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件舒适的衣服，月泉醒穿着运动服和平底鞋就出发了，他看起来年轻靓丽，仿若是还在大学校园中的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完全看不出来和琴酒是同辈。
在特制的金属走廊上踏出 “嗒嗒” 的声响，像是所有的打工人一样，没有人想要上班见到老板，更何况是闯了祸后，毕竟能让 boSS 亲自召见的场合，十有八九没好事。
输入独属于他的密码，向守卫申请进入，推开厚重的合金门时，他果然看见两张碍眼的脸。
朗姆坐在左侧的皮质沙发上，地中海发型在冷光下泛着油亮的反光，手指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见他进来，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
琴酒则站在右侧的阴影里，黑色风衣下摆垂到脚踝，指尖夹着的香烟燃到尽头，灰烬摇摇欲坠，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月泉醒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经常跟着的伏特加和库拉索还没有这个资格参加这种场合的会议。
“真是晦气，第一位在这也就罢了，怎么老头子也在啊。”月泉醒夸张地咋舌，“我还以为 boSS 单独请我喝下午茶，原来是‘三巨头’团建啊？”
朗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双手重重的点了一下：“玛尔维萨，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 boSS 的面前，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知道知道，某些人就喜欢玻璃心，”月泉醒敷衍地摆摆手，径直绕过朗姆，几步窜到琴酒面前，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还是第一位靠谱，不像某些人，酒名都是世袭制，没有什么功绩，发际线却艰苦的比任务报告还难看。”
月泉醒从不掩饰对于朗姆的厌恶，当然，这也是boSS想要看见的。
“话说你这假发是换了吧？上次见你时，那个假发比现在发量多点吧。”
朗姆气得站起来，双目怒视，和月泉醒之间的对峙一触即发。
琴酒终于抬眼，冰冷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闭嘴。”
他明明是对着月泉醒说的，动作上却无意间挡住月泉醒，侧身避开月泉醒的手，将燃尽的烟蒂扔进旁边的金属烟灰缸，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多余。
“别这么冷淡嘛‘第一位’，”月泉醒却像是没听见警告，反而得寸进尺地往他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嬉笑道：“或者你把第一位的位置给我坐坐？”
月泉醒平等的得罪在场的两个人。
“你还不够格。”琴酒周身的气压低得能冻死人，却是实话实说。
月泉醒当然知道单轮作战能力，他开挂才能打赢琴酒，平时最多五五开，还是输多胜少的场景，并且在一次毁掉boSS的会客厅后，被严禁在训练场外打架。
“你也就现在能耍嘴皮子了！”朗姆在一旁看得牙痒痒，为了不在boSS面前失礼，只能重重咳嗽一声：“够了！boSS 随时可能到，玛尔维萨，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威士忌组全员被捕，你难辞其咎！”
月泉醒终于舍得从琴酒身上移开视线，分一丝关注给朗姆，他歪着头看向朗姆，像看一个跳梁小丑，“朗姆先生消息挺灵通啊？毕竟是你塞给我的‘好帮手’，因为菜被抓了，你反倒怪我喽。”
“该不会，你的手下，都那么菜吧。”月泉醒茶茶的说道，“不像我，虽然明面上就我自己，但你每次都在我手底下吃亏，那么大的年纪了，还不会吃一堑长一智？”
“你！” 朗姆气得手指发抖，“苏格兰是你们强硬抢过去辅助，波本是组织派来协助你的成员，是你管理不善才让三个威士忌都暴露！现在警方很可能顺着他们摸到犬尾会的运输线，甚至查到组织头上——”
“查到又怎样？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已经吐了？”月泉醒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打断他，“他们能查到的不过是些过期情报，boSS想要的路线已经在我手里了，倒是你，派个卧底监视我，现在卧底跟着‘被捕’，该不会是想借刀杀人吧？”
朗姆一僵，他收到的消息只有波本和苏格兰，莱伊三个人和两个底层人员被公安按下了，犬尾会的运输线什么时候到了月泉醒的手上？
两人的争吵越来越烈，像是两只互相龇牙的狗，一边是做作气人的茶言茶语，一边是暴躁压制再暴躁。只有琴酒始终沉默地站在阴影里，boSS跟前无法携带武器，他有些怀念他的枪了。
就在这时，房间中央的墙面突然亮起幽蓝的光，屏幕闪烁几下浮现一名坐着轮椅的老头，那就是掌握黑衣组织这种庞然大物的boSS。
随着图像清晰，机械合成音在密室中回荡：“都到齐了。”
boSS来了。
瞬间，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三人同时收敛了气焰。
月泉醒依旧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却也规规矩矩地站到左侧；朗姆赶忙站起身，挺直了腰背，脸上堆起恭敬的表情；琴酒则微微颔首，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boSS。”三人异口同声地问好。
boSS点点头算作回应，机械音再次响起，却比刚才多了几分压迫感：“说说吧，威士忌组的事。”
月泉醒还没整理好语言，朗姆立刻抢话，他语气严厉得像是在宣读判决书：“boSS，此次事件完全是玛尔维萨的失职！”
月泉醒横了一眼朗姆，在boSS面前，却也没有打断朗姆的话。
朗姆趾高气昂的瞥视他一眼，接着在boSS面前汇报道：“玛尔维萨的失职，在于他不仅仅没能找出卧底，还在接手犬尾会任务后，反而让他们在客轮行动中暴露身份，被警方全员逮捕！我们损失了优秀的 “情报搜集” 和 “高效执行” 的成员。”
朗姆刻意加重 “全员逮捕” 四个字，停顿片刻，仿佛在等 boSS 消化这可怕的后果。
“一旦他们在审讯中招供，让警方顺藤摸瓜，后果不堪设想。”朗姆看向月泉醒，眼中满是得意：“依我看，必须剥夺玛尔维萨的所有权限，将他调离核心任务，由我接手后续清理工作，才能止损。”
朗姆说完，仿佛已经能看见月泉醒成为阶下囚的未来，满脸的笑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面前的boSS听完朗姆的阐述仅仅是沉默，幽蓝的光映在三人脸上，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