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磷蛇的尸体还在微微抽搐，淡绿色的血液顺着岩石缝隙往下渗，在地面积成一小滩，把周围的杂草都染成了浅绿色。李长生握着木剑，喘了口气，膝盖上的疼痛还没完全消退，却顾不上休息 —— 他得赶紧处理蛇尸，万一引来其他妖兽，麻烦就大了。
他先走到岩石下，小心地采摘那株凝露草。草叶比之前更绿了，顶端的淡蓝色露珠泛着淡淡的红光，显然是吸收了碧磷蛇的血气，摸起来不仅温热，还带着股细微的灵气波动。“这草吸收了妖血，说不定药效更好了。” 李长生把凝露草放进竹篓里的软布包，又仔细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其他凝露草，才转身处理蛇尸。
处理妖蛇得用巧劲，李长生从竹篓里掏出把小匕首 —— 这是他从药园刘管事那里借的，平时用来除草根，现在刚好派上用场。他先按住蛇头，用匕首小心地撬开蛇嘴，里面两颗泛着绿光的毒牙露了出来，每颗都有手指长，尖端还挂着残留的毒液。“得小心点，别被毒液沾到。” 他用布裹住蛇头，手指捏住毒牙根部，轻轻一拔，“咔嗒” 一声，毒牙被拔了下来，放进提前准备好的瓷瓶里，盖紧盖子。
接着是蛇胆。他用匕首在蛇腹划了道小口，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蛇胆取出来 —— 蛇胆有拳头大，呈翠绿色，像块翡翠，还带着股清凉的气息。“这蛇胆应该能入药，小凡说不定认识怎么用。” 李长生把蛇胆放在干净的布上，又用匕首把蛇皮剥了下来。蛇皮坚韧，上面的碧磷还泛着荧光，铺展开来有两米长，“这蛇皮能做护具，比普通的麻布结实多了。”
最后，他把蛇肉割了几块，剩下的尸体拖到远处的深沟里 —— 免得留在原地招引妖兽。收拾完，竹篓里已经装满了东西：凝露草、青根草、露水珠，还有毒牙、蛇胆、蛇皮和几块蛇肉，沉甸甸的，看着就喜人。“这次真是没白来。” 李长生拍了拍竹篓，心里满是成就感，之前和碧磷蛇搏斗的惊险，此刻都变成了收获的喜悦。
往回走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头顶，树林里的温度高了不少。李长生走得不快，一是膝盖还疼，二是怕竹篓里的药材被晃坏。路过荷塘时，他又顺便接了几颗露水珠，补充之前用掉的，才继续往宗门走。
刚到宗门后山门口，就看到王磊拎着个布包，像是在等什么人。看到李长生，王磊赶紧跑过来，眼睛瞪得圆圆的：“长生哥！你可算回来了！我从早上等到现在，还以为你出啥事了呢！”
“没事，就是采药材耽误了点时间。” 李长生笑了笑，把竹篓往他面前递了递，“你看，收获还不少。”
王磊凑过来一看，看到里面的蛇皮和蛇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我的天！你还杀了妖蛇？这是碧磷蛇吧？我听师兄说，这蛇毒性可强了，你没事吧？”
“没事，就擦破点皮。” 李长生没多说搏斗的事，“你在这儿等我干啥？”
“我妈给我寄了点家乡的饼，想给你送点。” 王磊从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油饼，还带着热气，“你肯定饿了，快吃点垫垫肚子。”
李长生接过油饼，咬了一大口，咸香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舒服得他眯起了眼睛：“谢了磊子，这饼真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 王磊笑着说，“对了，昨天‘青锋社’的周凯还找你呢，问你考虑得咋样，我跟他说你去后山了，他让你回来找他。”
“知道了，我回头再说。” 李长生心里叹了口气 —— 该来的还是躲不过，不过现在有了妖蛇材料和药材，他没心思管这些，先把药液炼出来再说。
和王磊分开后，李长生先回了西院。张默正在屋里修炼，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李长生竹篓里的蛇皮和蛇胆，皱了皱眉：“你去后山杀了碧磷蛇？”
“嗯，遇到了，没办法。” 李长生把竹篓放在桌上，开始整理收获，“这蛇皮能做护具，蛇胆能入药，毒牙能做武器，还算有用。”
张默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只是提醒了句：“蛇皮处理的时候别沾到毒液，碧磷蛇的毒沾到皮肤会发痒，得用灵泉水洗。”
“知道了，谢了张默兄。” 李长生应下，开始分类整理：毒牙和蛇胆放在瓷瓶里，蛇皮铺在桌角晾干，蛇肉用布包好放在竹篓底层，药材则放在另一个布包里 —— 凝露草单独放，青根草和露水珠放在一起。
整理完，他想起熬药液需要砂锅，自己没有，便想起林小凡 —— 林小凡家是炼丹世家，肯定有炼丹用的工具。他拎着药材，走到隔壁 38 号木屋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 林小凡的声音传来，带着点咳嗽。
“是我，长生。”
门很快开了，林小凡看到他手里的药材，眼睛一亮：“你采到药材了？没遇到危险吧？我昨天还担心你呢。”
“遇到了条碧磷蛇，不过没事，” 李长生走进屋，“我想跟你借个砂锅，我想试试熬药液，你家应该有吧？”
