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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低沉地轰鸣着,漆黑之翼如同一道沉默的黑色魅影,穿梭在战后依旧显得混乱而压抑的城市街道上。与来时的缓慢沉重不同,返程时克莱茵的车速明显快了不少,仿佛急于逃离某种无形的压力,又或是想用速度来冲淡车内那几乎凝固的悲伤。车轮碾过破碎的路面和未干的积水,溅起细小的水花,却冲不散弥漫在车厢内的死寂。

没有人说话。方城靠在副驾驶座上,侧头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满目疮痍的景象,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抽离。赵风婷和贝芙丽坐在后排,各自望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苍玄不在了,那个原本属于他的位置空荡荡的,无声地提醒着每个人刚刚经历的惨痛失去。

车子最终一个利落的转弯,稳稳地停在了那家位于城市相对安宁区域、外墙洁白却莫名透着几分冷清的高级私立医院门口。自动门缓缓滑开,一股消毒水混合着淡淡药味的、属于医院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与车外的浑浊空气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造型流畅、泛着金属光泽的接待机器人立刻滑行过来,用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说道:“您好,欢迎光临。如需问诊,请至一楼大厅挂号处。如探视病人,请至前台办理登记手续。”

克莱茵没有理会它,径直推开车门下车,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向光洁如镜的大厅前台。方城、赵风婷和贝芙丽默默跟在他身后,如同一支沉默的送葬队伍。

前台后面坐着一位穿着整洁护士服、妆容精致的年轻护士。她看到四人走来,尤其是感受到他们身上那股与医院格格不入的、混合着硝烟味和沉重气息的气场时,脸上职业化的微笑微微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站起身微微鞠躬:“您好,请问几位是来探望病人的吗?”

克莱茵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嗯。患者叫苍月。带我们去她的病房。”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护士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但依旧保持着礼貌:“抱歉,先生。为了保障住院患者的隐私和安全,按照规定,探视者需要说明与患者的关系,并进行身份登记。请问您是苍月小姐的……?”

克莱茵皱了皱眉,似乎对这种程序化的盘问感到不耐烦。他没有解释,而是直接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张边缘有些磨损的黑色卡片——那是他为苍月办理住院和持续缴费的VIp身份卡,上面有苍月的名字和病房号。他将卡片轻轻拍在前台光滑的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我是负责她所有医疗费用的人。”克莱茵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这个,够了吗?还有什么需要问的?”

护士拿起卡片,在旁边的读卡器上刷了一下,电脑屏幕上立刻显示出苍月的详细信息和关联账户。看到那笔数额巨大且持续注入的保证金,护士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恭敬,甚至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她连忙将卡片双手递还给克莱茵,脸上堆起更加热情的笑容:

“够了够了,非常抱歉克莱茵先生,这是例行程序,请您理解。这边查询到苍月小姐目前住在住院部二楼的218号VIp病房。需要我为您带路吗?”

“不用了。”克莱茵收回卡片,干脆地拒绝,“告诉我们怎么走就行。别让其他人来打扰。”

“好的好的,电梯就在您右手边,上二楼后右转第一间就是218病房。您请便,如有任何需要,随时按呼叫铃。”护士连忙指路,不敢再多言。

四人沉默地走向电梯。金属轿厢内部光可鉴人,倒映出他们每个人凝重而疲惫的脸庞。电梯运行时的轻微失重感,此刻仿佛也加重了心头的沉重。

“叮”的一声轻响,二楼到了。电梯门滑开,一条安静、铺着柔软地毯的走廊呈现在眼前。走廊两旁的病房门都紧闭着,只有偶尔有医护人员轻声走过。218病房,正如护士所说,就在电梯口右手边不远。

然而,走到那扇紧闭的、标着“218”号码的浅色木门前,四个人的脚步却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一时间,竟没有人伸手去拧动那个冰凉的黄铜门把手。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如何开口?如何面对那个一无所知、满怀期盼等待哥哥归来的女孩?如何亲口告诉她,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已经与她天人永隔?这个残酷的事实,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胸口,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

方城站在最前面,他的手指几次抬起,又缓缓放下。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将手坚定地搭在了门把手上。但就在他准备用力时,一只大手轻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克莱茵。他对上方城看过来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眼神复杂,示意“还是我来吧”。他理解方城此刻内心的挣扎和可能爆发的情绪,这种场合,或许由相对“冷静”的他来面对初始的冲击,更为合适。

克莱茵接过了门把手,指尖传来金属的冰凉触感。他停顿了一秒,然后轻轻用力,拧动了它。

“咔哒。”

门开了。

病房内的景象映入眼帘。宽敞的单人病房,布置得温馨而简洁,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然而,与这明亮温馨格格不入的,是房间中央,那个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们的瘦弱身影,以及……围绕在她周围,几乎将大半个房间都淹没了的、五彩斑斓的千纸鹤海洋。

成千上万只小巧精致的千纸鹤,堆放在床头柜、窗台、沙发、甚至地板上,形成了一座座沉默的、色彩斑斓的小山。而苍月,就静静地坐在这片纸鹤海洋的中心,轮椅的轮廓几乎被淹没。她穿着一身干净的病号服,黑色的长发披散着,遮住了部分侧脸。她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只有窗外偶尔吹进的微风,拂动着她额前的发丝和最近处几只千纸鹤的翅膀,表明时间的流逝。

一种巨大的、无声的悲伤和孤独感,从那个单薄的背影中弥漫开来,瞬间攫住了门口四人的心脏。

克莱茵喉咙有些发干,他清了清嗓子,用尽可能平稳的、甚至带着一丝刻意轻松的语气,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咳……苍月,你……最近感觉怎么样?身体恢复得还好吗?”

