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城外,炎黄公会的营地井然有序。距离攻破帝国荣光主城已经过去几天,林御正在处理繁多的战后事务。
这一日,忽闻营外马蹄声响,一标人马风尘仆仆而来,为首小将英气勃勃,不是霍去病是谁?
“主公,主公!快看我给您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霍去病还没下马,就扯着嗓子喊开了,脸上是憋不住的笑。
林御闻声走出大帐,看到霍去病押解下来的两个人,先是一愣,随即也乐了:“哟!这不是我们的草原雄鹰和匈奴天骄吗?怎么,北方的草场不够丰美,又想念我这儿了?” 他一眼就认出了虽然灰头土脸但特征明显的成吉思汗和阿提拉。
成吉思汗和阿提拉把头扭到一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跑路跑了一半让人给抓回来,还是以俘虏的身份。
霍去病跳下马,开始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地讲述他如何“料敌机先”,如何“千里奔袭”(追得确实挺远),如何“以少胜多”,如何“设伏擒敌”,最后如何“将这两条漏网之鱼捉拿归案”。讲得是口若悬河,唾沫横飞,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
林御笑眯眯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拍拍霍去病的肩膀:“干得不错,没白疼你。不过,”他话锋一转,调侃道,“下次记得早点回来,别在外面玩野了。”
霍去病嘿嘿一笑,挠挠头。
很快,这份“惊喜”被送达了它们该去的地方——专门关押重要战犯的牢房。
当狱卒打开那扇沉重的铁门,将捆得结实实的成吉思汗和阿提拉推搡进去时,牢房里原本或坐或卧的帝国荣光众成员,齐刷刷地抬起了头。
空气,瞬间凝固了。
凯撒靠在墙角,眼神空洞。拿破仑抱着膝盖,还在念叨着他的“科学”。织田信长、狮心王理查德、亚历山大、萨拉丁等人,一个个面如死灰,神情萎靡。布狄卡、维钦托利、阿拉里克等非核心成员,更是失魂落魄。
当看到被推进来的成吉思汗和阿提拉时,所有人的眼睛,慢慢地、慢慢地亮了起来,有惊愕,有恍然,有愤怒,有嘲讽,最后统统化为了某种不怀好意的、跃跃欲试的光芒。
成吉思汗和阿提拉被这十几道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
成吉思汗干咳一声,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各……各位兄弟,好……好久不见啊,真巧,哈哈,真巧……”
阿提拉也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他心里已经把霍去病和林御骂了八百遍——抓就抓吧,非得跟这群人关一起?这不是要命吗?!
牢房里陷入了短暂的、诡异的寂静。
然后,织田信长第一个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接着是狮心王理查德,他扭了扭脖子,眼神危险。亚历山大掰了掰手指。萨拉丁叹了口气,也站了起来。汉尼拔、斯巴达克斯……甚至连布狄卡这个女流,都捏着拳头站了起来。凯撒虽然没动,但看向两人的眼神,冰冷得能冻死人。
“兄……兄弟们,冷静,冷静!” 阿提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听我说,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们要理智,要和平!”
“是啊是啊,”成吉思汗也连忙附和,额角见汗,“都是阶下囚了,何必呢?我们应该团结,想想怎么出去才是正理……”
“出去?” 萨拉丁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露出一个堪称“和善”的笑容,但眼神里没有丝毫笑意,“出去的事,之后再说。不过现在,暴力虽然不能解决问题……”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周围摩拳擦掌的同伴们。
织田信长接口,狞笑道:“但至少可以让我们先爽一下!”
“没错!” “揍他们!” “叛徒!” “跑得挺快啊!” “害得我们好惨!”
积压了数日的恐惧、绝望、愤怒、以及被抛弃背叛的怨恨,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帝国荣光的成员们,无论之前有何矛盾,此刻空前团结,目标一致——揍这两个临阵脱逃的王八蛋!
“等……等等!听我解释!啊——!”
“别打脸,哎哟!”
