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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饵点”被触动后的第三天,黑石谷外围的紧张气氛并未因一时的干扰而缓解,反而如同绷紧的弓弦,越拉越满。山猫和地鼠的潜伏观察变得异常艰难,敌人显然提高了警惕,搜索模式更加飘忽不定,且加强了反侦察手段。传递回来的信息碎片化严重,但拼凑出的图景却令人心悸——那几支由“黑鸮”和项猷手下组成的搜索小队,在经历了最初的混乱和误判后,非但没有退却,反而调整了策略。

他们似乎识破了部分“饵点”的伪装,对那些过于明显的“痕迹”开始持审慎态度,转而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对地形地貌的系统性分析,以及对最不可能、却也最易被忽视的“盲区”的排查上。猎犬虽然在前次遭遇刺激性气雾后略显萎靡,但依旧被谨慎使用,重点嗅探水源附近、背风凹地等可能长期存在人类活动残留气味的区域。

更令人不安的是,阿罗通过“潜网”中一条埋藏极深、几乎从未启用的暗线(与衡山国军中某个因利益与吴芮产生裂隙的中层军官有间接联系),获得了一个模糊却至关重要的预警:项猷对落星陂的调查进展缓慢且结论模糊(“人为布置,目的不明,或为疑兵”)感到极度不满,已通过特殊渠道,向其在江东的本部请求增派“更专业的人手”,并提及可能需要动用“某些特别的寻踪之法”。而吴芮方面,似乎也对项猷团队迟迟未能给出“有价值”的发现渐生怠意,双方的合作蜜月期正在迅速褪色,相互猜忌的裂缝在利益分配不明朗的压力下悄然扩大。

“他们在重新评估,在收缩范围,也在呼唤更强的力量。”青梧在临时召集的核心会议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粗糙的木墩,“落星陂的烟雾正在散去,我们的‘布饵’和干扰,拖延了时间,但并未打消他们的疑心,反而可能让他们更加确信,这片山林里确实藏着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者人。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下一步的‘更专业人手’和‘特别寻踪之法’会是什么?我们能否提前应对?”

惊蛰面色冷硬:“无论如何,谷内防御必须做好最坏打算。出口的隐蔽加固、内部岔道的封堵预案、紧急撤离路线和集合点的最终确认,都必须立刻完成,并让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位置和任务。一旦被发现,我们不可能正面抗衡,唯有利用地形周旋,或分散突围,保留火种。”

老默则更关注技术层面的对抗:“刺激性气雾的效果会随时间减弱,且不能重复使用在同一区域。我们需要更多的干扰手段。阿苓姑娘提到的那些植物,可否尝试制成更持久的、挥发缓慢的气味源?或者,利用遗卷中可能提到的,关于动物习性干扰的方法?”

陈穿在病榻上微弱地发言,由鲁云转述:“遗卷‘百兽’篇有载,某些矿物粉末或特定植物燃烧之烟,可使犬类惊恐不安,远离其地……然具体何物,记载残缺……可尝试……结合本地可见之物……”

鲁云和阿苓领命,立刻带着有限的几个人手,在确保绝对隐蔽的前提下,于谷内及附近极其有限的区域,寻找一切可能具有驱兽或干扰犬类嗅觉的植物、矿物,进行小心翼翼的测试。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摸索。

苏轶听着众人的讨论,心中那根弦越绷越紧。他能感觉到,一张无形的网正在缓缓收紧,网眼细密,执网者耐心而冷酷。黑石谷如同网中的游鱼,每一次挣扎规避,都可能留下新的波纹。之前的策略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但似乎也将对手逼向了更专注、更危险的狩猎状态。

“我们不能只想着如何躲藏得更深,”苏轶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洞内瞬间安静下来,“还要想着,如何让猎人分心,或者……让他觉得,这条鱼并不值得他花费如此大的代价,甚至可能反过来刺伤他的手。”

众人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苏轶走到那幅简陋的、标注了各方势力大致态势的麻布地图前,手指点在代表吴芮和项猷的两个符号上。“他们的联盟根基不稳,利益诉求并不完全一致。吴芮要的是实际的控制权和财富,项猷要的可能是更虚无缥缈的‘墨家秘宝’或‘天工之术’。落星陂的‘无果’和此地搜索的‘艰难’,正在磨损他们的耐心和互信。”

