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举起魔杖，示意哈利拉住她的手臂，低声念出咒语。
空气扭曲。光线散开。
下一秒，他们站在了威溪得多夫的别墅庭院里。
“欢迎回来。”
德拉科靠在树下，手里拿着一杯冰柠檬水，冲他挑了挑眉。
“听说又犯事了，哈利？在学校违反校规，放假被魔法部审判，挽救魔法界舍你其谁？”
“闭嘴。”哈利忍不住笑。
“看来笑得出来，问题不大。”西尔维娅松了口气，“走吧，妮妮应该给我们准备了下午茶。”
玛蒂尔德夫人从屋里出来，笑着张开双臂：“欢迎，哈利。”
哈利愣了愣，随即有些局促地回以微笑。
“在这儿你不用担心什么。”西尔维娅说。
“谢谢。”哈利的声音低低的，“真的谢谢你。”
“别谢我。”她转过头，眼神落在远处的天边。
“那不如你谢谢我，哈利——”德拉科笑着挤进两人中间。
……
那晚的风柔软得几乎不真实。
窗外的星光透过树影洒进房间，照在书房里一起看书的三个人身上。
蝉声渐响，空气里飘着草和油墨的气味。
哈利趴在桌上打盹，德拉科撑着下巴看书。
西尔维娅坐在窗边研究炼金术笔记，羽毛笔划出的轻微沙沙声，成了夜里最温柔的节奏。
“真是奇怪。”德拉科忽然开口。
“什么？”
“你不觉得这很像一场暂停吗？像战争按下了暂时的静音键。”
西尔维娅笑了笑：“那就趁它还静着，多喘几口气。”
德拉科没再说话。
他知道，这种平静不会长久。
……
“难道我们家是什么霍格沃茨的分部吗？”
早餐餐桌上，奥托先生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新冒出来的黑色脑袋，他不过是昨天加了个班，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休息了，怎么今天一起来还多出来了一个？
女儿从英国回来了他很高兴，但是这个黑头发的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个马尔福还不够，他的女儿又领回家一个同龄小男孩？那他这个老父亲要怎么办？！
“先是一个德拉科，又来了一个哈利，时不时还有那个斯内普和邓布利多来串门。”奥托先生开玩笑似的说道。
“放心，奥托先生。西尔维娅对我们俩没什么兴趣。”
德拉科喝着果汁，表情一本正经。
哈利差点呛到：“我完全同意。”
奥托先生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自家女儿，故作严肃地叹了口气。
“很好，那我终于能安心吃早餐了。”
玛蒂尔德夫人忍笑，递给他一块烤面包：“别吓孩子。”
“你可别我爸爸的，哈利。”西尔维娅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了下来，“早上好，爸爸妈妈，早上好，德拉科还有哈利。”
“还有我亲爱的宝贝妮妮，早上好。”
西尔维娅一个不落的和家里的成员们说了早安，在端水这方面她可是专业的。
“潘西这几天有来信吗？她在那边安定下来了吗。”西尔维娅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一片吐司抹着果酱。
“嗯，已经住下来了。”
西尔维娅点了点头，前一阵子潘西寄信告诉她她离家出走了——
因为帕金森夫妇又试图给她安排相亲，这位高傲的小女巫一气之下带着自己在霍格沃茨挣得金加隆离开了家，说是去了麻瓜那边买了套房子，也在伦敦。
“不过我都没来得及问，潘西给小巫师补课赚了这么多钱吗？”
西尔维娅咬着吐司说道。
“她从帕金森家里带走了一些，顺便给我来信先借了一些——那会儿我还没‘失踪’。”
德拉科优雅的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说道。
“她找你说这件事——她为什么不来问我？”
“她也得能等到你的回信，西尔维娅小姐。你有多少次收到我们的信没有任何回复的，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德拉科挑眉看向西尔维娅。
“我不是最近忙着凤凰社的事情吗。”西尔维娅讪笑一声，不再说话了，因为她确实有这个毛病。
“好啦好啦，”奥托先生放下报纸，“反正这几天家里又热闹了。玛蒂，你今晚是不是又要多准备一份晚餐？”
玛蒂尔德轻轻笑着：“那得看邓布利多会不会突然出现。”
“如果他敢再不打招呼地出现在我餐桌上，我就让他自己洗碗。”
奥托小声嘀咕着，却还是去帮妻子端盘子。
“他嘴上抱怨，其实高兴得要命。”玛蒂尔德悄声说。
西尔维娅看着他们，笑意从眼底漫上来。
“应该也不至于吧，主要是因为邓布利多来的话老师也会回来——”她小声吐槽着。
……
午后的风从林间吹过。
德拉科和哈利在花园里比试咒语，银光、火花、笑声一齐在阳光下炸开。
“斯莱特林的魔咒精准度永远胜格兰芬多。”
“除非斯莱特林遇到我。”
“哈利，你真该去当记者——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一方面恐怕丽塔·斯基特都不如你。”
“那你真该去写讣告。”
两人互相挤兑，笑声回荡在树间。
西尔维娅站在窗前，看着他们，嘴角轻轻扬起。
她忽然觉得，这就是她所期望的“惬意”——
没有战争，没有使命，没有沉重的魔力波动。
只是阳光、朋友、和笑声。
她的指尖不受控地颤了一下，魔力在她体内轻微地晃动，像潮水拍上岸边。她深吸一口气，按住胸口。
没有人注意到。
……
傍晚，斯内普出现了。
他总是挑这种时间——光线介于金与灰之间，像一场没有开始的梦。
“斯内普教授，您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餐？”玛蒂尔德微笑着。
斯内普微微颔首，“非常感谢，夫人。”
奥托先生正坐在壁炉边修扫帚，抬头时表情僵了三秒。
“哦，果然又来了——看来今晚我又要‘失宠’了，西尔，心疼一下你可怜的父亲吧——你去英国上学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我的心，好痛——”
这位爱演的先生放下扫帚，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处故作哀叹的说道。
“爸爸。”西尔维娅无奈地笑。
“不过你这孩子带人回家的标准真奇怪——马尔福、波特、再加个斯内普，这组合要是去魁地奇赛场，估计能吓退对手。”
“我倒觉得挺好。”玛蒂尔德笑着补了一句，“这样我家就安全了。”
晚饭的气氛意外地轻松。
斯内普罕见地没冷脸，偶尔还会回答奥托的调侃。
可哈利和德拉科就没这么自在了，两个人一直畏畏缩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暗戳戳的对着眼神，互相确认着西尔维娅和斯内普教授现在究竟算是什么关系。
直到西尔维娅轻声咳嗽了一下，周围的笑声才微微停。
“怎么了？”斯内普的目光立刻转过去。
“没事。”她笑了笑，“只是有点累。”
他没再问。
只是看着她端起茶杯的手——指尖在发抖。
那一瞬，他知道，平衡开始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