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师弟，还真是年轻啊……”涂山云表情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微微摇头。
“修仙新人嘛！我看好他噢～”柳如烟冲我笑了笑。
“你……唉……”涂山云柳眉紧锁地摇了摇头。
柳如烟重新看向涂山云：“姐姐，我们来交换一下各自的情报吧？”
“说来听听。”涂山云轻轻抬起一根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
“洛尘想要用妖兽血脉提纯再感染的方式来扩充蓝黑精血的储量，星纹钢屑则是他用来掩盖蓝黑精血的方式而已。”
涂山云撇了撇嘴，不知从何处唤出的星纹钢砂在其指尖盘旋汇聚直掌心，凝成微型兽潮的模样：“洛尘要的可不止是提升精血数量吧......”
话音未落，密室穹顶突然渗出蓝黑色黏液，它们在半空凝成西海帝国的疆域图，图中标注着七座正在喷发的火山，每座火山口都悬浮着青铜罗盘。
“妖血熔炉。”柳如烟语气中再没了轻佻戏谑之意：“用火山淬炼妖兽精魄，再以炼器术重塑钢砂内部构造。
不对，你为何可以操控星纹钢屑，甚至蓝黑黏液？”
涂山云轻轻挥手撤去了影像：“如烟可知，上月城内失踪了三十七名女修？”
柳如烟摇了摇头：“我上月未回。”
涂山云取出一枚留影石，画面中一个个女修们正独自走出了城门。
无一例外，所有人的眉心都有一颗蓝黑色的印记，虽然印记纹理各有不同，但很明显都是由蓝黑色黏液刻画而成。
涂山云将37个纹样同时呈现在我们面前：“37个里面没有任何两个是重复的，且都是本地界的门人。”
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已经看不明白了，对于修仙界，我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柳如烟直接点出了结论：“他想要培育玄母傀心，如此说来，近几个月……不对，他未必需要在牧云城一处动手。”
“你猜对了，其他几个城池也或多或少有这样的情况，但因为最近一次的兽潮是发生在我们这，所以……”
“牧云城主很头疼吧！”
“我们和临江苑都被叫过去好几次了，只可惜，我们也没有办法给出定论，目前的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缺乏关键的指向性证据。”
“即使有，恐怕你们也拿我大师兄无能为力吧！”
“是的，作为圣盟的中坚力量，鸿运教大师兄我们可不会轻易得罪，即便牧云城主也同样如此。”
“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吧？”
“不，我只是单纯的缠你身子。”
“……”
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咳咳。”我干咳了两声：“那个，我想问一下，玄母傀心是什么？”
柳如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立刻为我解答：“玄母傀心是一类特殊傀儡的必备核心组件，这类傀儡有一个很神奇的特性，就是可以自主孕育傀儡分身。”
“好像没什么用啊？多做几个傀儡不就行了？”
“要怎么说呢～就是你不需要同时操作多个傀儡，你只需要控制装配玄母傀心的傀儡，她会自动分配任务到各个子傀儡上。”
听到这里，我不禁瞪大了眼睛。
卧槽！这不是无人僚机中控系统甚至蜂巢核心么？
所以这个所谓的玄母傀心其实是一个高智能联动操作系统？
这……
“无需太过惊讶，傀儡术博大精深，超出你想象的地方多了去了。”柳如烟一副大姐大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没有躲开，只是机械地扭头看向她：“可是，为什么要选不同门派的，嗯，还得是女子呢？”
“只有女子灵精聚合物才能稳定培育子代，并且母体所能孕育的子代特性来源于构成她的素材，而每个门派又有自己的特性，他这是想要做一个综合全能的超级母体。”
“那，圣盟的？”
柳如烟突然对我的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你这小脑袋瓜里天天想什么呢？
他是想变强，不是想找死。黑白两道都得罪，就他的实力，无需他人出手，咱们的执法堂就能按死他了。”
“所以现在没人管是因为？”
“因为这些低级修士无人在意。”涂山云语气中带着些许悲哀。
密室内的烛火开始熄灭，涂山云兴致缺缺地挥了挥手：“该说的都说完了，二位请回吧。”
她的指尖轻叩桌沿，来时的通道重新亮起。
“姐姐这是要赶人了么？”柳如烟故作哀怨地绞着勾魂绫，绫缎末梢却悄然缠上我的手腕：“好歹让我们见识下玄母傀心的……”
嗒～
涂山云打了个响指，无数星纹钢砂从地下涌出，在空中编织成了一颗充满了机械质感的球体。
其中的齿轮不断旋转联动，向着四周逸散出多条断断续续的灵力气旋。
“这就是玄母傀心了，不过是我用星纹钢砂拟态而成的，我见过这东西，但我没用过，所以只有形而无神。”玄母傀心随着涂山云的掌心摆动而不断旋转。
“多谢姐姐～那我们就告辞了。”
“下次你一个人来。”
一阵清风吹来，托送着我和柳如烟离开了。
再见光明已经回到了集市中。
“你还有问题吧？”柳如烟笑着看向我。
“她为什么可以操控星纹钢砂和蓝黑色黏液？”
“星纹钢砂的操控技术又不是什么绝密信息，会炼器的都可以操作，只是体量和精细度问题罢了。
至于说蓝黑色黏液么？你以为洛尘的黏液母本来自于哪里？烟雨楼的总部又是来自于哪里？”
“你的意思是！？”
“嘘～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
“那现在呢？”
“小师弟还需要调查什么吗？”
“我本以为他是三个月前突然领悟的沙暴大葬，但现在看来，还需拉长时间线，至少在他准备星纹钢之前就已经掌握了，只是没有展现。”
柳如烟似是有些不解：“其实，择主功法的选择突然转变并非是个例，小师弟为何对此特别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