然而,轮椅上的身影并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在克莱茵以为她没听见,或者不愿意理会时,一个极其轻微、带着空洞和沙哑的声音,如同游丝般飘了过来,直接击碎了所有试图铺垫的伪装:

“我哥哥……死了,对吗?”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知道、并且已经接受了的事实。

克莱茵整个人僵在了门口,准备好的所有说辞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张了张嘴,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狼狈的尴尬和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地想去摸烟,手指碰到烟盒,又猛地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悻悻地缩回了手。他无法回答“是”,那太残忍;也无法回答“不是”,那是谎言。

就在这时,赵风婷动了。她轻轻推开挡在门口的克莱茵,步履轻盈地走了进去。她没有直接回答苍月的问题,而是缓缓走到轮椅前,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苍月平行。她看着女孩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和那双空洞得仿佛失去了所有焦距的大眼睛,心中一阵刺痛。

“苍月,”赵风婷的声音极其温柔,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我叫赵风婷,是你哥哥……苍玄的朋友。”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个敏感的词汇。

苍月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视线似乎有了一丝焦距,落在了赵风婷脸上。她没有说话,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赵风婷伸出手,想要握住苍月放在膝盖上、紧紧攥着一条毯子边缘的小手,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放在了轮椅的扶手上。“你哥哥他……在离开之前,非常非常牵挂你。他特意嘱咐我们,一定要照顾好你。”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和哽咽。

苍月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只是那双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有水光极快地闪动了一下,又迅速隐去。她极其艰难地、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泣还要令人心碎的、扭曲的笑容,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没……关系的。我和哥哥……我们这种人,如果不是遇到了你们……可能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了。能活到现在……能认识你们……我已经……很感激了。”她的话语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别这么说!”克莱茵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揉了揉脸,走上前几步,语气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愫,既有懊恼,也有一种说不清的责任感,“你哥哥他……帮了我们很多!他是我们的同伴!是我们重要的人!”他似乎想用提高的音量来强调什么,来驱散那种令人无力的悲伤。

说完,他仿佛为了掩饰某种情绪,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熟悉的、印有抽象飞鸟图案的银白色金属卡片——与当初给方城的那张一模一样。他走到苍月面前,蹲下身,将卡片轻轻放在她盖着毯子的膝盖上,动作尽可能的轻柔。

“这个你拿着。”克莱茵的声音低沉了些,“等你身体好了,出院以后……如果还想找我们,或者遇到什么麻烦,随时可以用这个联系我。如果……如果你不想再跟我们这些人有什么瓜葛,想过平静的生活,也来找我一次,我会帮你安排妥当,让你以后能安稳地生活。”他的话语直白,甚至有些粗糙,却透着一股实实在在的、不掺水分的承诺。

苍月低下头,目光落在膝盖上那张冰冷的金属卡片上,指尖微微颤抖着,触碰了一下卡片的边缘。她没有抬头,只是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轻地说:“……我会的。”

赵风婷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被悲伤和千纸鹤包围的女孩,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她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冲着苍月摆了摆手:“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我们……会再来看你的。”

说完,她率先转身,向门口走去。克莱茵和贝芙丽也默默跟上。方城站在门口,深深地看了苍月最后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悲伤、愧疚、以及一份沉甸甸的承诺。然后,他也毅然转身,轻轻带上了病房的门。

“咔哒。”

门锁合拢的声音,轻微却清晰,仿佛将两个世界彻底隔绝。

就在房门关上的瞬间,病房内,那片死寂的沉默被彻底打破。

轮椅上的苍月,一直强撑着的、如同面具般的平静,瞬间土崩瓦解。她猛地低下头,瘦弱的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无声地汹涌而出,迅速浸湿了她病号服的衣襟和膝盖上的毯子。她没有发出嚎啕大哭,只是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压抑着那即将冲口而出的悲鸣,任由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而痉挛般抽动。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堆满千纸鹤的、空旷的病房里低回盘旋,比任何哭喊都更令人心碎。

门外,走廊上。四人默默地走向电梯,脚步声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微不可闻。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重。直到走进电梯,轿厢门缓缓合拢,将医院那特有的消毒水气味和那令人心碎的抽泣声隔绝在外,克莱茵才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被某种情绪逼得不得不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嘿……我说,大伙儿。”他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声音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却无比疲惫的轻松,“别一个个都跟丢了魂似的行不行?老是沉溺在已经过去的事情里……一点用都没有。活着的人总得继续往前走。咱们……得找点事情做,哪怕是回去接着当那个酒吧的破服务生呢?总比在这儿干耗着强。”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方城,突然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清晰:

“那个张荼……昨天临走前,又跟我说了一次。他让我们……再认真考虑一下他提的那件事。”

克莱茵闻言,脸上的那丝强装出来的轻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靠在轿厢壁上的身体微微直起,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眼神变得锐利而深邃,仿佛瞬间进入了某种权衡利弊、计算风险的思考状态。他没有立刻回答,电梯下行时带来的微弱失重感,仿佛也映衬着他内心正在进行的、无声的激烈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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