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惊弦冷冷看着那个魁梧男子,道:“你殴打胡某的仆役,胡某就砍下你的两只手……”
刷刷两剑,那魁梧男子两只手俱断,疼到了极点,偏偏没有晕过去。
无数难民死死地咬住牙齿,同伴的鲜血比任何时候都要刺激他们的神经。
胡惊弦继续道:“你盗窃、抢夺胡某的财物,胡某就切开你的肚子……”
剑光一闪,那魁梧男子的肚子被切开,肠子随着鲜血缓缓流淌出了胸腔。
无数难民浑身发抖,好几个难民直接晕了过去。
胡惊弦转头看几个刚才制止那魁梧男子打人的男子,道:“将他吊在树上……”
无数难民浑身一抖,却又带着一种熟悉的解脱,不过是绞死而已。
胡惊弦忽然笑了:“……点燃了他!”
无数难民不敢置信地看着胡惊弦,点……点……点燃……
几个男子颤颤巍巍地将那魁梧男子拖到一棵树下,手忙脚乱寻了绳子吊起,然后惊恐地看了一眼胡惊弦,在她冰冷的目光中,终于点燃了那魁梧男子的腰部衣衫。
一点火星在衣服上跳跃,然后在那魁梧男子凄厉惨叫和奋力扭动身体中,从衣服的一角扩散到了全身,又无视那魁梧男子满身的血液,扩散到了那魁梧男子的头发、身体。
那魁梧男子激烈地挣扎,发狂地嘶吼,却只能任由火焰缓缓却坚决地吞噬全身。
无数难民死死地盯着不停挣扎的火人,心中对胡惊弦的畏惧达到了顶点。
胡惊弦从怀里取出一个治疗药剂递给受伤的资深女员工,道:“喝了它。”
那资深女员工在其他人的帮助下,缓缓喝下了治疗药水。
只是片刻间,断折的鼻梁笔挺了,血红的眼球清澈了,青肿的脸颊平复了。
几个有点见识的难民惊呼:“这就是传说中带着神灵的力量的治疗药水?”
那受伤的资深女员工惊喜地看着胡惊弦,颤抖着道:“小姐……”
胡惊弦道:“你知道胡某为什么现在才给你治疗药水,而不是一开始就给你?”
那受伤的资深女员工茫然摇头。
胡惊弦慢慢地道:“因为疼的时候容易长记性。”
她提高了嗓门,厉声道:“有人抢粮食,你为什么不喊人?”
“马车里有刀剑,你为什么不砍了抢粮食的人?”
“这一次的痛苦就是让你……”胡惊弦看着几个资深女员工,“还有你们长长记性。”
“没有强权维持秩序的世界不存在道德谴责,世界只相信拳头和鲜血。”
一群资深女员工用力点头,只觉这句话不明觉厉。
胡惊弦淡淡地道:“你们去马车拿刀剑吧,一人一把,挑自己拿得动的。”
马车上有不少从罗宾庄园收缴的武器,抠门却又极其痴迷武器的胡惊弦连双手斧都没有落下,尽数带上了。
她看着一群资深女员工兴奋又小心翼翼地选择刀剑,转头对那几个制服魁梧男子的人说道:“你们干得很好,以后你们几个就是胡某的仆役了。”
“地上的面粉是胡某给你们的见面礼,与亲人享受丰盛的晚餐吧。”
几个新出炉的男仆大喜过望,努力回想这辈子见过的最标准的礼仪动作,竭尽全力优雅又恭敬地行礼:“是,小姐。”
然后疯狂在地上捧面粉。
无数难民羡慕嫉妒恨,狗屎!这个骑士小姐怎么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一袋二十斤的面粉?
有难民喃喃地道:“这袋面粉够我全家吃一年了。”
附近好几个难民呵斥:“做人怎么能这么奢侈浪费?这袋面粉至少要吃上5年!”
无数难民用力点头,平民过年都未必舍得用面粉做野菜馒头,好些平民吃到含有面粉的食物的唯一机会就是婚礼上的野菜馒头。
要不是面粉放不久,这一袋面粉全家吃5年都太幸福太奢侈了,应该吃10年的。
一个难民眼睛冒着火,早知道制止那个魁梧男子有这么大的好处,他肯定抢着上啊。
一个妇女面红耳赤,发疯般殴打丈夫,其余人刚想劝几句,那妇女指着丈夫的鼻子骂道:“你就在一边,为什么不去阻止?这是20斤面粉啊!”
想要劝几句的人立刻不劝了,用看白痴的眼神看那丈夫,天上掉面粉的奇迹你丫都没接住,你这辈子都发不了财!
那丈夫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任由那妇女疯狂殴打,嘴里只是喃喃地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好恨啊~”
好几个难民低声提醒家人:“这个贵族小姐出手大方,一定要抓住机会救人!”
无数难民眼冒绿光,卖力点头。
一个新出炉男仆脱下肮脏的衣服包裹面粉,百忙中转头对家人叫道:“还等什么,快来帮忙啊。”
几个那男仆的家人奋力挤出人群,丝毫不嫌弃面粉与泥土混在一起后脏得一塌糊涂,带着最幸福的笑容捧起地上混入了泥土和石子的面粉:
“天啊,这是面粉啊!这是雪白的面粉啊!”
