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满脸惊慌的小兵狂奔而来:报!南面发现辽国骑兵,至少五千人!
几个百夫长脸色骤变——他们只有一千人,如何抵挡五倍之敌?
王石四人却神色如常,只是默默放下食物,手按上了兵器。
慌什么?欧阳煦慢条斯理地啃完最后一口虎肉,我们不就是来打仗的吗,有敌人有什么好慌的?
他刚站起身,周子安已带着斥候疾奔而来:欧兄,龙鳞骑精锐,一刻钟就到!
他们想利用援军来围点打援?欧阳煦眯起眼睛。
周子安点头。
欧阳煦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后山上:上山?
周子安斩钉截铁。
集合!欧阳煦一声令下,只带武器和干粮,其余全扔了!修为高的带着修为低的往后山撤!王石殿后,烧村!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欧阳煦一马当先,归墟剑出鞘,蓝光在暮色中格外醒目。他纵身一跃,轻松跳上三丈高的山崖。身后,凡境小成以上的士兵纷纷跟上,其余人则在同伴帮助下攀爬。
王石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火把,挨个扔进茅屋。干燥的茅草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整个村庄很快陷入火海。
王石最后一个跃上山崖。
......
山脚下,拓跋烈率领五千龙鳞骑疾驰而至。看着眼前冲天的火光,他脸色阴沉如水。
大人,追吗?亲兵小心翼翼地问道。
拓跋烈冷哼一声:逢林莫入不懂吗?他挥手下令,沿山封锁!只要他们敢露头,就碾死他们!
......
山林中,欧阳煦展开地图,周子安凑过来。两人的手指沿着山脉走势划出一条蜿蜒的路线,最终停在狼牙谷位置。
能行。周子安低声道。
欧阳煦召集十位百夫长,将路线详细说明:记住了吗?
记住了!众人齐声应答。
长蛇阵,前进!欧阳煦归墟剑一挥,斩断前方荆棘。
队伍如一条长蛇,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密林中。欧阳煦和周子安走在最前,归墟剑蓝光闪烁,为队伍开辟道路。
没走多远,一阵腥风扑面而来。黑暗中,十几双绿油油的眼睛亮起——是狼群!
嗷呜——
头狼一声长啸,狼群如潮水般扑来。这些野狼体型硕大,獠牙森白,显然都是吃过人的狠角色。
别乱!欧阳煦一声令下,外围持盾,内圈持矛!
士兵们迅速结阵。狼群撞在盾牌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长矛从盾牌缝隙刺出,顿时血花四溅。
赵风一箭射出,精准贯穿头狼的眼眶。头狼哀嚎倒地,狼群顿时乱了阵脚。
前进!欧阳煦剑光一闪,斩落两颗狼头。
队伍继续前行,狼群的尸体很快被士兵们拖走——这些都是上好的肉食。
深入山林后,危险接踵而至。一条碗口粗的蟒蛇从树梢垂落,一口咬住一名士兵的肩膀。欧阳煦眼疾手快,归墟剑如电光闪过,蛇头应声而落。
有毒!周子安检查伤口,迅速取出解毒丹给伤者服下。
午夜时分,队伍在一处平地休整。欧阳煦安排岗哨,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
天一亮,他们继续上路,连绵的阴雨已经持续了三天。
欧阳煦站在一处突出的山岩下,雨水顺着蓑衣边缘滴落,在脚边汇成细流。整个队伍被迫停下,士兵们三三两两挤在临时搭建的遮雨棚里,有人低声交谈,有人闭目养神。
这鬼天气...王石拧了拧湿透的衣角,水珠哗啦啦落在地上,再这么下去,脚都要生癣了。
赵风正用匕首削着一根木棍,闻言抬头:山里行军就是这样,蚊虫、雨水、瘴气,样样要命。他指了指不远处燃烧的绿色植物,还好老李懂些医术,知道烧这种草能驱蚊。
欧阳煦望向雨中朦胧的山影。半月来,他们沿着山脊线前进,避开了官道上的辽军哨卡。虽然路程绕远了些,但胜在隐蔽。只是这连绵群山中的行军,比想象中艰难得多。
雨幕中,几个身影正忙着收集藤蔓。那是队伍里的樵夫张老三,他教会了众人用山藤编织蓑衣。现在每个人身上都披着这样一件简陋的雨具,虽然粗糙,但总比淋成落汤鸡强。
头儿,喝口热汤吧。张猛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肉汤走过来,刚煮好的,加了点野姜。
欧阳煦接过碗,热气扑面而来。汤里飘着几块不知名的兽肉,还有几片野菜。他抿了一口,辛辣中带着微苦,但很快胃里就暖和起来。
明日若还下雨,欧阳煦放下碗,我们就地休整一天。
众人闻言都松了口气。连日雨中行军,即便是武者也有些吃不消。
......
第四天清晨,雨终于停了。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湿漉漉的山林间,蒸腾起淡淡雾气。队伍收拾行装继续前进,脚踏在泥泞的山路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十多天后的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一处山阴的平地。这里地势开阔,三面环山,是个绝佳的宿营地。
今晚就在这里休整。欧阳煦大声说,赵风,带人警戒;王石,安排人打猎;其余人生火做饭。
篝火很快点燃,橘红色的火光照亮了渐暗的山林。士兵们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有人擦拭兵器,有人修补破损的蓑衣,还有人已经打起了呼噜。
欧阳煦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归墟剑横放膝前。他抬头望向天空——没有月亮,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在云层间若隐若现。
不对劲...他突然聚线传音给不远处的周子安,太安静了。
周子安正在擦拭长剑,闻言动作一顿,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欧阳煦将五官感知放大到极致,但武夫的感应范围有限,百米之内除了虫鸣和同伴的呼吸声,什么异常都没有。
也许是我多虑了。他暗自摇头,正要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