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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茶事件后,霍霆舟对沈梨的态度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那种冰冷的距离感几乎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声的、却无处不在的纵容和关注。

她吃的药,他要亲自过目成分;她喝的汤,厨房要熬足火候;她稍微皱下眉,他就下意识追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甚至默许了她可以在保镖的“陪同”下,去花园里稍微走一走,虽然活动范围依旧被严格限定。

沈梨享受着这份“病号”特权,一边继续扮演着虚弱需要呵护的小白花,一边在脑子里飞快地盘算下一步。

+63的好感度已经很高,但距离100的满分和hE结局还差得远。而且,一直装失忆固然安全,却也限制了她很多行动。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她“合理”地展现出更多真实性格、甚至触及霍霆舟灵魂深处的契机。

恢复记忆,就是最好的跳板。

但这件事,不能她主动提,得让霍霆舟“逼”她,或者,让他觉得是她被迫的、痛苦的抉择。

这天晚上,霍霆舟似乎有个推不掉的应酬,回来得稍晚一些。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但并不浓烈,眼神反而比平时更加深邃明亮,像是被酒精催发出了某些压抑的情绪。

他先去卧室看了看沈梨。她已经“睡”下了,呼吸均匀,侧颜在夜灯下显得安静美好。

霍霆舟在床边站了很久,目光复杂地流连在她脸上,最终只是轻轻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后转身去了书房。

沈梨在他关门后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她耐心地等了约莫半小时,估摸着他应该开始处理一些紧急邮件时,掀开被子,光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卧室。

她没有去书房,而是去了三楼——那个霍霆舟明令禁止她上去的地方。

三楼很安静,走廊尽头有一个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那是霍家的陈列室,放着一些家族纪念品和老照片。系统早就把宅子结构摸透了。

沈梨深吸一口气,脸上酝酿出梦游般迷茫又痛苦的表情,脚步虚浮地朝着那间陈列室走去。

她推开门。

里面陈列着不少老照片。其中一幅放大的黑白合照格外醒目——是年轻时的霍霆舟父母,以及小时候的霍霆舟。照片上的小霍霆舟绷着一张脸,眼神却异常倔强明亮,和他父亲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沈梨的目光“无意中”扫过那张照片,身体猛地一僵!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她发出一声极低却充满痛苦的吸气声,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手指颤抖地捂住了头,身体摇摇欲坠!

“不……不要……”她发出破碎的呓语,眼神涣散而恐惧,“车……好多血……好疼……”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足够让听力极佳的霍霆舟捕捉到!

几乎是下一秒,书房门被猛地拉开!霍霆舟如同旋风般冲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陈列室门口、状态明显不对的沈梨!

“沈梨!”他心头一紧,大步冲过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你怎么在这里?!”

沈梨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听不到他的话,只是死死盯着那张照片,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身体抖得厉害:“爸爸……妈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任性……非要你们去……就不会……不会……”

她语无伦次,仿佛陷入了某种可怕的梦魇,情绪激动得几乎崩溃!

霍霆舟瞬间明白了!

她在通过他父亲的照片,想起了她父母当年那场惨烈的车祸!那场几乎同时夺走他父母和她父母的意外!

那是他们共同的不愿触及的伤疤!也是他们曾经作为“死对头”互相攻击时,最常用来刺痛对方的利刃!

“沈梨!醒醒!看着我!”霍霆舟用力抓住她的肩膀,试图唤醒她,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

他宁愿她永远失忆,也不想她想起这些痛苦的过去!尤其是……尤其是当年她父母出事前,他们之间那场激烈的争吵和他口不择言说出的诅咒……他从未想过会一语成谶!

沈梨被他晃得微微回神,涣散的目光缓缓聚焦到他脸上,眼泪依旧不停地流,声音破碎而绝望:“霍霆舟……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那场车祸……我爸爸……我妈妈……还有……还有我们……”

她说到“我们”时,声音顿住,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痛苦和一种让霍霆舟心慌的疏离。

霍霆舟的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她果然想起来了!想起了所有!包括他们之间那些糟糕的过去!

他猛地将她紧紧抱进怀里,手臂箍得她生疼,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声音沙哑得厉害:“别想了!都过去了!不许再想了!”

他在害怕。害怕她想起一切后,会恨他,会厌恶他,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沈梨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着,哭泣着,却没有推开他。她将脸埋在他胸前,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清醒:“可是……我已经想起来了……怎么办……霍霆舟……我该怎么办……”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他,眼神痛苦又迷茫,仿佛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记忆击垮了:“那些事情……那些我们吵过的架……说过的狠话……我都记得了……我……”

她恰到好处地停住,没有说下去,却留给霍霆舟无限的想象空间和恐慌。

霍霆舟看着她的眼泪,听着她痛苦的声音,心脏抽痛得无以复加。他宁愿她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地气他,算计他,也不想看到她此刻这般脆弱痛苦的模样!

“忘了它!”他几乎是命令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就当没发生过!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他抱紧她,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哑:“不要再想了,沈梨,留在……我身边。”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极其艰难,却异常清晰。

【目标人物霍霆舟好感度:+63 → +65!宿主!目标人物恐慌值升高,但占有欲和挽留意愿极其强烈!】系统汇报。

沈梨在他怀里慢慢止住了哭泣,身体却依旧微微颤抖。她沉默了很久,才轻轻推开他一点,抬起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异常平静:“霍霆舟,记忆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她看着他瞬间紧绷的脸色,顿了顿,继续道,语气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丝微弱的希冀:“但是……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都变了,不是吗?”

她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恨,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并留下了一个模糊的、可供他抓住的可能。

霍霆舟紧绷的心弦微微松动,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虚假,却只看到一片被泪水洗涤过的、复杂的清澈。

他再次将她拥入怀中,这次力道轻柔了许多,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对,都变了。”他低声道,像是在说服她,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你现在有我。”

至于那些糟糕的过去……他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她重新“忘记”!

沈梨靠在他怀里,闭上眼,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极轻微地弯了一下。

恢复记忆的第一步,成功。

既合理地解释了未来可能出现的性格变化,又狠狠刺激了霍霆舟,让他产生了危机感和更强的占有欲。

接下来,就该是她“消化”记忆,并时不时流露出一些“过去”的影子,让霍霆舟更加捉摸不透、深陷其中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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