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宋朝职场“六边形战士”,从榜眼到三朝元老的硬核人生
第一章 科举“黑马”养成记:官宦世家的“反躺平”少年
聊韩琦,得先打破一个刻板印象——不是所有官宦子弟都爱“躺平”,韩琦就是典型的“家里有矿还比你努力”的古代版“学霸富二代”。
韩琦出生在河南安阳的官宦世家,老爸韩亿是北宋有名的清官,官至参知政事(副宰相),按说他完全能靠“拼爹”混个轻松差事。可韩琦偏不,打小就抱着“我爹厉害,我得更厉害”的想法,把书房当成了“战场”。
别的官宦子弟放学要么去斗蛐蛐,要么去学骑马射箭,韩琦却雷打不动:早上天不亮就背《论语》,中午啃着馒头练书法,晚上烛火下读《史记》,连老妈喊他吃饭都得催三遍。有次弟弟韩琚拉他去看庙会,韩琦头也不抬:“庙会年年有,读书的时间可过一天少一天。”弟弟翻个白眼:“你再这么读,早晚读成‘书呆子’!”韩琦却笑:“我要当‘能办事的书呆子’,不是‘只会背书的书呆子’。”
这话还真不是吹牛。韩琦十岁那年,家里遭了小偷,偷走了老爸珍藏的一幅名人字画。全家都急得团团转,韩琦却冷静地说:“小偷肯定没走远,而且他知道这字画值钱,肯定会找地方卖。”他让管家去城里的字画店蹲守,自己则带着几个家丁在附近的小巷子里排查,果然不到半天就把小偷抓了回来,字画也完璧归赵。老爸韩亿看完,摸着他的头说:“这孩子,不仅读书好,脑子还这么活,将来肯定比我有出息。”
到了科举的年纪,韩琦更是把“卷王”气质拉满。宋朝的科举难到什么程度?全国几万考生,最后只录取几百人,比现在考985还难。韩琦备考时,直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除了吃饭睡觉,连门都不出。有次他得了重感冒,发烧到39度,老妈劝他休息,他却裹着被子继续刷题:“现在休息一天,考试就可能少考一分,一分就能差好几个名次!”
天圣五年(1027年),20岁的韩琦背着行囊去京城参加科举。考场上,别的考生要么紧张得手抖,要么写一会儿就发呆,韩琦却笔走龙蛇,提前半个时辰就交了卷。监考老师一看,忍不住问:“你不再检查检查?”韩琦笑着说:“该写的都写了,检查也是浪费时间。”
放榜那天,韩琦挤在人群里看榜单,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二甲第二名(榜眼)!要知道,这届科举人才辈出,后来跟他一起搞“庆历新政”的范仲淹,比他大17岁,还比他晚八年才考中进士。韩琦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家,老爸韩亿高兴得摆了三天宴席,连当时的宰相王曾都来道贺:“韩兄,你这儿子,将来是朝廷的栋梁啊!”
刚入职的韩琦,被分配到“将作监丞”的岗位,说白了就是管皇宫工程建设的小官。别人当这个官,都是“混资历”,每天看看图纸、签签字就完事。韩琦偏不,他每天都去工地巡查,看工匠有没有偷工减料,看材料是不是合格。有次他发现工匠用劣质木材建宫殿柱子,立马要求返工,还把负责采购的官员骂了一顿:“皇宫是皇帝住的地方,用劣质材料,你是想掉脑袋吗?”
