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神树许愿的男郎们,有很多次机会,只要红布绳不落地,他可以一直向树枝上扔。
挂上去就代表,神树为心中怀春的男郎们送去了祝福,一般都要扔个几次才能挂上去,像安阳这样一次就扔上去的,还是很少见的。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红绳落地,代表神树拒绝祝福这个男郎的心愿。
许明蔗抬头出神的望着随风挂在树枝上鲜艳的一抹红色,在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红布绳,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他想嫁给阿姊,神树会祝福他吗?
虔诚的将红布绳举过头顶,在心中默念:“求您保佑…”
过了很久很久,许明蔗将手中的红布绳高高的一抛。
“不要!”鲜艳的红色没有挂在树上,也许是扔的角度有问题,也许神树是神树没有祝福他。
红布绳从空中垂直的落下,许明蔗焦急的大喊出声,抬着胳膊慌张的就伸手去接,往下落的红布绳。
他的注意力都在天上,没有注意脚下,一块拦路的石头将他重重的绊倒在地。他看着落在地上的红绳,鲜艳的颜色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马上抓到红绳了!就差一点!
许明蔗颤抖的伸出手,将落在身旁的红绳捞进怀里,眼中的泪悄悄滴落,无声的哭泣。
为什么?
他只有这一个心愿,可还是得不到祝福。
牧孜墨在桥上百无聊赖的吹着水边的凉风:也不知道水里的鱼大不大,要是能抓住,还可以做鱼汤。
随着许明蔗的惊呼出声,牧孜墨应声扭头,过了一分钟左右,听到安阳惊恐的声音, 她意识到出事了。
顺着系统的指示,牧孜墨快步走下了桥,一路狂奔,跑到许明蔗身边。
听到他压抑的哭声,牧孜墨单腿跪在地上,摸索的去给许明蔗擦眼泪。
“怎么了?是不是摔到腿了?伤到哪里了?”
一连串的问话,都没有得到回答,牧孜墨有些着急了:“小蔗?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别哭别哭,摔疼了对吗?阿姊现在就带你回去上药。”
许明蔗看着满脸着急的牧孜墨,又想到他许的愿望不被祝福,心里的难过更加猛烈。
牧孜墨根本就擦不完许明蔗的眼泪,着急的就要去背他:“怎么不说话,别吓唬阿姊好不好?告诉阿姊,阿姊和你一起想办法好吗。”
许明蔗扑到牧孜墨怀里,搂住她的脖子,将手心里的红绳递给她,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绝望:“阿姊,红布绳落地了,没有挂上去。我许的心愿,没有得到祝福。”
许明蔗颤抖的趴在牧孜墨的怀里,眼泪洇湿了牧孜墨的肩膀。
听着许明蔗颤抖的询问:“怎么办呀阿姊!我该怎么办呀?”
牧孜墨只觉得耳边的哭腔,好像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被放大了许多。
这一声声哭泣,震得牧孜墨心脏都渐渐缩紧,一种窒息感在她身上蔓延。
牧孜墨将许明蔗搂在怀里,抱着人从地上站起来。
抓紧手里的红绳,安抚的拍了拍许明蔗的手臂,温柔的轻声说:
“阿姊和你一起扔好吗?你许的任何愿望,都由阿姊来帮你完成。所以别担心,你不需要它的祝福,也能实现心愿。”
牧孜墨说完,轻轻的擦拭许明蔗脸上的泪水,带着许明蔗一起抓住手中的红绳,高高的向上一扔。
一阵风吹来,红绳被吹的越飞越高,顺着风的方向,红绳很是听话的落在了树枝上。
神树:老妹啊,不是姐不帮你,是你自己扔上去的。那这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许明蔗半趴在牧孜墨的肩膀上,看着天上飘着的,那根满载他愿望的红布绳,有些紧张,双手紧紧的搂住牧孜墨的脖子。
随着红绳终于挂在了树枝上,许明蔗才松了一口气。
他很在乎神树的祝福。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神树依旧不愿意祝福他和阿姊,那他也不会放手。
阿姊心软,只要没有觊觎阿姊的人出现,他就有把握嫁给阿姊。
这辈子他只活一个阿姊,所以谁都别想和他抢。
牧孜墨心疼的抱着,怀中还在轻微发抖的小人:“红绳挂上去了吗?”
许明蔗两头转回来,盯着眼神温柔如水的阿姊,将毛茸茸的脑袋伸到牧孜墨脖颈间蹭了蹭。
哭泣过得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点轻微的低哑:“挂上去了,阿姊最厉害了。小蔗最喜欢阿姊了。”
牧孜墨拍了拍许明蔗的后背:“那我们回去吧,回去后给你上点药,腿不破,也容易黑青。”
安阳在旁边目瞪口呆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牧孜墨没来的时候,他就率先看到了摔倒的许明蔗。
几步跑到许明蔗身边,伸手去扶他。
还没将伤心的许明蔗从地上扶起来,就被赶来牧孜墨挤到一边了。
后续的发展,简直堪称让他大开眼界。
这是他不付费就能看的吗?
许明蔗刚刚在地上说的是:不管你祝不祝福我,阿姊只会和我在一起。
说话时那执拗的眼神,看的他都心惊。
而且这是他能听的吗?
他听到这种事,真的不会被灭口吗??
我的天,以前只知道京城里的人都乱,没想到这么乱啊。
爱上自己的阿姊,这是允许的吗???
不行!
我的替许明蔗保守这个秘密,不能被牧孜墨发现。不然牧孜墨肯定会家法处置许明蔗的。
安阳捂着嘴,一路没敢说话。
乖乖的跟在两人身后,不敢引起一点注意,两只眼睛骨碌碌的来回转。
看完牧孜墨,又看许明蔗。
可怜的安阳,还不知道两人没有任何血缘。甚至都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十分突然的,就这么吃了一个有关伦理的大瓜,还不敢和任何人说,将这个秘密深深的埋藏在心底,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发现。
原来这俩不是亲姐弟啊!
靠北!不是亲姐弟,你叫什么阿姊!
害得我误会了这么多年,那段时间一到深夜,脑子里都会浮现一场爱恨纠缠的大戏。
整得他好几个月都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