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道主之境,执掌太初轮回大道,林风的生命层次已然发生了质的飞跃。他心念微动,便可感知到自身与整个轮回之海的本源联系,仿佛一个念头,就能引动亿万世界的生灭轮回。七大域主俯首,议会灰飞烟灭,轮回之海迎来了久违的平静与秩序。
然而,立于巅峰,林风心中却无半分自得,反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旷”。道主之境,并非终点。轮回之心最后的意念提示犹在耳畔——“超脱……仍在路上”。
他屹立于寂灭域之巅,目光穿透层层虚空,望向轮回之海那无尽的边界。成就道主后,他的感知已不再局限于这片熟悉的星海。他能隐约感觉到,在轮回之海那厚重的壁垒之外,存在着更加浩瀚、更加古老、更加接近“道”之本源的无限虚空。那里,或许才是真正强者林立、大道争锋的终极舞台。
“轮回之海,或许只是无尽宇宙海中,一个相对庞大的‘池塘’罢了。真正的汪洋,在壁垒之外。”林风心中明悟。他的道,是太初,是轮回,是包容与超越,注定无法偏安一隅。
“是时候离开了。”
他并未惊动任何人,身形缓缓消散于原地,下一刻,已出现在轮回之海最边缘的混沌壁垒之前。这道壁垒,无形无质,却坚韧无比,是隔绝内外宇宙的天然屏障,以往即便强如域主,也难以撼动分毫。
但此刻,林风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流淌着太初轮回的本源道则。他并未用力,只是轻轻一触。
嗡——!
仿佛水滴融入大海,那坚固的壁垒,在触及太初本源之力的瞬间,便荡漾起一圈圈涟漪,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缝隙之外,是深邃、漆黑、却又蕴含着无法想象能量的绝对虚无,以及更远处,那点点仿佛亘古存在的、更加庞大的宇宙光晕!
一股远比轮回之海本源更加古老、更加磅礴的气息,顺着缝隙弥漫而来!
“这便是……万道之源海的气息吗?”林风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气息中蕴含的无限可能与至高道韵,眼中燃烧起灼热的光芒。
他不再犹豫,一步踏出,身影没入那道缝隙,消失在轮回之海。
……
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隧道,当林风再次脚踏实地(如果虚空也算地的话)时,他已置身于一片完全陌生的领域。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流淌的混沌气流。然而,在这黑暗与混沌之中,却悬浮着无数大小不一、色彩各异的光团,如同黑暗海洋中的气泡。每一个光团,都散发出独特而强大的大道法则波动,有的炽热如阳,有的冰冷如月,有的生机勃勃,有的死寂永恒……其规模与气息,许多都不逊于甚至远超轮回之海!
“这些光团……每一个,都是一个独立的宇宙海?或者说,是一个完整的‘大道源界’?”林风心中震撼。他瞬间明悟,轮回之海,不过是这无尽“万道之源海”中,一个偏安一隅的、以轮回大道为核心的源界而已!像这样的源界,在这里,数不胜数!
而他所处的这片黑暗混沌,便是孕育这些源界的母河,是比源界更高维度的存在——万道源海!这里,才是诸天万界、无穷宇宙的真正源头与归宿!
“道主之境,在此地,恐怕也只是起点……”林风收敛气息,将自身道韵模拟成源海中一缕普通的混沌气流,小心翼翼地探查着。他感应到,一些强大的源界散发着令他心悸的波动,其中必然存在着不弱于甚至强于他的道主级存在。更可怕的是,在源海的更深处,似乎还沉睡着一些更加古老、更加恐怖的意志。
就在他适应环境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和法则碰撞的轰鸣!
只见两个相邻的光团源界之间,爆发了激烈的冲突!一边是赤红如血、燃烧着无尽战意与毁灭火焰的源界,另一边则是蔚蓝如海、流淌着浩然正气与文明光辉的源界。两道强大的道主级意志,正在源界边缘疯狂交锋,引动混沌气流沸腾,法则碎片四溅!
“毁灭源界与浩然源界……在征战?”林风目光一凝。看来,这万道源海也并非和平之地,不同大道源界之间的征伐,恐怕是常态。
他隐匿气息,悄然靠近观战。只见那毁灭道主化身万丈魔神,手持巨斧,劈砍之间,混沌开辟又归于寂灭;而那浩然道主则显化圣贤法相,口诵真言,教化万物,以文明之光抵御毁灭。两者实力相当,激战正酣。
“嗯?何方道友,在此窥视?”突然,那毁灭道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道充满戾气的神念扫向林风隐匿之处!
林风心知无法再藏,索性现出身形,周身太初轮回道韵流转,不卑不亢道:“贫道太初,初临贵地,无意冒犯,只是途经此地。”
“太初?”毁灭道主与浩然道主同时停手,目光惊疑地看向林风。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大道气息,仿佛包容万物,又超然物外。
“又一个新晋道主?来自哪个源界?”毁灭道主语气不善。
“贫道来自轮回源界。”林风淡然道。
“轮回源界?没听说过!看来是个偏僻小界。”毁灭道主嗤笑一声,“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臣服于本座毁灭大道,可免一死!”
说罢,竟直接分出一道毁灭斧光,斩向林风!显然想顺手解决这个“不速之客”。
林风眼神一冷。初来乍到,便遇恶邻!
“找死。”
他并指如剑,一记蕴含太初本源的指劲点出。指劲无声无息,后发先至,点在毁灭斧光之上。
咔嚓!毁灭斧光瞬间崩碎!指劲去势不减,点向毁灭道主!
“什么?!”毁灭道主大惊,全力抵挡!
轰!指劲爆开,太初轮回意境的冲刷下,毁灭道主闷哼一声,竟被震退数步,周身道则一阵紊乱!
一旁浩然道主眼中精光一闪,抚掌笑道:“好一个太初大道!道友神通惊人!此獠凶戾,不如你我联手,共诛此僚,平分其源界本源如何?”
局势瞬间变幻!这万道源海,果然危机四伏,但也机遇无限!
林风目光扫过二者,心中已有计较。他的新征程,就从这源海之争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