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下午没课，顾屿在办公室整理跳高专项课的训练计划，刚把文件按色谱排好，就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
他抬头，看见金妮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子，脸上没了平时的温婉，眼神里带着点他看不懂的冷意。
“顾老师，能耽误您几分钟吗？”
金妮没等他回应，就径直走进来，反手带上了门。
顾屿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文件：
“有事吗？”
他不太喜欢金妮这种过于直接的态度，尤其是对方的目光像带着刺，落在他身上格外不舒服。
“我是来提醒您的，离裴川远点。”
金妮把牛皮纸袋子放在桌上，语气冷了下来，“您是老师，他是学生，你们之间不该走这么近，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顾屿的指尖顿了顿，没想到金妮会这么直接。
他抬头看向金妮，眼神里带着点疏离：
“我和裴川只是师生关系，没必要劳你费心。”
“师生关系？”
金妮笑了，语气里满是嘲讽，“顾老师，您别装了，全校都快知道裴川天天围着您转了！他可是裴家的继承人，您觉得您配得上他吗？”
她的话像针一样扎在顾屿心上，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文件，指尖泛白。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裴川拎着一个保温桶走进来，正好听见金妮的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金妮，你在胡说什么？”
裴川快步走到顾屿身边，把他护在身后，眼神冷得能结冰，“我跟谁走得近，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金妮没想到裴川会突然来，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强撑着说：
“裴川，我是为你好！他身体不好，又比你大那么多，你们根本不合适！”
“合不合适，我自己说了算，不用你管！”
裴川打断她，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你要是再敢对顾老师说这种话，别怪我不客气！”
金妮看着裴川护着顾屿的样子，眼底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却没再敢多说，拿起桌上的牛皮纸袋子，狠狠瞪了顾屿一眼，转身快步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裴川回头看向顾屿，见他脸色苍白，眼神里带着点委屈，心里瞬间软了下来：
“老师，别理她，她就是疯了。”
顾屿摇了摇头，刚想说话，鼻子却忽然一阵痒——刚才金妮进来时带了风，吹起了桌上文件的纸屑，还混着点她身上的香水味，正好刺激到他的鼻子。
他来不及转身，也没来得及抬手遮挡，一声带着水汽的喷嚏直接对着裴川喷了出来：
“阿嚏——”
喷嚏细小的飞沫落在裴川的衬衫上，顾屿的脸瞬间红了，下意识地想道歉，却看见裴川不仅没躲开，反而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眼底满是宠溺的笑意。
“没事。”
裴川的声音很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动——刚才顾屿打喷嚏时，眼睛微微眯起，鼻尖泛红，像只受惊的小猫，可爱得让他心跳都漏了一拍。
顾屿愣了一下，看着裴川眼底的笑意，心里的委屈瞬间消散了不少。
他摇了摇头，小声说：
“对不起，我没来得及……”
“跟我还道歉什么。”
裴川打断他，打开手里的保温桶，里面是刚炖好的雪梨汤，“这个能润喉，还能缓解鼻炎，你快喝点。”
顾屿看着保温桶里飘出的热气，又看了看裴川温柔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暖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接过了裴川递过来的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