“有有有！” 林小凡赶紧从床底下拖出个小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个巴掌大的黑砂锅，还有几个小瓷碗和一套捣药的石臼，“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专门用来炼低阶丹药的，你拿去用，记得别用明火直接烧，用灵泉水慢熬，火候别太大。”
他一边说一边把砂锅和石臼递给李长生，又从木箱里拿出一本小册子：“这是我爷爷写的《低阶丹术笔记》，里面有熬药液的注意事项，你拿着参考，别弄错步骤。”
“太谢谢你了，小凡。” 李长生接过砂锅和小册子，心里满是感激 —— 要是没有林小凡的帮忙，他连熬药液的工具都没有。
“跟我客气啥，” 林小凡笑了笑，又咳嗽了两声，“你熬的时候要是有啥不懂的，随时来问我，我虽然不会炼丹，可看爷爷炼过不少次，知道点门道。”
“好，我会的。” 李长生拿着东西回到自己的木屋，张默还在修炼，只是瞥了他手里的砂锅一眼，没说话。
李长生把砂锅放在桌上，先翻开林小凡给的《低阶丹术笔记》，里面用毛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还有不少插图，详细写了熬制低阶药液的步骤：“药材需先捣成粉末，按比例混合，加入灵泉水，以文火慢熬，待药液浓缩至三分之一，即可关火……”
他按照笔记上说的，先把青根草去根须，切成小段，放进石臼里捣成粉末；凝露草保留叶片和露珠，也捣成糊状；露水珠则倒进小碗里，慢慢搅拌均匀。捣药的时候，他格外小心，生怕药材比例错了 —— 林小凡说过，药材比例差一点，熬出来的药液效果就会差很多，甚至可能变成毒药。
捣好药材，他把粉末和糊状的凝露草一起倒进砂锅里，加入半瓶灵泉水，然后在屋角用几块砖头搭了个小灶，放上砂锅，点燃木柴 —— 他特意控制了火势，只让火苗微微舔着砂锅底部，按照笔记上说的 “文火慢熬”。
砂锅里的药液慢慢加热，很快就冒出了热气，一股清苦的药香飘了出来，和林小凡煮的草药水味道很像。李长生坐在旁边，眼睛紧紧盯着砂锅，不敢离开 —— 他怕火候太大，把药液熬糊了。
过了半个时辰，砂锅里的药液开始冒泡，颜色从清澈变成了淡绿色，体积也慢慢减少。李长生按照笔记上说的，用小勺子轻轻搅拌药液，防止底部粘锅。又过了半个时辰，药液浓缩到了原来的三分之一，颜色却变成了浑浊的深绿色，还带着点黑色的絮状物，药香也变成了刺鼻的味道，和之前的清苦完全不一样。
“不对啊，笔记上说应该是淡青色的，怎么变成深绿色了？” 李长生心里有点疑惑，赶紧拿起笔记再看 —— 没错啊，步骤都对，药材比例也没错，难道是凝露草吸收了妖血，药效变了？
他不敢大意，先关火，等砂锅稍微凉了点，才用小勺子把药液倒进瓷碗里。药液呈深绿色，浑浊不清，还在微微冒泡，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李长生用意念感受了一下，丹田的热流突然剧烈颤动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狂暴的能量 —— 这药液的药力太冲了，比他想象的强太多，根本不是炼气一层能承受的，要是直接喝下去，恐怕会被药力冲爆经脉！
“怎么会这样？” 李长生皱起眉头，心里有点失落。他明明按照步骤来的，怎么熬出来的药液会这么狂暴？难道是凝露草吸收了妖血，导致药力变强了？还是他哪里弄错了？
他拿起瓷碗，仔细看了看药液 —— 里面的黑色絮状物还在浮动，像是没熬透的药材残渣。他又闻了闻气味，除了刺鼻，还带着点淡淡的腥气，应该是凝露草里的妖血气息。
“看来这次是失败了。” 李长生叹了口气，却没气馁 —— 毕竟是第一次熬药液，能熬出来就不错了，下次调整一下药材比例，少放点开过妖血的凝露草，说不定就能成功。
他把瓷碗放在桌上，用布盖好 —— 虽然不能直接喝，说不定以后能找到其他用处，比如涂在武器上，增加点毒性，对付妖兽应该有用。
就在这时，张默睁开眼，看了看桌上的瓷碗，语气淡淡的：“这药液药力太狂暴，别随便碰，要是沾到皮肤，赶紧用灵泉水洗。”
“我知道，” 李长生点了点头，“下次调整一下药材比例，再试试。”
张默没再多说，闭上眼睛继续修炼。李长生坐在桌前，看着浑浊的药液，心里却充满了期待 —— 这次虽然失败了，可他掌握了熬药液的基本步骤，下次肯定能成功。而且他还有蛇胆、毒牙这些妖蛇材料，要是能找到合适的药材，说不定能炼出更好的药液，帮助他突破《混沌创始决》的瓶颈。
夜色慢慢降临，西院里的灯火渐渐亮了起来。李长生把砂锅和石臼洗干净，准备明天还给林小凡，顺便问问他药液浑浊的原因。他看了看桌上的瓷碗，又看了看竹篓里的蛇胆和蛇皮，心里满是成就感 —— 虽然药液没熬好，可这次后山之行收获满满，不仅得到了妖蛇材料，还初步尝试了丹术，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他相信，只要继续努力，总有一天能炼出适合自己的药液，突破瓶颈，成为真正的强者。而桌上那碗浑浊的药液，虽然现在没用，却像是一颗种子，在他心里埋下了丹术的萌芽，为他以后的修仙之路，开辟了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