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他诽谤吧。”
“为啥呀，他们有病吧！”
海风卷着咸腥味灌进领口，月泉醒踢着路边的碎石子，语气里还带着被栽赃的愤愤不平。
“凭什么算我头上？犬尾会没一个聪明人吗？这锅扣得比琴酒的脸还黑。”
没有开车的月泉醒和车停的远的诸伏景光二人组，伏特加将琴酒的老爷车开走后，他们只能选择用双腿离开这空无人烟的地方。
以后自己该怎么让未来的老板相信自己？从老板心腹变成老板心腹大患？
月泉醒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前辈，不知道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诸伏景光跟在他身后，刻意放低姿态。
“计划？”月泉醒猛地转身，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思索也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摆烂直接放弃了思考，“要人没有，要钱也没有，情报也没有，我只是个小卡拉米，我能干啥呢，用无力的小拳拳给那些人醒醒脑子吗？当然只能想办法把杀人凶手的脏水先洗掉呗。”
说完月泉醒比划比划自己的小拳拳，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威力的样子。
职场经验并不丰富的诸伏景光乖巧的当成没有听见月泉醒后面并不小声的骂骂咧咧，但是作为一个刚刚获得酒名的新人，他知道现在正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
“前辈，在行动之前，不如将收集情报的工作交给我来做？”诸伏景光适时提议，这是卧底获取信息的最佳方式，这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正好将情报上报给上线。
“我是新人，不容易引起怀疑。”
月泉醒停下脚步，回头歪着身子看他，路灯的光刚好落在他眼底，俏皮的说道：“你真热爱工作啊，有什么原因吗？是工作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处了吗？”
“我是新人，这个社会无论是谁想要升迁，都需要有一份实绩的。”
诸伏景光坦然迎上他的目光，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这是最不容易被怀疑的理由。
“想要升迁啊....”月泉醒拖长了调子，尾音像羽毛般搔刮着神经，一字一顿杂糅在一起，句尾拖得长长的。
“真无聊的理由啊，那么热爱工作，我还以为是琴酒又送来一个卧底给我发光发热呢。”月泉醒忽然凑近，声音压得很低，像说悄悄话，说完毫不留恋转过身，轻盈地蹦跳着。
诸伏景光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指尖微微收紧，他面上强装镇定，却未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试探。
“前辈说笑了。”诸伏景光垂下眼帘，避开直接对视。
月泉醒嘴里反复嘀咕着“真无聊，真无聊”。
“你是苏格兰对吧？苏格兰威士忌？”月泉醒看着他。
“想要升迁么？可以哦，我想你也有听说过我的名字吧，虽然不如琴酒那样的有名就是了。”月泉醒不等诸伏景光回答，眼睛如同狡猾的狐狸眯成了一条线。“只要你给我足够的钱，我就成为你的推荐人，甚至是考核官。情报组，行动组，或者是后援组随便你选，科研组可能有些困难，但是应该也能，钱到位，一条龙，直通车，再也没有比我更加划算的中间人了，老板要考虑看看吗？”
月泉醒的影子在地面拉得很长，仿佛伸向无尽的深渊。
“你可以考虑看看，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都欢迎老板的电话。”
这只不过又是一笔生意而已，月泉醒对每一个给钱的老板都很热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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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呢。
一个小小调查也会节外生枝。
若能够心情具象化，月泉醒能冒出无语的六个小点点，自从来到米花盯后，仿佛自己多年来的好运气，在这一个月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马自达汽车旗舰店里，咖啡香混着新车的皮革味弥漫在空气中。
月泉醒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一杯没加糖的黑咖啡，眼神却黏在斜对面的男人身上，那人穿着工装，手臂上纹着犬尾会标志性的狗纹身，正是追杀过他的山野猛。
山野猛突然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他呼吸困难，声音断断续续，如同一台破旧的风箱，他痛苦的挣扎了几下，再也坐不稳，嘭一声摊倒在地上，手脚抽搐几下便不省人事。
旗舰店中的客人被倒下时发出的巨响所吸引，纷纷往这边投以关注的目光，店长店员匆匆赶来询问情况。
“可惜了，线索断了。”月泉醒对着空气低语，余光瞥见一个穿露肩裙的女人脸色煞白地往门口挪，耳环是药剂瓶形状，和资料里犬尾会的情妇平川唯完全吻合。
月泉醒看着这死者狰狞的模样，觉得最近自己跟死人也太有缘分了吧。
山野猛，犬尾会的成员，犬尾会大公子犬直人跟随者，同时也是污蔑自己杀害合作帮会老大的一大主力成员，自己收到绿川光调查的山野猛行踪后，刚想来一张强行逼供，聊聊犬尾会首领被杀事件呢，没有想到......
月泉醒抿了口咖啡，苦涩味从舌尖蔓延到喉咙。
周围瞬间陷入混乱，尖叫声此起彼伏。
月泉醒皱了皱眉，却慢条斯理地搅拌着咖啡，甚至还加了两包糖。
真倒霉啊。月泉醒瞄一眼死者同款的咖啡，再次感叹自己的坏运气，并将这笔账记在小本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