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基于对安小姐潜力的认可。”闻重歌夸了一句，坦诚公布，“你长得好看，独一份的好看。别说‘好看不能当饭吃’这种话，好看到你这份上，放古代那就是祸国殃民级别的，我仍旧相信颜值开道的魔力。”
这反倒是最近看了不少娱乐圈人情冷暖的安溪微微微一怔。
她听过太多夸她漂亮的话，但大多带着觊觎或欲念，而眼前这个男人，语气平静，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一个他看重的、可挖掘的商业项目。
“毕竟，”闻重歌语气一转，直白锐利，“现在正火的那几个小花，单论颜值，没有一个能与你相比，这是老天爷赏饭吃。”
“而且，我很清楚，你之前的那些所谓‘黑历史’，很多根本就是借位或无中生有，是被人刻意打压。”
这句话，一下刺破了安溪微一直强装的冷静外壳。她的指尖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看向闻重歌的眼神里，带上一丝警惕。
这个男人...什么意思？
他知道多少？
闻重歌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语气温和，却带着一股强大的、令人信服的力量：
“放心，只是正常的背调，总要确定我兜不兜得住不是？好消息是，我有把握能推你再次大火，长红。”
说着，将一份准备好的合约草案推到她面前：“这是根据我们前期沟通拟定的合约草本，你可以先看看。有任何疑问或觉得需要修改的地方，都可以谈。”
说完，她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将选择权和评判权交到了她手上。
毕竟是个人员还不算太全的初创公司，说的更多也不现实。
安溪微拿起合约眼睛睁大，s签？
声名狼藉的她，s签？
她忍不住翻来覆去的查看，是否有什么隐藏条款，但是，没有。
条款清晰，权利和义务明确，分成比例在业内极具竞争力，更重要的是，在自主选择权和尊重个人意愿方面，给出了极大的空间，明确写入了拒绝不合理应酬、剧本需经本人同意等保护性条款。
就连之前“耀星”逼迫她签署的、极为苛刻的违约条款，也明确表示会组建专业律师团队协助处理。
这份合约，不像合约，更像是一份保障。
她抬起眼，再次看向闻重歌，目光中的审视淡了些，多了几分探究：“闻总，恕我直言，‘皓灿’是初创公司，为什么愿意在我身上投入这么多，甚至不惜对上‘耀星’？”
因为我得当你的舔狗啊。
闻重歌笑了笑：“我觉得这是买进你这只股票的最好时候。”
她没有说什么“我相信你”、“我欣赏你”之类空洞的话，而是将这一切归结为冷静的“价值投资”和“商业决策”。
但是这话骗骗之前的“美貌花瓶”安溪微还行，现在是历经世事的“影后”安溪微，她不信，商人是挣不到目标都叫亏的人，怎么会做这么明显的赔本买卖？
可这合约里确实没有坑。
难道是“美貌花瓶”安溪微的追求者？
她不确定的想。
安溪微沉默了片刻，打开笔帽，写下名字。
她确实一无所有了。
“合约我看过了，条件很优厚，也感受到了贵公司的诚意。”她顿了顿，红唇微启，清晰地说道：“合作愉快。”
闻重歌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真诚的笑意，她伸出手：“欢迎加入‘皓灿’，安小姐。我相信，这里会是你重新发光的地方。”
安溪微看着他伸出的手，又看了看她平静却笃定的眼神，终于也伸出手，与她轻轻一握。
“合作愉快，闻总。”
【安溪微，舔狗值+25。】
“这怎么都是提供工作，苏阮那边才15？”闻重歌微笑送走安溪微，在心里问。
【苏阮没意识到你是刻意为她创建的公司，但安溪微猜到这个合约不可能人人都有。】
“所以，被追捧的人的意识到舔狗行为会加分？”
闻重歌看向窗外，思考下次行为如何让女主们意识到她在舔，这就能更快完成任务了。
到点下班，还没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老板应该以身作则，闻重歌第一个打卡下班，开着开着那辆崭新的银色AmG Gt离开。
原本是应该直接回新租的平层，但是等她准备找老地方停车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回到了老小区。
她愣怔在车上，也没熄火，开着车灯，坐在车里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那几个家伙现在咋样了。
就在这时，一群身影出现在了小区门口，吸引了她的目光。
是黎默。
他看起来更阴郁了，原本略显凌乱的长发，此时彻底无心搭理，乱糟糟披散着，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他微微佝偻着背慢慢挪动，身后依次跟着四个从大到小的孩子，正是小希他们。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闻重歌的捏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这几个孩子，哪里还有之前被葛姐收拾得干净整齐的模样？小脸脏兮兮的，头发乱蓬蓬，衣服也皱巴巴沾着灰土，小团圆的辫子都散了一半，蔫头耷脑地牵着星星的衣角。
他们看起来...简直像一群没人管的小乞丐！
“不是...给他们资助了吗？”闻重歌声音干涩，“怎么各个一副流浪汉的模样？”
【黎默对陌生人的疑心非常重。】
闻重歌明白了，葛姐的记忆也没了，根本之前相处的经历，自然也就没有了那份照顾孩子的责任，黎默又不信任其他人，估计也不想接受不明所以的资助，于是独自扛起这一切。
这缺根弦儿的傻孩子...干嘛跟钱过不去啊...
可她现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去打扰对方的剧情线。
在黎默和孩子们身后不远处的街角阴影里，一个身影正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那女孩跟踪的技巧并不算高明，眼神死死盯着黎默的背影，存在感很强。
走在前面的黎默，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只是停下来摸了摸小希的脑袋，声音沙哑淡漠：“小希，带他们回家。”
小希不解地仰头，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困惑：“默哥，你...”
黎默只是垂下眼睑，那双枯井般的眸子看着他，小希带着疑问，像个小小男子汉一样，拉着星星他们的手，担忧地离开。
直到孩子们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门口，黎默才缓缓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