就这么“轴”的性格,韩琦很快被调到了地方,当了“淄州通判”(相当于副市长)。刚到淄州,他就遇到了棘手事:当地闹蝗灾,庄稼全被蝗虫吃了,老百姓没饭吃,到处逃荒。前任通判束手无策,只能天天向上级哭穷。韩琦一来,立马搞了个“抗蝗三件套”:
1. 全民捕蝗:规定老百姓每捕一斤蝗虫,就能换半斤粮食,还组织士兵帮着捕;
2. 补种庄稼:从外地调运早熟的粟米种子,分给老百姓,让他们在蝗灾过后赶紧补种;
3. 开仓放粮:把官府粮仓里的粮食拿出来,设粥棚,免费给逃荒的老百姓喝粥。
不到三个月,淄州的蝗灾就控制住了,逃荒的老百姓也都回来了。当地百姓都夸他:“韩通判比前任强多了,前任只会哭,韩通判会办事!”韩琦却很谦虚:“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要是早来几天,老百姓就不用遭这么多罪了。”
谁能想到,一个20岁刚出头的“职场新人”,不仅读书厉害,处理实务还这么硬核?韩琦用实力证明:“拼爹”不如“拼自己”,官宦子弟也能靠本事成为“职场天花板”。
第二章 地方“救火队长”:哪里难管就往哪里冲
如果说韩琦的“职场新手期”是“学霸出道即巅峰”,那他的“职场成长期”就是“宋朝版救火队长”——哪里有麻烦,朝廷就把他派到哪里,而他每次都能把“烂摊子”收拾得明明白白。
离开淄州后,韩琦的“出差清单”越拉越长:扬州、郓州、定州、并州……每一个地方,要么是灾情严重,要么是治安混乱,要么是百姓上访不断,妥妥的“难管之地”。可韩琦从不挑活,朝廷一纸调令,他收拾行李就出发,活脱脱一个“服从安排但能搞定一切”的模范员工。
先说扬州。韩琦到扬州时,当地刚经历过一场大洪水,城墙塌了一半,街道上全是淤泥,老百姓住的房子十有八九被冲毁了。前任知州搞了半年重建,连城墙都没修好,还抱怨:“洪水太厉害,没办法修!”韩琦一来,先去街上转了三天,回来就开了个“重建动员大会”,当着所有官员和百姓的面说:“洪水厉害,但我们比洪水更厉害!三个月,我保证让大家住上新房,让城墙立起来!”
有人不信:“韩知州,你这是说大话吧?前任半年都没修好,你三个月怎么可能?”韩琦没反驳,而是拿出了“重建计划表”:
- 第一周:组织士兵和青壮年清理街道淤泥,把倒塌的房屋木料收集起来,能再用的就留着;
- 第二到四周:修城墙,把士兵分成三班倒,白天黑夜不停工,还从附近州县调来了最好的工匠;
- 第五到八周:帮老百姓建房子,官府出木料,老百姓出人力,建得快的还能领奖金;
- 第九到十二周:修水利,把原来的河道加宽加深,防止下次再发洪水。
更绝的是,韩琦每天都泡在工地上,早上跟工匠一起搬砖,中午跟老百姓一起吃干粮,晚上还在灯下修改重建计划。有次工匠们嫌累,想罢工,韩琦就拿着锄头跟他们一起干活:“你们累,我也累,但咱们早一天修好,大家就能早一天过上好日子。”工匠们一看知州都这么拼,也不好意思罢工了,干劲反而更足了。
三个月后,扬州真的变了样:城墙修得比以前还高还结实,街道干干净净,老百姓都住上了新房,河道也疏通好了。前任知州回来办事,一看这景象,惊得合不拢嘴:“韩琦啊韩琦,你这本事,我真是服了!”
再说说郓州。郓州是出了名的“治安重灾区”,当地有帮恶霸,整天抢老百姓的东西,还跟官府里的人勾结,前任知府想管,结果被恶霸反过来诬告,丢了官。韩琦到郓州后,没先声张,而是化装成商人,在城里转了好几天,把恶霸的名字、住址、跟哪些官员勾结都摸得一清二楚。
摸清情况后,韩琦来了个“闪电行动”:半夜三更,派士兵把所有恶霸的家都围了,没等恶霸反应过来,就把他们全抓了。第二天,韩琦把恶霸们的罪行写成告示,贴在城门口,还把跟恶霸勾结的官员也抓了起来,当众判了刑。老百姓一看,都拍手叫好:“韩知府真是为民除害啊!”
