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打了个哈欠，把脸埋在无邪的衣服里接着睡。
能怎么？
说他见鬼了？！
卫城讪笑几声：“没事儿，就是不小心划到脸，喊了一声。”
无忧的嘴角微微扬起，接下来的几天，卫城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
下火车的时候，卫城特地看了一眼卫生间的镜子，还好端端的没有碎掉。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碎掉？伤口怎么来的？
到了云瑶，这里风景还算是不错，古建筑还没有被拆掉。
老教授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在传承给学生毕生研究的心血。
无忧对这个不感兴趣，他转了转手上的戒指，银色的戒指套在骨节上被转动。
“哎，卫城，那边有个女生叫你，估计是看上你了吧！”
一场艳遇让卫城从恍惚的神情里走出来，第二天，他凑到无邪兄弟俩身边。
“无邪，借我点钱呗，小曼约我去北城区吃饭，我这....不好让女孩花钱啊。”
“哦，没事儿，不用还了！”
无忧转动戒指的手停下：“进度真快，不过还是要小心一点。”
“啊？”
无邪怎么不知道弟弟什么时候爱管闲事了？
卫城也不知道无忧是什么意思，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北城区那边，我听说治安不好，那一片靠近墓地比较荒凉，还是小心些。”
“哦哦！我会的！”
卫城没放在心上，无忧好心情的用肩膀撞了撞无邪。
“走吧！”
云瑶之行，无忧和无邪玩的挺好，只不过临到回杭州的时候卫城不见了。
“这人怎么回事儿？！一点都不准时！”
到最后也没等到卫城，老教授被一个电话叫走，其余的老师带着学生回家。
等到回学校的时候，无邪到了寝室，发现卫城的东西都被清走了。
“这是怎么了？”
他最好奇，什么事儿都要知道，还真让他打听到了。
“卫城死了，活生生吓死的，听云瑶的警察说，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墓地里醒过来的。”
“他说是有个女朋友叫小曼，结果他躺着的那个坟头的死者就叫小曼，墓碑上的还有照片呢。”
“当场人指着墓碑上的照片就疯疯癫癫的，一个没上来气就吓死了。”
无邪瞪大眼睛，怎么都不相信。
卫城不至于被吓死吧？！他可是最胆大的！
或许，如果没有火车上的心理暗示，没有酒店里的致幻香氛，没有语言提醒加强暗示，没有刻意安排的人皮面具。
卫城还真不可能会被活生生吓死，但是心理暗示太多了，让卫城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这件事情不了了之，卫城只是被吓死的，关无忧什么事。
无邪倒是难过了一段时间，不过也很快恢复了情绪。
大学生活让两个人聚少离多，不过让无忧欣慰的是，无邪并没有什么亲近的人。
就在他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的时候，无老狗去世了。
他是最后一个走的，九门二月红都没活过他，也许是因为无老狗比二月红年轻。
长沙阴雨连绵，街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一群黑西装的保镖撑着伞站在街上。
无忧和无邪被簇拥着，进了无老狗的房间，兄弟俩都泣不成声的跪在爷爷窗前。
无忧没有装，他是真的很舍不得爷爷。
“爷爷！”
无老狗撑着一口气看着孙子：“无邪啊，按照你希望的样子去活下去吧，不要听别人的摆布。”
他看向无忧，摸了摸无忧的脑袋。
“忧忧，照顾好哥哥和自己，爷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莫要走了歪路。”
“你们都切记，真心才能换真心。”
眼泪决堤，兄弟两个磕了头，让无老狗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无奶奶是最伤心的一个，不过她要主持大局，无家有人撑着！
无一穷匆匆赶回来，看了一眼父亲，看了一眼两个儿子又走了。
只有无忧知道，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一个人消失了。
爷爷知道无忧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但在爷爷心里，忧忧是个乖孩子，他只是想要哥哥而已。
无邪不懂爷爷为什么让弟弟照顾哥哥，但他没心思去猜想。
无老狗是火化，无家的长孙带着所有人跪在无老狗的墓碑前。
这个时候这个场合，无邪比无二白和无三省更有资格。
虽然无忧是无老狗的继承者，但是长孙就是长孙。
黑压压的雨伞簇拥着无邪和无忧，兄弟两个把头磕在地上，这是他们最后的送别。
这一年里，无邪沉浸在悲伤里，无忧选择提前考研，好能陪着无邪。
无忧站在陈皮家的屋檐下，看着外面的雨落在青石板上，在思考。
如果他发了烧，无邪会不会急得赶回来哄他？
“哎呦哎呦！这雨下的啊！”
一个大黑耗子闯进无忧的视线里，甩了他一身的雨水。
白色的衬衫落下雨点，让无忧皱了皱眉。
“你谁？”
黑瞎子一瞧：“呦呦呦！这不是那个放火的小孩吗，咱俩挺有缘分啊。”
他是陈皮阿四手底下的人，刚完成任务回来拿尾款，就看见一个小孩跃跃欲试的打算淋雨。
这一出让无忧没了心情，转身就走。
黑瞎子收起笑容，有些好奇的看向这个小孩儿。
他拿着东西一摇一摆的去找陈皮：“四爷，你要的东西。”
“拿钱走人。”
陈皮现在很苦恼，他居然没什么能教的了！
黑瞎子吊儿郎当的靠在门框上：“四爷，我刚刚看见你徒弟了，跟你真像！”
一股子阴气，还有些病态不说，还试图自残。
陈皮倒是很自豪：“还行吧，也没那么好了！”
“哈哈哈哈哈！”
他一想到无忧就忍不住笑，嘴角都压不住，这他娘的是他徒弟！
“你去把那臭小子叫来，我给你派个活！”
黑瞎子知道人在哪里，走到外面走廊看着练鞭子的无忧。
陈皮教徒弟，最遗憾的就是徒弟不想学九爪钩，强制让他学学鞭子。
到时候他死了，九爪钩就是无忧的，不要也得要！
“四爷叫你。”
无忧站在长廊，把鞭子甩出去淋上了雨水，然后狠狠朝向黑瞎子甩过去。
这个距离是抽不到黑瞎子的，但黑瞎子还是浑身一紧，下意识的后撤。
然后，他就被甩了一脸的雨水。
“比我还记仇啊？！”
无忧没搭理他，冷着一张脸进了陈皮房间。
其实无忧记性不好，有仇一般他当场就报。
既往不咎这个词太虚伪，不适合他。
“师父。”
“臭小子，你不是想找点刺激吗，正巧我有个宝贝要拿到手。”
“是一枚舍利子，唐朝的墓，你和黑瞎子一起去。”
黑瞎子？
无忧皱着眉看过去，黑瞎子呲个大牙对他笑。
高高大大的，肩膀有他两个宽。
他又嫌弃的挪开视线，不知道的以为熊瞎子....
还是无邪看着养眼，想到无邪，无忧就高兴了！
“知道了，不过等后天吧，无邪约我明天吃饭。”
“吃饭？！能不能带我一个！！”
黑瞎子立马凑了过去，让无忧退避三舍。
他闻了闻自己身上：“我是有狐臭啊？小五爷不至于吧？！”
陈皮皱起眉：“叫什么小五爷，不要跟着无老狗那家伙叫！”
“就叫小四爷，等老子死了他要继承我的！无老狗两个孙子，分我一个怎么的了！”
此时的陈皮完全忘了，他还有个孙子陈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