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乐被半扶起来的时候,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耳根都泛着热。
视线死死的盯着地面,睫毛垂得极低,掩住眼里的羞赧。
因为受伤动不了,所以牧晴只能伸手去帮他解一下腰间的带子。
淑乐下意识的想躲,却被伤势绊的闷哼一声,只能僵硬的定在原地。
泪珠从眼眶里滴答滴答的往下流,喉咙滚动着,想说句“不必”,偏偏开不了口。
只能任由那窘迫将所有的力气都冲的一干二净。
牧晴感受到落在手臂上的眼泪,正要解腰带的手一愣。
猛然回想起自己路过戏坊时看到的表演。
里面的男子好像都很注重自己的贞洁,被人看了一下手臂就要投水自尽。
此时牧晴脑子里的程序正在飞速的运转。
怎么办,她不会好心办坏事了吧?
不能她刚将他照顾好伤口,他就去投河吧?
可他动不了,自己这是在帮他啊!
一脸呆愣的抬起头,看向淑乐。
淑乐已经快被憋死了,这呆子怎么又定在这不动了。
牧晴缓慢的眨了眨眼,最终她的小脑袋瓜里想出一个还算不错的办法。
三两下,从她自己的衣服上大力的撕扯出一个布条,蒙在她的眼睛上。
又吭哧瘪肚的憋出四个字,安慰快要哭死的淑乐“不看,别哭。”
淑乐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看不看的了,他只知道,在等会他就真憋死了。
被牧晴半搂在怀里,听着耳边传来水流的声音,更是羞愤欲死。
待被安置妥当,他连呼吸都轻了几分,不敢抬头看身旁的人。
直到被重新放在床上,才像是脱力般的闭上眼。
眼角沁出的湿意,一半是疼出来的,一半是藏不住的难堪和羞耻。
正巧牧孜墨二人此时回来了,看见牧晴裹着眼睛站在院子里,不由得打趣一声。
“呦,隔这考撕破类五竹叔呢?”
牧晴动了动她的小脑袋瓜,在星际历史里没搜索到五竹是谁。
有点僵硬的冲牧孜墨笑了笑,指着西屋紧闭的大门,小声说道“主人,我好像差点弄死他。”
牧孜墨瞬间来了兴趣,凑到牧晴旁边“咋了?他是不是有问题?你查出啥来了?”
牧晴搜索了一圈,她刚刚的行为好像叫吃豆腐,又好像叫占便宜。
小声的几乎是气音的说“我吃豆腐了。”
牧孜墨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来自阴谋的消息呢,结果就这?
梗了一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牧晴“你还能吃豆腐呢?”
系统已经反应过来了,声音虚无缥缈带着高深莫测的语气传来。
“宿主,牧晴和淑乐看对眼了。”
牧孜墨才反应过来,这吃豆腐是这个吃豆腐啊。
又不耐烦的在心里骂到“你少装逼,开什么混响效果。”
许明蔗刚刚去洗手了,没听到牧晴说的话,现在听到牧孜墨的心声,也有点好奇的飘过来。
“阿姊,牧晴对淑乐哥哥暗生情愫了?”
“不知道啊,她这不正说着呢嘛。”又捅了捅牧晴,示意她继续说。
牧晴缓慢的扯下绑在眼睛上的布条,机器人遮住眼睛也是没用的,毕竟她们靠的是激光雷达深度传感器。
“他要上厕所,我帮了他,没了。”
言简意赅的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牧晴一脸期待的看向牧孜墨。
“主人,他应该不会去投河的对吧?”
牧孜墨胡乱转着眼神“不好说,这几天你就负责好好照顾他吧,别让他想不开了。”
牧孜墨是认为淑乐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去寻死的,毕竟这一看就是个心性坚强的。
没看那因为想留下,又是借住,又是姑姑这那,条理清晰的话吗。
不过谁让牧晴泼她一身沙子呢,她记仇,而且逮着机会就报复。
还是让牧晴多劳累一下吧,反正也是她捡回来的人,她不负责照顾谁负责。
拽着许明蔗就想往厨房走,出去这么久她都饿了。
结果拽了半天都没拽动许明蔗,回过身一看,许明蔗满眼通红,一脸气愤,死死的盯着牧晴。
挣脱开牧孜墨拉着他的手,冲上前狠狠地推了一把牧晴,“你是不是欺负淑乐哥哥了!”
又是狠狠一下“你个混蛋,王八蛋,你不要脸。”
牧孜墨看人气成这样,连忙上去拦下还要继续动手的许明蔗。
“冷静。冷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牧晴你快和小蔗解释一下啊。”
外面乱成一锅粥了,里面的淑乐自然也听到许明蔗的那几句话。
哑着声音冲门外高声呼喊道“明蔗。”
许明蔗正在气头上,哪能听到他的声音啊,正奔着砍人的势头动手呢。
还是牧晴听到了声音,动了起来。打开西屋的房门,走了进去。
“怎么了?你需要什么帮助?”
淑乐有些羞惭的看着进来的牧晴,声音小小的让人几乎听不到“我想叫明蔗进来。”
牧晴点点,几步走了出去,看着被牧孜墨拦在怀里,挣扎乱动的许明蔗说道。
“小主人,他喊你进去。”
许明蔗听着这话,拍了拍牧孜墨的手臂“阿姊,放我下来,我不打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路过牧晴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进了屋。
许明蔗坐在床边,轻轻的拉住淑乐的手,“淑乐哥哥。”
淑乐有些羞耻又有些感动的看着许明蔗,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
“明蔗,她没欺负我的,你别生气。”
两人在屋子里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久的话。
牧孜墨拉着牧晴进了厨房,指挥着她在灶台上用她刚买来的粮食煮着菜粥。
她自己则是在柴火炉上,架好锅子,准备做顿麻辣烫。
一边洗着手里的蔬菜,一边询问牧晴消息打听的怎么样。
牧晴学着搜索到的做饭知识,正一步一步的跟着做,现在正学到切菜的时候。
将今天买的鲜笋,切成碎末末,和粟煮到一起。
“礼部尚书家确实有个嫡子前两天失踪了,这几天正在城里派人大肆寻找呢。”
“不过,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子,因为这个嫡子从没有在人前露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