有个恶霸的亲戚是京城的大官,跑来给韩琦送礼,想让他放了恶霸。韩琦直接把礼物扔了出去,说:“你家亲戚抢老百姓的东西,害了多少人?现在想靠送礼了事,没门!要是再敢说情,我连你一起抓!”大官亲戚吓得灰溜溜地走了,再也不敢管这事。
在郓州,韩琦还干了件“接地气”的事:当地老百姓喜欢打官司,一点小事就闹到官府,比如张家丢了一只鸡,李家占了王家一寸地。韩琦就搞了个“乡老调解制”,让村里有威望的老人先调解,调解不成再找官府。这么一来,官府的案子少了一半,老百姓也不用为小事跑断腿了。
韩琦在地方待了十几年,每到一个地方,就解决一个地方的难题:在定州,他整顿军纪,把涣散的士兵练成了“精锐部队”;在并州,他修了座“柳溪”,既美化了环境,又解决了灌溉问题;在相州,他建了所学校,让老百姓家的孩子都能上学。
别人问他:“你天天这么忙,不累吗?”韩琦笑着说:“累啊,但看到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我就觉得值了。再说了,朝廷信任我,把难管的地方交给我,我总不能让朝廷失望吧?”
就这么个“救火队长”,渐渐成了朝廷的“定心丸”——只要哪里出了问题,仁宗皇帝第一反应就是:“快,把韩琦派过去!”
第三章 西北“暴躁搭档”:跟范仲淹组“王炸”,西夏见了绕着走
如果说韩琦的“地方生涯”是“民事小能手”,那他的“西北生涯”就是“文官变猛将”——更有趣的是,他还跟范仲淹组成了一对“性格反差萌”的搭档,把西夏军打得没脾气。
康定元年(1040年),西夏李元昊造反,宋朝军队被打得节节败退,连丢好几座城池。仁宗皇帝急得睡不着觉,把韩琦和范仲淹都派到了西北,韩琦当“陕西经略安抚副使”,范仲淹当“陕西经略安抚招讨副使”,两人一起负责抵御西夏。
这俩人刚搭档,就因为“战术问题”吵了起来——范仲淹是“稳健派”,主张“先修堡垒,再练士兵,等实力够了再反击”;韩琦是“激进派”,主张“趁西夏立足未稳,主动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第一次开会,两人就吵得面红耳赤。韩琦拍着桌子说:“老范,你这也太保守了!再这么等下去,西夏都把我们的城池占完了!”范仲淹也不示弱:“老韩,你太冒进了!我们的士兵还没练好,堡垒也没修好,主动出击就是送人头!”旁边的将领们都不敢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位大佬“互怼”。
吵归吵,两人却都没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里。韩琦知道范仲淹懂民生,就让他负责修堡垒、安抚百姓;范仲淹知道韩琦懂军事,就让他负责训练士兵、制定作战计划。用韩琦的话说:“老范虽然保守,但他想的周全;我虽然激进,但我敢冲锋,我们俩配合,就是‘王炸’!”
