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刚漫过马车的檀木车顶时,云千雪已经在车厢里翻找起来。月白色的襦裙裙摆扫过梨花木桌案,带起一阵细碎的香风,她手里拿着两张临安城的地图,正用朱砂笔圈画着:“西市的布庄今天有新云锦到,我们去看看喜服的配饰;东边的首饰铺说凤钗做好了,正好顺路取。”
萧翎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把玩着块玉佩——是昨天苏慕言送来的暖玉,触手温润。他穿着月白色的锦袍,腰间的玉带随着动作轻轻晃,闻言抬眼看向她,眼底漾着笑意:“都听你的,不过今天说好分开逛,让小羽和阿萤也自在些。”
“知道啦,”云千雪嗔怪地看他一眼,把一张地图递过去,“他们俩昨天就念叨着想去看杂耍,让他们去东市闹吧,我们去西市慢慢挑。”
【每日签到成功!奖励:西域香料包(喜宴专用)x1盒,可折叠购物篮x2,苏绣婚鞋图样x1张。】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云千羽抱着煤球从二楼滚下来,少年穿着湖蓝色的短打,领口别着朵阿萤绣的小绒花,歪歪扭扭的却很精神。“姐!萧翎哥哥!我们可以走了吗?”他把煤球往地上一放,小狗立刻颠颠地跑到阿萤脚边,尾巴扫得她浅粉色的襦裙沙沙响。
阿萤正往竹篮里装点心,闻言抬头,发间别着的粉蔷薇颤了颤:“云姑娘,这是刚做好的绿豆糕,你们逛街时垫垫肚子。”她把篮子递过来,指尖不经意碰到云千羽的手背,像被晨光烫了一下,赶紧缩回,脸颊微微发红。
【晨间分路与各自准备】
马车停在客栈后院,四人分作两拨。云千雪换了件水绿色的襦裙,裙摆绣着银线缠枝纹,走起路来像有流萤在裙角飞;萧翎则换了件青色直裰,腰间挂着那枚暖玉,更显温润。两人提着可折叠购物篮,篮子里放着水囊和绿豆糕,慢悠悠地往西市走。
云千羽和阿萤则往相反的方向去。少年背着个布包,里面装着给煤球的零食和两人的帕子;少女穿着浅粉色的襦裙,手里攥着云千雪给的铜钱,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远处的杂耍棚,脚步都快了几分。煤球跟在他们脚边,脖子上的云锦红绸被风吹得飘起来,像个跳跃的小音符。
“阿萤姐姐,”云千羽忽然停下,从布包里掏出个东西塞给她,“这个给你。”是个用红绳编的手链,串着颗小小的琉璃珠,在晨光中泛着淡紫的光——正是上次苏慕言送的流云琉璃碎料,他连夜打磨穿好的。
阿萤的手指轻轻抚过琉璃珠,冰凉的触感混着他指尖的温度,让她心跳漏了一拍:“真好看,谢谢你,云公子。”
“叫我小羽就好,”云千羽挠了挠头,耳尖发红,“我们……我们都在一起了,不用那么生分。”
少女的脸瞬间红透,低着头“嗯”了一声,把手链小心地戴在腕上,指尖缠着红绳的末端,像握着个秘密。
西市的布庄果然热闹。云锦在晨光中泛着流光,红的像霞,金的像光,掌柜的正拿着尺子给客人量尺寸,见云千雪和萧翎进来,连忙笑着迎上来:“云姑娘,萧公子,新到的‘醉红’云锦到了,做喜服的披帛正好!”
云千雪走到柜台前,指尖拂过云锦的纹路,金线织的凤凰在红绸上栩栩如生。“果然好看,”她转头看向萧翎,眼里闪着光,“配我们的喜服,一定很出彩。”
萧翎从善如流地让掌柜剪了三尺,又指着旁边的珍珠流苏:“这个用来缀在披帛边缘,走路时会响,添些喜气。”他拿起一串流苏,往云千雪发间比了比,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蜜糖,“戴在你发上,比任何珠钗都好看。”
掌柜的在一旁看得直笑:“公子和姑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喜服的配饰都挑得这般用心。”
从布庄出来,两人又去了首饰铺。掌柜的捧着个锦盒迎上来,打开里面是两支凤钗:一支镶着红宝石,凤羽上缀着细小的珍珠,晃动时簌簌作响;另一支是龙纹玉簪,白玉通透,龙角处嵌着点翠,与凤钗正好成对。
“按姑娘的图样做的,”掌柜的笑得一脸得意,“这红宝石是西域来的,玉簪用的是和田暖玉,保证配得上姑娘的喜服。”
云千雪拿起凤钗,对着铺子里的铜镜比了比,萧翎站在她身后,从镜中看着她,忽然伸手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很配你,就像为你量身定做的。”
她的脸颊在镜中泛起红晕,轻轻“嗯”了一声,指尖划过冰凉的钗头,心里像揣了块暖玉。
东市的杂耍棚前早已围满了人。云千羽拉着阿萤挤到前排,少年的胳膊下意识地护在她身前,怕被人群挤到。煤球蹲在两人脚边,小脑袋跟着杂耍艺人的动作转来转去,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好奇声。
“你看那个翻筋斗的!”阿萤指着场中的艺人,眼睛瞪得溜圆,“一下子翻了十个,比村里的货郎厉害多了!”
