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余一盏床头灯散发着昏黄朦胧的光晕。林砚背靠着床头,盘膝而坐,苏晚则面对面地坐在他的腿上,双臂柔软地环着他的脖颈。两人靠得极近,鼻尖几乎相抵,呼吸交织,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言语,所有的交流都融入了彼此胶着的视线和逐渐升高的体温中。林砚低下头,再次攫住那两片柔软的唇瓣。这个吻,比之前更加深入,带着事后的慵懒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在如此静谧且需要绝对隐蔽的环境下,感官被无限放大,唇齿间细微的吮吸声、交换气息时轻微的喘息,成了这方小天地里唯一的声响,旖旋而令人心跳失序。
情动如水蔓延。他们的动作缓慢而默契,仿佛电影里的慢镜头,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手指笨拙却又坚定地探索着对方衣物的束缚,纽扣被无声地解开,拉链缓缓滑下,衣物一件件褪去,滑落在地毯上,堆叠出暖昧的形状。
当最后一丝隔阂消失,肌肤毫无保留地相贴,两人都忍不住轻轻颤栗了一下。苏晚的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浆果,她紧紧咬着下唇,在那关键的时刻,更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将所有的鸣咽与呻吟都强行堵在了喉咙深处。她圆睁着眼睛,眼中水光欲滟,既有情动的迷离,更有生怕被隔壁父母听见的极致紧张。
林砚能感受到她身体的紧绷和那份极力压抑的颤抖。他的动作因此变得异常温柔和缓慢,如同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每一次深入都带着试探与抚慰,尽可能地缓解她的不适与紧张。他低头,轻吻她汗湿的额角,试图用这种方式传递安抚。这个过程,在无声中进行,充满了禁忌的刺激与一种在压力下反而愈发深刻的亲密联结。不知过了多久,风停雨歇。激烈的余韵在沉默中缓缓平息,只剩下彼此剧烈的心跳声在耳畔轰鸣,渐渐归于平缓。苏晚依旧捂着嘴,大口地喘着气,眼尾泛着动人的红。林砚轻轻拉下她的手,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安抚的轻吻。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相拥着,在凌乱的被褥间平复着呼吸和心跳。过了好一会儿,苏晚才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在他耳边道:“晚安、林砚。”
“晚安。”林砚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
在这份带着疲惫与满足的静谧中,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彼此。
然而,这份宁静在第二天清晨被猝然打破。天刚蒙蒙亮,房间外就传来了不小的动静——是苏晚的母亲起来了。她似乎有早起洗衣服的习惯,洗衣机运转的嗡鸣声、在水池边搓洗衣物的水声、来回走动的脚步声……这些在平日听起来寻常的家务声响,此刻却如同惊雷般在苏晚和林砚的耳边炸响。
两人几乎同时被惊醒,心脏瞬间提到了噪子眼。黑暗中,他们紧张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慌。林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苏晚更是吓得缩进了他怀里,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母亲似乎忙活完,脚步声远去,两人才敢微微松了口气,但睡意已然全无。
熬到天色大亮,听到父母在客厅活动的声音,苏晚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起身,整理好睡衣,又仔细检查了房间没有留下任何属于林砚的明显痕迹,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爸,妈,早。”
“晚晚醒啦?快来吃早饭。”
苏晚尽量自然地与父母一起吃完了早饭。席间,父母提起今天要去一位亲戚家拜年,问苏晚要不要一起去。
苏晚心里一紧,面上却努力维持平静,找了个借口:“那个…·昨天一起玩的朋友,今天还约了我呢,我就不去了。”
父母没有多想,只是叮嘱她注意安全,便出门了。
听着大门“咔哒”一声关上,确认父母已经离开,苏晚几乎是飞奔回房间,压低声音兴奋地对林砚说:“他们走啦!快,快出来!”
林砚这才从那种“潜伏”的状态中解脱出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出苏晚的房间,重新呼吸到客厅自由的空气,他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此刻,这个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一种奇妙的氛围开始弥漫。他们仿佛真的成了一对同居的小情侣,享受着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苏晚推着林砚去卫生间洗漱,自己则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刷牙时鼓起的腮帮子和额前垂落的碎发,觉得新奇又可爱,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拍下他略显慵懒又带着点少年气的侧脸。林砚从镜子里看到她的小动作,有些无奈地警了她一眼,却也没有阻止,嘴角甚至牵起一丝几不可察的纵容。
洗漱完毕,苏晚将母亲留在锅里的早饭热给他吃。看着林砚坐在自家餐桌前安静吃饭的样子,苏晚心里充盈着一种满满的、近乎不真实的幸福感。
上午的时光悠闲而惬意。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并肩坐着,苏晚拿着手机给他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讲述着每张照片背后的趣事。偶尔也会嬉笑打闹,苏晚伸手去挠他痒痒,林砚虽然表面上依旧维持着淡定,但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偶尔也会反击,惹得苏晚笑着躲闪。偌大的空间里,充满了他们的笑声和低语,暂时忘却了所有的顾虑。
到了中午,苏晚系上围裙,准备大展身手。“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她自信满满地说。
林砚则主动承担起打下手的任务,虽然他对厨房的事情并不熟练,洗菜、切菜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但态度却很认真。苏晚一边炒菜,一边指挥着他递调料、拿盘子,配合竟也逐渐默契起来。
当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端上桌时,林砚眼中流露出真实的惊讶。他尝了一口,味道确实很好,远比想象中更美味。这是他第一次吃苏晚亲手做的饭,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感受着这浓浓的、属于“家”的烟火气息,他看到了一个与讲台上那个苏老师、与他私下相处时那个时而羞涩时而大胆的女友都不同的、更加真实、更加生活化的苏晚。她会因为油溅起来而小小惊呼,会因为尝到咸淡合适而露出满足的笑容。这个真实的、居家的苏晚,让他觉得格外动人,也值得他去喜欢。
吃完饭,林砚主动包揽了洗碗的任务。苏晚则像个小监工,靠在厨房门边,笑着指挥:“哎,这个盘子边缘还有泡沫没冲干净!”“那个碗要再用清水过一遍!”林砚难得地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按照她的指示,一丝不苟地将碗碟清洗得光洁如新。
下午,出于安全考虑,他们不敢在客厅过多逗留,生怕苏晚的父母会突然回来。大部分时间,他们还是回到了苏晚的房里。拉上窗帘,打开台灯,营造出独属于他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