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颈生没等陈萧说完,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等陈萧和苏文松追出来时,他已经骑着摩托车走了。
陈萧一拍大腿:“文松,快跟上,我去大伯家。”
就算要教训陈文,也不能闹得太出格,把有理变成没理。
这边,陈颈生直接去了陈文家。
还没到门口,就看见陈文下班骑车回来。
陈文见陈颈生骑着摩托车,还笑着打招呼。
“哟,三哥,这是骑上大摩托了。”
陈颈生把摩托车停在路边,下了车,径直朝陈文走去。
见陈颈生来势汹汹,陈文脸上的笑瞬间消失,还带了点怯意。
“哎哎......三哥,你干啥?有话好好说……啊!”
陈颈生二话不说,抓住他就打了起来。
很快,陈文的哭喊声就传遍了街巷。
马素云听到动静,放下锅里刚做了一半的饭就跑了出来,只见丈夫被陈颈生按在地上打。
她也顾不上什么叔嫂尊卑,冲上去就拉架,一边拽一边喊。
“快来人啊!打人了……”
这时候,要么是刚下班,要么是从地里回来。
街上已有了行人,打架的动静很快引来一群看热闹的人。
苏文松、陈萧、陈梁和陈大伯都赶了过来。
陈大伯见侄子们在街上打架,还围了一群外姓人看笑话。
觉得老陈家的脸都被丢尽了,可他也知道陈颈生不是冲动的人。
而且来的路上陈萧已经说了缘由,这是真把他侄子惹急了。
“别打了!”陈大伯呵斥道,“老大,把他们拉开。”
此刻,陈大伯没指望陈萧能拉开。
明摆着二儿子被陈颈生压着打,又是亲兄弟,他猜陈萧下不去手。
好在有陈梁帮忙,马素云和陈梁总算把陈颈生和陈文分开了。
看着陈文被揍的满脸青紫,马素云气急败坏地指责。
“陈颈生,你这是干什么?你现在有钱了也不能这么打人啊?”
陈颈生冷冷地看着马素云:“呵,要不是你是个女人,连你一起打。”
马素云愣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地反驳:“你这不欺负人吗?欺负自家兄弟就算了,当叔叔的怎么能这么跟嫂子说话,还想打我?”
“乡亲们评评理,哪有当叔叔的这样的?我知道你们家开了食品厂,好多村民都不敢得罪你们,但也不能这么霸道,欺负自家人啊。”
陈颈生没被她的话所影响,眼神冷得像冰窖。
“那关于江雪的那些谣言,是你俩传出去的吧?”
他笃定的语气让陈文和马素云瞬间心虚。
马素云眼神躲闪:“啥,啥谣言,我不知道。”
陈文也辩解道:“三哥,你上来就打,还说我们散播谣言,谁跟你说的?我们没做过这种事,要怪我们也得拿出证据吧?”
他心里有底,自己做得隐蔽,就连媳妇也是无意中漏了嘴,根本不可能有证据。
陈颈生懒得跟他们废话:“收拾你们,不用证据。”
他转头看向陈大伯和周围的村民:“今天当着长辈和各位乡亲的面,我陈颈生跟陈文,从此不再是兄弟。”
“哎呀,陈颈生!”
“三哥......”
陈大伯和陈梁都看着陈颈生,这可是断了兄弟情分啊。
陈文没料到事情会闹到这步,微微皱眉:“三哥,为一个外姓女人跟亲兄弟断交,是不是太过分了?还是说你早看我不顺眼,就想找个由头把我踢出去?”
陈颈生冷冷地看着他:“她不是外姓女人,是我媳妇,你们散播我媳妇的谣言,还想让我认你这个兄弟?再说了,你以为挨顿打就完了?”
“今天我在全村人面前把话说明白,要么给我媳妇道歉,要么从五金厂滚蛋,选一个。”
陈文见陈颈生是来真的,心里发怵。
“三哥,我是真冤枉啊,我也就是听说了这事,话说回来,三哥,怎会有这种谣言呢?你常年不在家,这些真的只是谣言吗?”
自己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陈文转向陈萧:“二哥,你是三哥的亲哥哥,那么大的食品厂,江雪宁愿交给外人也不让你管,你想想你现在有啥?”
“每个月那点工资,你再看看别人,多风光,当厂长,管着几百号人,就连陈武都当上副厂长了,陈江也借着这层关系在养鸡场混了个副的,凭啥啊?”
“二哥,我替你不值啊,要不是江雪偏心,怎会把好位置都给了外人……啊……”
听完,没等陈颈生动手,陈萧和苏文松先打了起来。
陈梁又气又急,招呼着乡亲们赶紧把他们拉开。
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哟,这儿挺热闹啊。”
江雪跟着陈爸陈妈出现在人群后,看了眼陈颈生阴沉的俊脸。
走过去道:“哎呀,跟这种人生气犯不着,不值当。”
随即转向陈文和马素云:“这几天关于我的谣言,已严重损害了我的名誉,我已经报警了,不知道造谣诽谤见义勇为的人,会不会罪加一等。”
陈文和马素云的脸色骤变。
“嫂子,事情还没查清楚呢,你怎么能报警呢?这不是让陈家村更没面子吗?”
“正因为没查清楚,才更该让公安同志来调查,难道你们不信公安同志的能力?”
“至于所谓的‘陈家村笑话’,我倒不知道这说法从何而来?村长带着村民搞养鸡场、养猪场,是全镇乃至全县的榜样。”
“老食品厂挑衅西洋,咱们全村一条心对外,多少村子都羡慕啊。”
“就连白县长都口头表扬过咱们村,怎就成笑话了?真正的笑话,是那些心思龌龊、在背后搞小动作,被揭穿后沦为笑柄的人。”
江雪不管众人反应,拽住陈颈生的手腕:“走,回家。”
陈颈生没料到妻子已经听说了那些谣言。
虽然看不出她有多难过,但还是觉得她需要自己的安慰。
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反手握住她的手:“呃,哦。”
陈文脸色惨白,一只眼睛肿得老高,难掩狰狞。
“三哥,我错了,看在咱们多年兄弟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时糊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