云千羽看着她发亮的眼睛,比看杂耍还入神,忽然从布包里掏出块绿豆糕,递到她嘴边:“尝尝,刚做的,甜丝丝的。”
阿萤张嘴咬住,绿豆的清香混着他指尖的温度,让她脸颊发烫,含糊不清地说:“你也吃。”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着绿豆糕,煤球在旁边急得“汪汪”叫,云千羽赶紧掰了一小块喂它,惹得少女直笑:“你呀,对煤球比对我还好。”
“才没有,”云千羽立刻反驳,声音却软了下来,“对你最好。”
逛到街角的糖画摊,云千羽非要给阿萤做个糖画。他拿起铜勺,学着糖画师傅的样子在石板上勾勒,结果手一抖,好好的并蒂莲画成了歪歪扭扭的两朵小野花。
“真丑,”阿萤笑着说,眼里却闪着光,小心翼翼地用竹签挑起,“不过是你做的,我喜欢。”
少年的脸瞬间红了,挠了挠头,从布包里掏出个小布偶——是他用碎布缝的小兔子,耳朵歪歪扭扭的,却缝得很结实:“这个……也给你,像煤球,以后想它了就看看。”
阿萤接过布偶,指尖抚过粗糙的针脚,忽然踮起脚,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像偷了颗糖的孩子,转身就往前面的饰品摊跑,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云千羽愣在原地,手抚上被亲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低头笑了笑,快步追上去,心里像揣了罐蜜糖,甜得快要溢出来。
午后的阳光变得慵懒,两拨人在客栈后院的马车旁汇合。云千雪的购物篮里装着云锦披帛、凤钗和新做的婚鞋图样,笑得眉眼弯弯;萧翎手里则提着个食盒,里面是西市老字号的酱鸭,香气透过竹篮漫出来。
“你们买了什么?”云千雪看着云千羽背上鼓鼓囊囊的布包,好奇地问。
“阿萤姐姐买了支木簪,上面刻着莲花的,”云千羽献宝似的把布包打开,里面还有个泥人——是捏的他和阿萤,歪歪扭扭地手牵着手,“还有这个,像不像我们?”
阿萤的脸瞬间红了,轻轻掐了他一把,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两人相视一笑,眼里的甜蜜藏都藏不住。
萧翎把酱鸭放进厨房,笑着问:“杂耍好看吗?没让阿萤被人挤到吧?”
“我护着呢!”云千羽立刻挺起胸膛,像只邀功的小孔雀,“谁也别想碰阿萤姐姐一根头发!”
惹得众人都笑了,煤球也摇着尾巴“汪”了一声,像是在附和。
夕阳西下时,马车里点起了油灯,暖黄的光映着四壁的红绸和同心结。云千雪和萧翎坐在软榻上,翻看着今天买的婚服配饰,云锦披帛在灯光下泛着流光,凤钗上的红宝石像颗小小的太阳。
“就差喜宴的菜式了,”云千雪指着系统奖励的西域香料包,“这个正好用来做烤羊排,苏公子说古代的喜宴要有荤有素,还要有甜汤。”
萧翎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腕上的红绳:“都听你的,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三楼传来云千羽和阿萤的笑声,少年正在给少女讲星际的故事,说以后带她去看会发光的水母;少女则教他认临安的星星,说哪颗是织女星,哪颗是牛郎星。煤球趴在两人中间,打着小呼噜,尾巴偶尔扫一下,像是在为这温馨的时刻伴奏。
夜色渐深,客栈的打更声远远传来,“咚——咚——”两下,悠远而宁静。云千雪靠在萧翎怀里,听着楼上的动静,鼻尖萦绕着酱鸭的香气和彼此的气息,忽然觉得,这古代的日子,像幅慢慢铺展的画卷,有热闹的市井,有青涩的心动,更有身边人的温度,暖得恰到好处。
明天的阳光会照样升起,喜服的配饰会慢慢备齐,而他们的故事,会在这辆马车里,继续写下去,写满烟火气,写满心照不宣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