不过,韩琦的“激进”也确实出过岔子。庆历元年(1041年),韩琦得到消息,说西夏军要偷袭渭州(现在的甘肃平凉),他立马决定派兵偷袭西夏军的后路,还特意跟范仲淹商量:“老范,这次我带精兵去,肯定能打赢!你帮我守好延州,别让西夏军偷袭。”范仲淹还是不放心:“老韩,你一定要小心,别中了埋伏。”
结果韩琦还真中了埋伏。他派大将任福带一万精兵出发,没想到西夏军早就设好了陷阱,把宋军引到了好水川(现在的宁夏隆德)。一场大战下来,宋军死伤一万多人,任福也战死了。
韩琦得知消息后,当场就哭了——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愧疚。他亲自去战场收敛士兵的尸体,看着满地的尸体,他跟范仲淹说:“老范,都怪我,我不该这么冒进,害了这么多士兵。”范仲淹拍着他的肩膀说:“老韩,别自责了,谁都有犯错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总结教训,以后别再犯同样的错。”
从那以后,韩琦收敛了“激进”的脾气,开始听范仲淹的建议,两人一起搞起了“防守反击”:
1. 修堡垒:在边境线上修了几十座堡垒,连起来有几百里,西夏军想偷袭都没门;
2. 练士兵:韩琦搞了个“淘汰制”,士兵练得不好就被淘汰,练得好就升职加薪,士兵的战斗力一下子就上来了;
3. 联羌人:跟范仲淹一起去羌人部落,给他们送粮食、布匹,让羌人跟宋朝结盟,成了“反西夏同盟”。
没过多久,西夏军又来犯境,这次韩琦和范仲淹联手,打了个漂亮的“防守反击”。韩琦先派少量士兵假装战败,把西夏军引到堡垒附近,然后范仲淹下令放箭,羌人也从侧面偷袭,西夏军腹背受敌,死伤惨重,只能狼狈逃窜。
经此一战,西夏人彻底怕了这对搭档,还编了句顺口溜:“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吓破胆。”后来李元昊派人跟宋朝议和,还特意问:“韩琦和范仲淹还在西北吗?要是他们在,我们就好好议和;要是他们不在,我们还得再打!”
韩琦在西北待了四年,跟范仲淹从“互怼搭档”变成了“生死兄弟”。后来范仲淹被贬,韩琦还特意写了封信给他:“老范,不管你到哪里,我都支持你。等将来有机会,我们再一起为朝廷做事!”范仲淹回信说:“老韩,认识你这么个朋友,是我这辈子的幸运。”
谁能想到,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居然能在西北战场上组出“王炸组合”?韩琦用实力证明:“搭档不怕性格反差大,就怕不配合。只要目标一致,再大的分歧也能化解。”
第四章 庆历新政“急先锋”:怼保守派,硬刚职场“老油条”
西北战事平定后,韩琦被调回京城,当了“枢密副使”(相当于国防部副部长)。当时宋朝的问题越来越多:官员太多,好多人光拿工资不干活;军费太高,老百姓的赋税越来越重;土地兼并严重,好多农民没地种。仁宗皇帝想搞改革,就找了韩琦、范仲淹、富弼等人,让他们搞“庆历新政”。
韩琦一听要改革,立马来了精神——他在地方待了十几年,早就知道这些问题的危害,现在有机会解决,他当然不会错过。他跟范仲淹一起,写了《答手诏条陈十事》,提出了十条改革建议,核心就是“裁员、反腐、提效率”。
可改革刚一开始,就遭到了保守派的强烈反对。保守派的首领是宰相吕夷简,他是个“职场老油条”,当了十几年宰相,门生故吏满天下,改革一搞,他的利益就受损了。吕夷简到处散布谣言,说韩琦和范仲淹搞改革是为了拉帮结派,想谋反。
有次上朝,吕夷简当着仁宗皇帝的面,弹劾韩琦:“陛下,韩琦搞改革,把官员得罪遍了,再这么搞下去,朝廷就乱了!”韩琦立马反驳:“吕宰相,我搞改革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国家!官员太多,老百姓负担重,再不改革,宋朝就危险了!你说我拉帮结派,你有证据吗?”
吕夷简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说:“我只是听说……”韩琦接着怼:“听说?朝廷议事要讲证据,不能靠‘听说’!你当宰相这么多年,要是真为国家着想,就该支持改革,而不是到处造谣!”
仁宗皇帝一看两人吵起来,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为了国家,别吵了。改革继续搞,但要慢慢来。”
虽然皇帝支持,但保守派的小动作从来没停过。他们找了一堆官员,让他们给仁宗皇帝写奏折,弹劾韩琦和范仲淹;还故意刁难改革派的官员,比如把改革派推荐的人调到偏远地区,把保守派的人安插到重要岗位。
有次韩琦推荐了个有能力的官员当县令,吕夷简却从中作梗,把那个官员调到了边疆。韩琦气得去找吕夷简:“吕宰相,你这是故意跟我作对!那个官员能办事,你把他调到边疆,不是浪费人才吗?”吕夷简笑着说:“边疆也需要人才啊,韩枢密就别多管了。”韩琦说:“你这是假公济私!要是再这么搞,我就跟陛下弹劾你!”