“我们是战略性转移,不是逃跑!嗷——!”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惨烈。成吉思汗和阿提拉虽然也是骁勇之辈,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十几个人的围殴。他们被捆着,躲都没地方躲。
牢房里顿时响起了乒乒乓乓的肉击声、闷哼声、惨叫声和愤怒的咒骂声,中间还夹杂着布狄卡“让你跑,让你不管我的药园!”的尖锐叫骂。
这场“友好而深入”的交流,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直到狱卒被惊动,敲着铁栏呵斥,众人才气喘吁吁地停手,各自散开,脸上都带着一种“舒坦了”的表情。
而成吉思汗和阿提拉,已经瘫倒在地,鼻青脸肿,原本就不甚英俊的脸庞,此刻更是肿成了两个颜色鲜艳的猪头,估计连他们亲妈都认不出来了。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呻吟。
第二天,当士兵来提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牢房里人数没变,但似乎少了两个威风凛凛的草原首领,多了两个瘫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不明生物”。
几天后,在虎大、虎二等河谷联盟原高层目光注视下,在无数大虎城及周边村镇百姓的围观下,一场公开的审判在城中心广场举行。
林御并没有过多干涉河谷联盟的内部事务,但处决这些侵略元凶,是给河谷之地所有受害者一个必须的交代。
凯撒、拿破仑、织田信长、狮心王理查德、亚历山大、萨拉丁、汉尼拔、斯巴达克斯等人,当然,还有新鲜出炉的“猪头”限定版成吉思汗和阿提拉,悉数被押上临时搭建的高台。
他们一个个被反绑着双手,形容憔悴,衣衫褴褛,早已没了往日的气焰。尤其是成吉思汗和阿提拉,脸上的淤青还未完全消退,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引来围观百姓阵阵窃笑和指指点点。
囚车游街的时候,他们更是经历了从精神到“肉体”(被烂菜叶、臭鸡蛋亲切问候)的双重洗礼。
百姓们群情激愤,怒吼着,哭诉着,将积压的仇恨尽情宣泄。若不是炎黄公会的士兵竭力维持秩序,他们恐怕早已被愤怒的人群撕碎。
高台上,林御没有太多废话,他拿起一份由河谷联盟幸存者和炎黄公会书记官共同整理、摁满了血手印的诉状,声音通过扩音装置,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
他逐条宣读着帝国荣光公会入侵河谷之地后的种种暴行:无辜村庄被屠,平民被奴役虐杀,资源点被掠夺一空,反抗者被血腥镇压……每念一条,台下百姓的怒火就高涨一分,而台上那些俘虏的头就更低垂一分。
“……综上所述,凯撒等人,率众入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今日,我炎黄公会,应河谷之地受害百姓之请,在此对以上战犯,进行公开审判,并执行最终裁决!” 林御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杀了他们!”
“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血债血偿!”
台下,怒吼声震天动地。
凯撒面如死灰,闭目待死。拿破仑口中仍在喃喃着什么“科学不该如此……”。织田信长试图挺直脊梁,但颤抖的双腿出卖了他。狮心王理查德在胸口划着十字。
成吉思汗和阿提拉低着头,不敢看台下汹涌的人潮,更不敢看身边那些用恨不得生吃了他们的目光盯着他们的“前同僚”。
林御不再多言,后退一步,冷然挥手。
数名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行刑者上前,手中鬼头刀在阳光下反射着刺骨的寒光。
“不——!” 布狄卡发出绝望的尖叫。
“林御,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维钦托利厉声诅咒。
但一切都无法改变。
刀光闪过,人头落地。
没有鲜血四溅的恐怖场景,在系统的规则下,他们的身体化为一道道白光,逐渐消散在空气中,只剩下衣物和少许物品掉落在地。
这意味着,他们被彻底抹杀。
他们的公会早已覆灭,基地被拆,势力清零。这一次死亡,就是真正的终结。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意识去了哪里,可能彻底沉沦于数据的深渊。
广场上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哭泣声。大仇得报,冤屈得雪,许多百姓相拥而泣,也有人对着天空呼喊亲人的名字。
虎大、虎二、虎三站在人群前方,看着那一道道消散的白光,心中五味杂陈。大仇得报的快意自然是有的,但看着广场周围那些铠甲鲜明、军容鼎盛的炎黄公会大军,再看看自己身边所剩无几的河谷联盟战士,一丝更深沉的忧虑不可避免地浮上心头。
这几十万精锐之师,真的会如林御所说,只是“义军”,帮完忙就走吗?
林御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担忧,和刘伯温和诸葛亮对视了一下,两个人点了一下头。
林御开始实行下一步计划。
他走到台前,双手虚按,让激动的百姓们稍稍安静。
“河谷之地的父老乡亲们!” 林御朗声道,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侵略者的元凶已经伏诛,但伤痛需要抚平,家园需要重建!我,林御,以炎黄公会会长的名义在此宣布:我公会大军,乃仁义之师,此行只为讨伐不义,解救百姓,绝无侵占河谷之地一寸土地之心!”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洪亮:“即日起,我公会工匠、医师、农师,将全力协助各位重建家园,修复城镇,治疗伤患,恢复生产!”
“万岁,炎黄公会万岁!”
“林会长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