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安排。”纪谨年的手指玩着她的一缕头发:“这周末家族聚餐,大伯二伯他们两家都会回老宅,爷爷也会回来。”
“人一多,免不得有那么一两个脑子不清楚的,如果谁惹到你了,不用客气。”
辛桐想着那两家的身份,以为纪谨年会让她忍来着。
如果他让她忍,那她就要装病不去。
他们签这结婚协议的时候,她只打算忍纪谨年和纪谨年的爸妈,毕竟这是发工资的老板和能决定老板要不要给她开了的两个人。
其余的,就不在她的忍受范围之内了。
既然他说不用忍,那她就跟着去见见世面,看看这样的人家的聚会,是什么样儿的。
“好。”
辛桐愿意去增长见识。
“如果没有问题要问,那我就要关灯了……”纪谨年翻身。
捻着她的耳垂。
辛桐:“……”
人都压过来了,还假客气。
“等等……还有,你总得大概跟我说一下,你大伯和二伯家都有哪些人吧!”
知道了心里也有个底。
纪谨年只得暂时按捺:“我大伯和二伯都只有一个儿子,大哥有一子一女,儿子今年19岁,女儿15岁,这两个因为他们的父母太忙,有人暗中使坏,他们小的时候带他们的保姆被收买,两个孩子就有点长歪了。”
“二伯家的二哥结婚比较晚,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孩子,只比念安大一岁。”
辛桐明白了,就是大伯家的不好相处,二伯家的正常。
“那我们婚礼上,你介绍的那些姓纪的姑婆伯叔兄嫂弟妹什么的,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她以为那些全都要参加这个家庭聚会,怎么现在听纪谨年的意思,他们不参加?
不都是姓纪么?
纪谨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她:“我们纪家,用年轻人的话来说,比较封建。”
“纪家的族谱,从有记载的可以追溯到三千年前,那位老祖宗是个读书人,恰逢战乱投对了人,当了个军师,后明主得天下,他见对方有鸟尽弓藏的意思,就借着一次狩猎假意被伤,辞官回了乡。”
“君主见他懂事,用双方都体面的方式还权,就给他封了个国公,把他出生的那块地方,咱们如今这里叫太湖,划给了他作食邑。”
辛桐听到食邑这两个字,有一种穿越了的感觉。
“先祖回去之后,就当真当了个闲翁,啥也不干,每天种种菜,养养花,钓钓鱼,住在村里,偶尔在村口教一教村里的小童读书写字,算账之类的。”
“也会教村里的妇人如何持家,教村里的男子如何养家。”
“他追随的君子临终的时候,将他召回朝堂,托孤于他,让他辅佐新帝,他给新帝扶稳后,就从朝堂退出,在退出朝堂前还把两个儿子调任到了距离权力中心最远的地方任职。”
“果然,新帝坐稳位置后,也跟他父亲一样卸磨杀驴,但因为先祖退得快,两个儿子也跑得远,就没有被波及。”
“反正,咱们家历代,都靠着识趣得以绵延,且还过得不错。”
“咱乱时期捐钱献粮,接济百姓,扶持明君,明君高坐庙堂,我们就藏。因为在古代四处散落出去的多,近现代动荡时期也散落出去很多,所以其实整个家族都还是很庞大。”
“但我们嫡系,掌握着一代一代的祖宗们留下来的大部分东西,所以虽然现在不讲究什么嫡系为尊,但我们掌握的资源多,他们总体也就还是围绕着我们在转。”
“平常的家庭聚会,是不会都聚在一起的,只有那种大型的家族聚会,才会聚在一起。”
“我这边的赵管家,老宅的许管家,跟着爷爷的长生爷爷,还有马灿他们家,这四家的祖祖辈辈,也都是跟着我们的。”
“马灿的太太太太奶,还是位女将军来着。”
纪谨年说的这些,辛桐完全无法想象。
倒不是无法想象一个家族为什么会延绵这么久,他们每一个活到现在的人,都是祖祖辈辈一直绵延下来的。
她只是惊叹一个家族能够一直……嗯一直富裕这么多年,就很厉害。
也无法想象赵管家他们的祖祖辈辈,一直跟了纪家人这么多年,这得有多大的人格魅力,才能让他们在现代还继续跟随?
因为如果只是利益,肯定不足以支撑,毕竟有那么一段时间,在轰轰烈烈的打击某些阶层。
他们只需轻轻一举报,纪家就要遭殃。
尤其,马灿太太太太奶都是女将军了,她们家竟然都还跟着纪家混,这在辛桐的认知里,就很不可思议。
“你如果感兴趣,这次回老宅可以让苏女士拿一份族谱和家训给你。”
辛桐:“好。”
听起来好复古,好高大上。
原谅她真的没见过这些东西,好奇。
甚至,她现在能体会到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表现和心情了。
“现在可以关灯了吗?”纪谨年贴着她问。
辛桐:“……”
不是,你要不要有点过度什么的,这是不是转换得太快了。
“我已经忍很多天了。”黑暗中,纪谨年的声音,带着几分迫切。
他这段时间回来得晚,回来的时候辛桐都睡了,早上他倒是可以把人弄醒,跟他来一场。
但想到苏存真的提醒,还是忍住了。
这会儿有时间,有精力。
当然不可辜负良辰美景。
辛桐被他身上的热气感染,也意动了。
被子里的气温在攀升,是即便空调开到十六度,都还是让辛桐觉得热,会冒汗的程度。
时隔几天再次亲密接触,让两个人都有别样的感觉。
像是久别重逢一般。
辛桐小声道:“你可以……可以尽力。”
她有的时候想想,也同情纪谨年,觉得她虐待了他。
纪谨年却并没有只顾着自己,亲了亲她的脸:“比起尽力,我希望你想能够在时长上满足我。”
“我以为你更喜欢那样。”毕竟他在工作上就是,只看结果,不讲过程。
“工作上的确如此,但现在不是在工作,是在享受,享受当然是要慢慢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