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确看不了你得意洋洋地样子。”
很可爱,可爱的情难自抑,柏云峥稳重的坐下观察着他的表情,仿佛刚刚的冲动是十分合理科学的。
眼前的狐狸一共眨眼了二十三次,咽了两次口水,皱眉一次,眼睛眯住两次。
震惊、满足、索取不足的不满、喜悦、讶异、苦恼、烦闷的微表情每一个都没逃过柏云峥的眼睛,他等着边越开口。
“那也不能直接真的就……亲,我喜欢上你的话,很麻烦的……”边越眼睛不敢看柏云峥。
只是频频与他精锐的视线对视,颇为艰难的说:
“我总是很难安定下来,我不太擅长长期与同一个人生活,我们如果随便玩玩在一块,又分开,到时候偶尔有交集很尴尬的……”
“我有说过我喜欢你吗?”
柏云峥的语气平静的可怕,见过他拒绝人三次,说这些顾虑,是狐狸拒绝人的前奏。
不想听,便冷漠的打断了他,边越他没那么喜欢自己。
柏云峥向来是结果导向型的人,通过理性的分析早已得出结论。
但理性如他,也并不清楚,为什么边越看起来松了一口气以后。
眼底流露出明晃晃的失落,是像他所说的那样,魅力没有得到印证的沮丧吗?
那颗明亮如黑珍珠的眼睛一下黯淡仿佛似蒙了尘,让柏云峥冰封平静的心湖激起千层浪化作冰刃,狠狠砍在心口,难捱地生疼。
边越客套话说完,想进入正题说,试一试很长时间,或者一辈子不要分手,话堵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
喉咙卡的发酸,酸的发胀,突然等来了对方的那句并不喜欢,他又暗暗的想还好没说出来。
在柏云峥开口的那一刹那,作为感情世界里永远隐形的上位者缓缓垂下头颅,边越保持着体面的浅笑了一下。
甚至觉得是自己这些年的积累的感情报应。
是自己常在河边走早就该湿透的鞋,是自己常在感情里不要结果的徘徊,早就该挨的打。
柏公主是属于自己的上山终遇虎,百密终一疏。
“也许我跟你一样,只是今天早上刚好需要这个吻而已。”
柏云峥向来清醒自持的,若是论生性凉薄,他不怕把闯入生命的美丽意外,礼貌的请出人生,及时止损。
哪怕边越的头发再软,性格再有趣,嘴唇再甜,如果一开始就注定要失去的感情,他柏云峥是不需要的。
“柏公主,你才是真正的渣男,你……亲我了……”
边越拿着筷子,垂着眼在自己盘子上的薄薄的开心果酱上拉出一条流星尾。
看了眼柏云峥冷清的眼眸,含糊的要为自己争取,他很少会这么没自信的,可能对面是柏公主。
“人不可貌相,你难道会对每个亲过的女孩都负责吗?”柏云峥说完起身:“慢用。”
“你怎么了?”
边越前些天没吃完饭的话,柏云峥都会等他的,他跟在他身后快步的走到衣帽间。
“你不负责就不负责呗,我还得为你的手负责,你亲完我,还生气上了。”
边越心酸的跟在现挤柠檬汁浸泡了一轮似的,还是小声的抱怨嘀咕地跟在柏云峥后面。
明明是他亲自己,老感觉是自己占了他便宜,还想补偿他,边越觉得自己疯了。
“柏公主~”
“柏公主~”
“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呗,哥有人喜欢,你别太放在心上,亲一下又没关系的。”边越装作满不在乎的给自己找补着。
“谁都能亲你一下吗?”
柏云峥听完有些气恼的转过身,怒瞪着边越,周身散发的萧肃压的边越喘不过气。
“不是的。”边越手指微微发颤,背过身去,眼神顷刻间变得湿润:“我早饭还没吃完,我去把早饭吃完。”
“过来。”柏云峥叫住转身的人,未穿好白衬衣:“负责。”
“柏公主,你可真tm欺负人。”
边越皱眉一颗颗给他把衬衣扣子扣好,这是他扣的最快的一次。
“不愿意可以现在走。”柏云峥拿起西服外套就把受伤的手迅速穿过,外套套好,边越才真正察觉他受伤的难处。
他只能用左手缓慢的把衬衣角往裤边里塞,一次只能塞进去一点。
“我来。”
边越这时候什么都不去想了,弯下腰专心的给他压好衬衣角整理完,穿过皮带扣好。
“不走,不是特别不方便才能找我,只要有不方便都能找我,我负责到底。”
边越又拿来他选好的大衣,掂量掂量:“上课穿冷不冷,需要不要换件厚的。”
“不用。”柏云峥穿完继续说:“牙膏我单手总挤不好,弄到水池里看着心烦。”
“好,我知道了。”边越不再跟柏云峥插科打诨,送完他去学校,下午接他回家后。
边越送人到家,今天一路上都没有聊太多天,连他喜欢的歌单也没心情去放。
柏云峥下班的时间很早,回来的时候王姨正在备菜,边越调整了面部表情:
“王姨今天我有应酬,就不吃晚饭了。”
“边先生您要不要垫上一点?”
王姨不想自己家少爷的心意付诸东流,少爷今天专门买了些驱寒健体的药材送到家里,说炖一份鸡汤呢。
“不用了谢谢王姨,你给柏教授准备吃的就好。”边越就怕浪费王姨精力,才特意说了一声。
“好的,边先生。”王姨把食材一样样往冰箱里收。
“王姨,怎么一下都收了?他那个伤特别难恢复,需要多吃一些。”
边越站在厨房门口,提醒王姨那个伤只是看起来轻。
“是这样的边先生,少爷他平时吃饭跟早饭吃的那些也差不多。过度烹饪的食物少爷吃的比较少。”
“哦,这样啊。”
边越点完头见柏云峥已经换好了家居服从楼上下来,看样子今天是没什么事了。
“我今天还有些应酬,先走了。”边越跟柏云峥说完,继续跟王姨说
“过了十一点没过来的话,我今天就不过来了,您也早点休息,不用记得帮我开门。”
“好的,边先生。”
坐在沙发上的柏云峥眼皮一抬,边越朝他客气的笑了笑,那笑容分外刺人眼球,好像是受到了伤害的小动物极其小心不叫人生厌。
“加件衣服,今晚降温。”
柏云峥看他总是一身西服尤其比别人抗冻,就是这样感冒的,要风度不要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