无数难民羡慕嫉妒恨,面粉中混入泥土和石子就不是面粉了?老子吃的野菜糊糊里都有泥土和石子了,平民谁在乎泥土不泥土,石子不石子,面粉就是面粉,面粉就是可以活命的粮食。
一个老人一把扯住犹自在泥土中抠面粉的家人,呵斥道:“还不感谢小姐!”
一家人猛然醒悟,跪在地上对着胡惊弦磕头,人人泪流满面,真诚无比:“伟大的骑士小姐,我们生生世世都是你最忠诚的仆人。”
胡惊弦冷冷地看着一群难民,道:“现在,轮到你们了。”
一群难民惊喜了,难道仁慈的骑士小姐要给他们分食物了?
好几个难民互相打眼色,只要骑士小姐分食物,他们立刻大声呼喊骑士小姐长命百岁。
胡惊弦厉声道:“来人,在这些人中随便找二十个人出来,直接砍下脑袋!”
无数难民惊呼出声:“什么!”
“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
“仁慈的骑士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
胡惊弦冷冷地环顾四周的几百个难民,笑了:“你们都看见了胡某杀人,都知道打不过胡某,为什么还敢抢胡某的东西,打胡某的人,对胡某嚣张跋扈,态度轻慢?”
一群难民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胡惊弦冷冷地道:“你们在面对贵族的时候也敢这样吗?”
“不,你们不敢。”
“你们在面对贵族的管家和仆役的时候温顺得很!”
“挨了仆役的左耳光,你们会把右脸凑过去等着挨打。”
“假如你们的屁股上有尾巴,你们还会热情地对着打你们的仆役摇尾巴。”
“你们敢抢贵族老爷的东西?”
“别说贵族老爷了,就是管家和仆役的东西掉在地上,你们也只会小心翼翼地捡起来还给管家和仆役,不敢起一丝的占有的心思。”
胡惊弦笑了:“可为什么面对胡某,你们却胆大妄为呢?”
“你们与贵族的管家说话,是站着,还是跪着?”
“你们与贵族的仆役说话,是弯着腰,还是双腿哆嗦,谄媚地笑?”
“你们见了胡某,却没把胡某当回事……”
胡惊弦看着一脸不以为然的难民们,淡淡地道:“一切只怪胡某太善良以及太无知。”
“只有聪明人才能一叶知秋,只有聪明人才能从别人的血泪中学会世界的规则。”
“白痴们只会‘棍子不打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
胡惊弦灿烂地笑:“在你们眼中,胡某纵然可以杀光你们所有人,纵然你们喊着胡某‘骑士小姐’,胡某依然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在你们眼中,只有穿着最华丽的衣服的人才是贵族;”
“在你们眼中,只有带着无数管家仆役,带着恶狗,随便殴打、处死你们的人才是贵族。”
胡惊弦恶狠狠道:“你们这群贱人比狗屎还要低贱100倍,倍!”
“你们的认知根本不配称作人!”
“在这个世界,胡某就不能有一丝善良。”
“胡某就按照你们的认知,不把你们当人,随便杀你们取乐!”
胡惊弦厉声道:“来人!”
几个新出炉的男仆毫不犹豫扔下面粉,蹿到胡惊弦面前,大声道:“是,小姐。”
胡惊弦在难民中指指点点:“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部拉出来杀了!”
几个男仆如狼似虎地冲进难民群中抓人。
几百个难民乖乖跪在地上,丝毫没有起来反抗或者逃跑的意思。
六七百个人中抽取20个倒霉蛋,抽到自己的机会能有多大?自己何必反抗或者逃跑,反而被那骑士小姐杀了。
一个被指到的人大声喝骂,奋力反抗:“谁敢抓我,我就杀了谁!”
不等那几个男仆靠近,立刻就有数人从身后扑倒了那个被指到的人,大声叫嚷:“仁慈的伟大的小姐要你死,你就必须死!”
顺便转头对几个男仆谄媚地笑:“我们已经为小姐抓到了人了,我们是不是也能做男仆,也能分面粉?”
另一个被指到的人脸色惨白,对身边的人大声叫道:“那个女人不会给我们吃的,我们会活活饿死!”
“不要怕那个女人,我们几百个人一起上,一定能够杀了她,瓜分她的所有粮食和钱财,我们一定会赢!”
附近的人丝毫没有配合他造反的意思,深深遗憾地看着他,还来不及动手就被男仆抓走了,自己毫无表现忠心的机会。
一个被指到的人被男仆拖走,哭喊着道:“不要抓我,不要杀我!尊敬的骑士小姐,我对你忠心耿耿……”
被指到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一被拖到胡惊弦面前,被她亲手砍下脑袋。
几百个难民恭敬地跪着,有人头都不敢抬,有人松了口气,有人憨厚地笑,有人兴奋地盯着鲜血。
胡惊弦冷冷看着,这用来杀人立威的20个人没有一个是她随机乱点的。
这20个人不是刺头,就是对她极其不满,污言秽语。
杀了这20个人,这一支难民队伍就会安稳可靠一些了。
胡惊弦看着天边的晚霞,夕阳如血。
“胡某要活下去,胡某要练兵,胡某要杀出重围!”
什么魔法世界,什么修炼魔法,任何事情都比不上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