快乐的气息，他把人抱住：“我就说你想了。”
“你还不承认。”
辛桐去捂他的嘴：“你能不能别说这些……”
有句话不是叫做：看破不说破吗？
而且，她最开始是没有那个想法的，明明是他主动招惹。
辛桐觉得，她才是被纪谨年害惨了。
过去，她觉得如果不是她还想挣钱，她那状态完全可以遁入空门。
她对这种事情，是真的没兴趣。
以前上班那会儿，有些单身女同事还会给她安利帅哥。
还有人给她介绍过男朋友。
但她那个时候一心只想搞钱。
纪谨年拿开她的手，亲了亲：“要说的。”
“这也是一种交流……”
“你不觉得，我说这些，做的时候我们都会更开心吗？”
辛桐忍不住怼他：“经验这么丰富，还说什么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完全是天方夜谭。
“那就得夸你这块土壤肥沃，让种子天生就很会生长了。”
“我也是在一边探索，一边成长。”
“你就真的感觉不到，我的变化吗？”
纪谨年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眼睛问。
她是他活了三十五年，跟他最亲密无间的人。
她不是他的第一任，但这种情人间的呢喃，却是他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说的。
因为他每次说了，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变化。
他喜欢看她脸红。
喜欢看她害羞。
辛桐其实没去思考过这些，也没琢磨过过去他们之间的亲密。
现在听了纪谨年这么说，很多细节就在脑子里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了。
好像……
他们新婚夜的时候，他的身体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紧绷着的，好像在完成什么任务，走什么固定的程序一样。
就……
为了执行而执行。
但后面，他就渐入佳境。
然后，后面的每一次，她也逐渐能体会出更多的快乐。
而他……
他看她的目光，由那种单纯的，猎人看猎物的炙热，变得好像多了一些别的什么。
她去看他的眼睛……
里面有欲……似乎也有喜欢？
纪谨年动作温柔。
“感受到了吗？”
辛桐还抱住他，点头：“感受到了……”
纪谨年亲了亲她的脸：“很遗憾，我无法在这件事情上，付出对等的第一次，但我会尽量，给你很多我从未给过别人的第一次……”
在新婚夜，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
就对辛桐有了几分不同。
这个被他定义为，拿来安抚他身体低级趣味的妻子，靠发工资签订的合约妻子。
这个与他签订合约，只是为了钱，为了活得轻松一点的妻子。
他应该给她更多的尊重。
其实，那个时候，他对她已经生出了怜惜。
也推翻了过去他对他们关系的定义。
他甚至在想，她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喜欢他，所以明明可以靠美貌走捷径的人，却故意把自己打扮得灰扑扑的。
所以在他提出结婚的时候，她稍微愣了愣就答应了。
可这个问题，即便他们现在在深入交流，他也不敢问。
因为不确定，所以不敢问。
怕听到什么不好的话，扫兴。
纪谨年无疑是真诚的，无论最开始还是现在，他是什么想法，就怎么表现。
辛桐微微抿唇，没有接他的话。
她其实很清楚，她是有情感障碍的，在父母离婚后，寄住在别人家的时候开始。
她不恨父母，相反她很理解父母的选择。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当时爸爸或者妈妈中的任何一个角色，是陷在无止境的泥泞里，还是奔赴新生，她也会果断奔赴新生。
只有自己过好了，才会有余力爱人。
爸爸和妈妈的感情，早在养着她这个要死不活的人的时候，就因为各种争吵而消磨殆尽。
她需要做的是，让自己去接受。
接受这个世界上，没有不离不弃永不改变的爱……这个事实。
她深知，她要过的是自己这一关。
过去，她不谈恋爱，所以这个问题就没有被摆在台面上来。
她答应跟纪谨年结婚，还有一个点就是她觉得可以走肾不走心。
她不想走心。
自我重塑，是痛苦的。
需要打碎自己，重新建立秩序。
她不想吃苦。
现在……也还是不想吃苦。
气氛有些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