吕夷简不怕弹劾——他当了十几年宰相,仁宗皇帝对他很信任。可韩琦还真就弹劾了,他写了封奏折,把吕夷简的所作所为全列了出来,还说:“吕夷简当宰相,只知道维护自己的利益,不顾国家安危,这样的宰相,陛下应该罢免他!”
仁宗皇帝看完奏折,很为难——他既想搞改革,又不想得罪吕夷简。最后只能把韩琦找来说:“老韩,吕宰相年纪大了,你别跟他计较。改革的事,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韩琦知道,皇帝这是不想罢免吕夷简,心里很失望,但他没放弃。他还是照样推进改革:在京城搞“官员考核制”,干得好的升职,干得差的降职;在地方搞“土地清查”,把被地主霸占的土地还给农民;在军队搞“裁军”,把老弱病残的士兵裁掉,节省军费。
可保守派的反对越来越激烈,甚至伪造了一封韩琦的“谋反信”,递交给仁宗皇帝。仁宗皇帝虽然不信,但也开始怀疑韩琦了。范仲淹一看这情况,就跟韩琦说:“老韩,我们还是辞职吧,再这么搞下去,不仅改革搞不成,我们还得被他们害死。”
韩琦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庆历四年(1044年),韩琦和范仲淹一起上书辞职,仁宗皇帝批准了,把韩琦贬到了扬州,范仲淹贬到了邓州。
庆历新政就这么失败了,韩琦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在扬州的时候,经常跟朋友喝酒,喝着喝着就哭了:“我本来想为国家做点事,没想到还是失败了。”朋友劝他:“老韩,你已经尽力了,别自责了。”韩琦说:“我不是自责,是可惜——可惜那些改革措施,要是能继续搞下去,宋朝就不会这么难了。”
可韩琦没消沉多久,就又开始搞民生了。他在扬州修了座“平山堂”,既美化了环境,又成了老百姓游玩的地方;还组织农民修水利,让扬州的粮食产量提高了不少。老百姓都夸他:“韩知州就算被贬了,还是想着我们。”
韩琦就是这样——就算改革失败,就算被贬官,他也不会“躺平”,只会换个地方继续为老百姓办事。难怪后来仁宗皇帝想起他,会说:“韩琦这个人,虽然脾气急,但确实是个忠臣。”
第五章 三朝“定海神针”:一句话镇住太后,稳住宋朝江山
如果说韩琦的“中年生涯”是“改革急先锋”,那他的“晚年生涯”就是“宋朝定海神针”——仁宗、英宗、神宗三朝皇帝,都靠他稳住朝局,尤其是英宗继位时,他一句话就化解了一场宫廷危机。
先说仁宗朝。仁宗皇帝没有儿子,一直没立太子,大臣们都很着急,可没人敢提——仁宗皇帝忌讳这事,谁提谁倒霉。韩琦不管这些,每次上朝都跟仁宗皇帝说:“陛下,您年纪大了,该立太子了,不然将来朝廷会乱的。”
仁宗皇帝每次都敷衍他:“老韩,我再等等,说不定我还能有儿子呢。”韩琦说:“陛下,您都五十多了,再等下去就晚了。您要是不立太子,将来您驾崩了,大臣们肯定会争着立自己支持的人,到时候宋朝就危险了!”