“泽主的意思是……火上浇油?”青梧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不止。”苏轶的手指划过地图,落向衡山国与西楚控制区交界的几个点,那里标记着一些地方豪强和零星武装势力,“我们要让吴芮觉得,项猷的存在和行动,不仅没能带来好处,反而引来了更多麻烦,威胁到了他的统治稳定。也要让项猷觉得,吴芮并非可靠的合作者,甚至可能在暗中阻挠或觊觎他的发现。”

他看向阿罗:“‘潜网’能否做到:一,制造几起‘巧合’,让吴芮的边境巡逻队或税卡,与那些对项猷团队存在不满的地方势力(甚至伪装成他们)发生冲突,冲突中‘偶然’发现一些指向项猷手下私自行动、或与‘黑鸮’秘密往来、可能损害衡山国利益的‘证据’?二,让项猷或他的手下,‘意外’获得一些情报,显示吴芮正在暗中调查他们的真实目的,甚至可能已经掌握了部分被掳工匠的下落线索,却秘而不宣,意图独吞?”

阿罗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如鹰:“风险极大,操作极其复杂,需要动用多条深层暗线,且一旦被识破,后果不堪设想。但……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关键在于时机的把握和‘证据’的伪造,必须天衣无缝,至少在当时难以立刻证伪。”

“去做。”苏轶斩钉截铁,“这是我们目前能想到的、从根源上缓解压力的最有效方法。即使不能让他们立刻反目,也要种下猜忌的种子,牵扯他们的精力。同时,这也能为我们下一步可能的行动创造机会。”

“下一步行动?”惊蛰皱眉。

苏轶的目光投向地图上那个代表“青弋江上游·陵阳”的模糊标记。“如果外部压力因此得以暂缓,哪怕只是些许松动,我们必须考虑,是否要尝试向那个方向,伸出更实质性的触角。不是为了营救——那暂时不可能——而是为了确认,为了建立哪怕一丝极其脆弱的联系。被掳的同袍,是我们必须背负的责任,也可能……是未来意想不到的助力。”

这个想法太过大胆,众人一时沉默。深入西楚控制相对薄弱但环境险恶、情况不明的陵阳地区,其风险比在衡山国周边活动高出何止十倍。

“或许……不必我们亲自去。”青梧沉吟道,“之前陈师提到,可以利用山越部族对‘古祭之所’的传统敬畏或传说。如果我们能巧妙地将‘陵阳深处有外人惊扰古祭、恐招山神之怒’之类的流言,通过可靠的中间渠道,传入某些与外界稍有接触、又对传统信仰较为执着的山越部族耳中……他们或许会自行采取一些行动,去探查或驱逐那些外来者。我们则可以远远观察,从中获取信息。”

这又是一步借力打力、驱虎吞狼的险棋。但比起直接派人潜入,确实多了几分可行性,也多了一层缓冲。

会议最终决定,双线并行:阿罗全力运作“潜网”,执行对吴芮和项猷的离间与施压计划;同时,开始谨慎筛选和接触可能作为向山越部族传递“古祭”流言的中间渠道(如与山越有少量贸易往来的行脚商、游方郎中、甚至某些被中原排斥的方士)。

内部,则进入最高戒备状态下的“静默发展”。防御体系反复演练,物资隐蔽点再次核查,所有非必要活动暂停,尽量减少任何可能产生新痕迹的行为。鲁云带领的百工组,将研发重心暂时转向对已有成果的巩固和简化量产(如制作更多“渍钢”工具、改良“土水泥”配方用于内部加固),以及设计更多用于被动防御和预警的小机关。

时间在极度紧张与压抑中缓慢流逝。每一天,都像在刀刃上行走。谷外的山林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寂静,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寂静之下,可能正酝酿着更猛烈的风暴。

五天后,阿罗的“离间计”开始显现出极其微弱、却令人振奋的效果。“潜网”传回消息,衡山国东部边境一处税卡,与一伙“身份不明、但装备精良”的武装人员发生冲突,双方各有损伤。冲突中,税卡军吏“缴获”了对方遗落的一枚腰牌和半封未燃尽的密信,腰牌式样疑似与项猷手下某位头目相关,密信内容含糊提及“山中物事”、“需避衡山耳目”等字眼。此事虽被吴芮压下未公开,但其军中已隐隐有对项猷团队不满的议论。