有次韩琦又提立太子的事,仁宗皇帝被他说烦了,就说:“我知道了,你别再提了,我会立太子的。”韩琦赶紧说:“陛下,口说无凭,您得写个诏书,不然我不放心。”仁宗皇帝没办法,只能写了道诏书,立侄子赵曙为太子(也就是后来的英宗)。
后来仁宗皇帝驾崩,英宗继位,可英宗刚继位就得了“疯病”,整天胡言乱语,还打骂宫女太监,连朝政都没法处理。曹太后(仁宗的皇后)一看这情况,就想垂帘听政,把权力抓在自己手里。
大臣们都慌了——要是太后垂帘听政,英宗又疯疯癫癫,朝廷肯定会乱。这时候韩琦站了出来,去找曹太后谈话。
曹太后一见韩琦,就哭着说:“韩宰相,皇帝这个样子,我没办法,只能垂帘听政了。”韩琦却很冷静:“太后,陛下只是刚继位,压力太大,才得了病,过段时间就会好的。您要是垂帘听政,外面的人会说您想夺权,对您和陛下都不好。”
曹太后说:“可皇帝没法处理朝政,怎么办?”韩琦说:“有我们这些大臣在,朝政我们会处理好的。您只要好好照顾陛下,等陛下病好了,再把权力还给陛下就行了。”
曹太后还是不放心:“要是大臣们有意见,怎么办?”韩琦说:“太后放心,我会跟大臣们说清楚的。要是有人敢反对,我来搞定!”
说完,韩琦又去找英宗。英宗虽然疯疯癫癫,但看到韩琦,还是有点清醒。韩琦说:“陛下,您是宋朝的皇帝,得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才能治理好国家。太后是为了您好,您别跟太后闹矛盾。”英宗点了点头,虽然没说话,但也没再打骂宫女太监了。
就这么一句话,韩琦既稳住了曹太后,又安抚了英宗,化解了一场宫廷危机。大臣们都夸他:“韩宰相真是厉害,一句话就镇住了场子!”
英宗病好后,又出了个“濮议之争”——英宗想追封自己的生父濮王为“皇考”(父亲),可大臣们觉得,英宗是过继给仁宗的,应该称仁宗为“皇考”,称濮王为“皇伯”,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曹太后也反对英宗的做法,还下了道诏书,批评英宗。英宗很生气,跟大臣们闹僵了,朝政又没法处理了。
又是韩琦站了出来,他先去找曹太后:“太后,陛下追封生父,是尽孝道,没什么错。您要是反对,陛下会心里不舒服,将来也会影响您和陛下的关系。”曹太后说:“可这不符合礼制啊。”韩琦说:“礼制是死的,人是活的。陛下尽孝道,也是符合情理的。”
然后韩琦又去找英宗:“陛下,追封生父可以,但不能跟仁宗皇帝争‘皇考’的称号。您可以称濮王为‘皇考’,但也要尊仁宗皇帝为‘皇考’,这样既尽了孝道,又不违背礼制。”
英宗听了,觉得有道理,就同意了。曹太后也不再反对,“濮议之争”就这么解决了。
英宗在位四年就去世了,神宗继位。神宗想搞改革,重用王安石,搞“王安石变法”。韩琦觉得王安石的变法太急了,会伤害老百姓的利益,就跟神宗说:“陛下,变法可以,但要慢慢来,不能太急。比如‘青苗法’,本来是想帮老百姓,可现在被贪官污吏利用,变成了搜刮老百姓的工具,您得管管啊。”
王安石听了,很不高兴,跟韩琦吵了起来:“韩宰相,你不懂变法,别瞎掺和!”韩琦说:“我在地方待了十几年,老百姓的情况我比你清楚。变法要是伤害了老百姓,就算能增加朝廷的收入,也不是好变法!”
神宗虽然信任王安石,但也知道韩琦是为了国家好,就说:“老韩,我知道你是为了国家,变法我会让王安石改改的。”
可王安石还是按自己的想法搞变法,韩琦一看,知道自己劝不动了,就主动辞职,回了老家安阳。
临走前,神宗问他:“老韩,你走了,谁能帮我治理国家啊?”韩琦说:“陛下,王安石有才华,但太急了,您要多听听老百姓的意见。要是有什么事,您还可以找我,我就算在老家,也会为陛下出主意的。”
韩琦就是这样,不管是仁宗、英宗还是神宗,只要朝廷有难,他都会站出来,像“定海神针”一样稳住宋朝江山。难怪神宗皇帝说:“韩琦是三朝元老,是宋朝的栋梁啊!”