同时,在衡山国某处提供给项猷团队暂住的别馆附近,连续两夜发现可疑人物窥探,虽未抓获,但现场遗留的痕迹,经项猷手下擅追踪者分析,竟与衡山国军中某种制式靴印有几分相似!此事令项猷勃然大怒,虽未立刻与吴芮翻脸,但双方接下来的几次会面,气氛已明显冷淡僵硬。

离间的种子,在猜疑的土壤中,开始悄然发芽。虽然距离真正瓦解其合作还很遥远,但至少,他们相互掣肘的精力增加了。

也正是在这种外部压力出现微妙松动的间隙,一个意外的事件,如同黑暗中骤然闪过的一道隙光,照亮了黑石谷众人几乎被绝望浸透的心湖。

那是一个潮湿的清晨,负责在第二层警戒哨值守的一名年轻士卒(原是云梦泽水军,水性极佳),在例行检查谷内那条地下暗河的水位和水质时,于一段极为狭窄、平时仅容匍匐通过的岩缝水道入口处,发现了一样异物——一个用多层油布和软木塞紧紧密封、却依旧被水流浸泡得有些发胀的竹筒!

竹筒明显是人为制作,工艺粗糙,但密封得极其用心。更令人震惊的是,竹筒表面,用尖锐之物刻着一个极其简陋、却让所有云梦泽旧人瞬间热泪盈眶的标记——一柄歪斜的斧头,交叉着一根简化的矩尺!

这是云梦泽工匠内部,用于在极端情况下标识紧急信物或指示方向的暗记!城破之后,已很久未曾见到!

竹筒被火速送到苏轶面前。在众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老默小心翼翼地用刀撬开被水泡得发软的软木塞。里面是一卷同样用油布包裹、但内层相对干燥的薄羊皮。

羊皮上,用烧焦的树枝(或类似物)书写的字迹潦草模糊,许多地方被水渍晕染,但仍可艰难辨认:

“陵阳……黑水洞……囚作……督工苛……疫病起……求援……或……传讯汉……工匠……王钺……未叛……”

落款是一个更加模糊的、似乎是蘸血画下的符号,像是一只被缚住的手,托着一颗将熄未熄的火星。

信息残缺不全,但其中透露出的内容,却如同惊雷!

陵阳黑水洞!这很可能就是被掳工匠的囚禁或劳作地点!“囚作”、“督工苛”、“疫病起”,描绘出一幅地狱般的景象。“求援……或……传讯汉”,显示写信者绝望中仍存一丝理智,知道直接营救希望渺茫,或许寄望于将消息传递给汉王方面施加压力?“工匠……王钺……未叛”,王钺是谁?是工匠中的领头者?他“未叛”是什么意思?是指他没有屈服,还是指他没有背叛云梦泽?

而这个竹筒,是如何出现在黑石谷的地下暗河中的?黑石谷的暗河,难道与遥远的陵阳地区水系有某种未知的、极其隐秘的连通?还是说,这是被掳同袍中,有人冒着必死的风险,将求救信息封入竹筒,投入青弋江或其支流,期望它能随水流漂到未知的、可能存在希望的地方?而它竟奇迹般地穿越了复杂的地下河网,最终流到了黑石谷?

无论原因为何,这截竹筒的出现,都如同一声来自黑暗深渊的呼喊,一声来自遥远同袍的泣血求助。它证实了陵阳地区的存在,证实了同袍们正在遭受非人折磨,也证实了……他们中仍有不屈者在抗争,在寻找一切可能的生机!

矿洞内一片死寂,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众人粗重的呼吸。震惊、悲愤、难以置信、还有一丝绝境中看到微弱光亮的激动,交织在每一张脸上。

苏轶紧紧握着那卷潮湿的羊皮,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羊皮上的字迹和那个血色的符号,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隙光虽微,终破黑暗。这截来自地下暗河、承载着绝望与希望的竹筒,不仅带来了至关重要的情报,更像是一道无声的鞭策,一个不容回避的责任。

黑石谷不能再仅仅满足于自身的隐蔽和生存了。他们必须做些什么,为了那些在陵阳黑水洞中煎熬的兄弟。

然而,怎么做?前路依然迷雾重重,危机四伏。但这一次,他们手中,至少握住了来自黑暗深处的一点真实光亮。这光亮微弱,却足以重新点燃某些几乎被现实磨灭的东西——比如,绝不放弃同伴的信念,比如,向死而生的勇气。

隙光已现,能否照亮前路,犹未可知。但握光的人,眼神已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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