第六章 退休老干部的“操心事”:活到老,为百姓忙到老
韩琦退休后,回到了老家安阳,本想好好享享清福,可他还是改不了“操心”的毛病——只要老家有麻烦,他还是会站出来,活脱脱一个“退休不褪色”的老干部。
安阳当时有个“洹水”,每年夏天都会发洪水,把老百姓的庄稼淹了。韩琦一看,就自己掏钱,组织老百姓修了条“韩公渠”,把洹水引到田里,既解决了洪水问题,又能灌溉庄稼。老百姓都夸他:“韩大人都退休了,还想着我们,真是个好官!”
韩琦还在安阳建了座“昼锦堂”,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功绩,而是为了给老百姓提供一个活动的地方。他经常在昼锦堂里举办“诗词大会”,让老百姓家的孩子来参加,表现好的还能领奖品;有时候还会请医生来昼锦堂,免费给老百姓看病。
有次安阳闹旱灾,粮食歉收,老百姓没饭吃。韩琦立马开了自家的粮仓,把粮食分给老百姓,还跟当地官员说:“你们也赶紧开仓放粮,要是再不管老百姓,我就去京城找陛下告状!”当地官员不敢不听,赶紧开仓放粮,缓解了旱灾。
韩琦退休后,神宗皇帝还经常派人去安阳问他的意见,比如变法遇到问题了,就问韩琦该怎么办;边境有战事了,就问韩琦该派谁去。韩琦每次都认真回复,把自己的想法写下来,让使者带给神宗。
有次神宗想派一个叫李宪的宦官去西北带兵,韩琦知道后,赶紧写了封信给神宗:“陛下,李宪是宦官,不懂军事,让他去带兵,肯定会打败仗的。您还是派个有经验的将领去吧。”神宗听了,就没派李宪去,避免了一场败仗。
韩琦的身体越来越差,到了熙宁八年(1075年),已经卧床不起了。神宗皇帝派了最好的医生去安阳给韩琦看病,还亲自写了封信,让使者带给韩琦:“老韩,你一定要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我还想跟你商量国家大事呢。”
韩琦看完信,哭了,他对儿子韩忠彦说:“我这辈子,能遇到仁宗、英宗、神宗三位好皇帝,能为国家和老百姓做些事,已经很满足了。我死了以后,你们一定要好好做人,别给我丢脸。”
这年六月二十四日,韩琦在安阳去世,享年68岁。神宗皇帝得知消息后,哭了一整天,还亲自去韩琦的灵堂悼念,追赠韩琦为“尚书令”,谥号“忠献”——“忠献”是宋朝最高的谥号之一,只有对国家有大功的人才能得到。
韩琦的灵柩从安阳运回开封的时候,老百姓都出来送行,有的哭,有的烧纸,还有的跟着灵柩走了几十里。从安阳到开封,一路上都是送行的老百姓,场面特别感人。
韩琦虽然去世了,但他的事迹却一直流传了下来:他修的韩公渠,还在灌溉着安阳的农田;他建的昼锦堂,成了安阳的名胜古迹;他的“先为国,后为己”的精神,成了宋朝官员的榜样。
现在提起韩琦,很多人都会说:“他是个好官,是个忠臣,是个能办事的人。”其实韩琦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读书时好好读书,当官时好好当官,退休了还想着老百姓。
就像他自己说的:“我这辈子,没什么大志向,就是想为国家和老百姓多做点事,只要能做到这一点,我就没白活。”
韩琦的一生,就像宋朝的一面镜子——有过辉煌,有过挫折,但始终不变的,是他对国家的忠诚,对老百姓的关爱。这种精神,不管过多少年,都不会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