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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崖孤镇·冰熊出没

寒风在雪松镇低矮的原木围墙上呼啸,卷起细碎的冰晶,抽打在每一张紧绷的脸上。那声音已不再是单纯的风声,而是混杂着令人牙酸的、永无止境的啃噬声——沙沙,沙沙,沙沙。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冰牙,正在贪婪地啃食着庇护他们的最后一道屏障。

墙外,幽绿色的光点在翻腾的风雪中起伏,密密麻麻,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萤火。那是噬木冰鼠的眼睛,受虫洞腐化而生的怪物。它们灰蓝色的皮毛上凝结着冰霜,锋利的门牙如同淬了寒冰的凿子,疯狂地啃咬着浸透了冰水的原木。更可怕的是,凡被它们啃噬过的地方,幽蓝色的冰晶便如瘟疫般蔓延开来,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迅速变得酥脆。

阿雅站在一段被冰鼠啃噬得最为剧烈的围墙后。她不过十三四岁,裹在一件过于宽大、边缘磨损严重的旧雪狼皮袄里,露出的脸蛋冻得通红,像两颗熟透的野山楂。但那双眼睛——野狼般犀利,燃烧着远超年龄的凶狠与决绝——却死死钉在墙外的黑暗中。

她的父亲和几个最健壮的猎手逆着断绝的溪流而上,去探查源头那诡异的腐化冰晶,至今杳无音讯。守护这孤悬边陲的几十户老弱妇孺的重担,猝不及防地压在了她稚嫩的肩上。

嗖!噗嗤!

一支削尖的木杆箭矢撕裂风雪,精准无比地贯入一只正扒在木桩上、埋头啃噬的冰鼠脑袋。那畜生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惨嚎,爪子一松,跌落下去,瞬间被墙下汹涌的鼠潮淹没。但它的死亡连一丝涟漪都未泛起,更多的冰鼠踩着同类的尸体,更加疯狂地向上攀爬,幽绿的眼眸里只有对血肉和木头的贪婪。

“阿雅!东边快顶不住了!木头酥得跟饼子一样!” 一个脸上带着冻疮的汉子嘶声喊道,他手里的猎叉正徒劳地戳刺着不断涌上墙头的冰鼠。

“火油桶!快!推过去!” 阿雅头也不回地厉声下令,弓弦再次嗡鸣,又一只冰鼠应声坠落。她的箭囊已经空了大半。几个妇人咬着牙,合力将一个沉重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木桶滚到东墙缺口处。一个老汉颤抖着用火把点燃了桶沿浸透油脂的破布,猛地将桶推下墙头。

轰!

滚烫的火油混合着燃烧的破布倾泻而下,淋在密集的冰鼠群中。刺耳的惨叫声和皮肉烧焦的恶臭瞬间盖过了风雪。火焰猛地腾起,贪婪地舔舐着冰鼠灰蓝色的皮毛,暂时遏制了那一处的攻势。墙头的人们发出一阵压抑的欢呼。

但这喘息是短暂的。冰鼠似乎对火焰有着本能的恐惧,稍稍退却,但很快,在某种无形意志的驱使下,它们变得更加狂暴。它们开始不再盲目攀爬,而是集中啃噬几个点,幽蓝的冰晶迅速在木头上蔓延。更令人心寒的是,它们开始尝试堆叠!后面的冰鼠疯狂地踩着前面的身体向上涌,像一股灰蓝色的、蠕动的死亡浪潮。

“该死的!它们在叠罗汉!” 有人绝望地喊叫起来。

阿雅的心猛地一沉。她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己箭囊里仅剩的三支箭。不够!远远不够!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第一次试图缠绕她的心脏。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剧痛和血腥味让她瞬间清醒。

“别慌!” 她的声音像冰锥一样刺破恐慌,“拿长矛!叉子!把它们捅下去!别让它们站稳脚跟!” 她放下弓,抄起脚边一根顶端绑着磨尖兽骨的长矛,冲到最危急的南墙段。那里,几只冰鼠已经凭借同伴的尸体堆叠,眼看就要跃上墙头。

阿雅眼中凶光一闪,长矛带着全身的力量狠狠刺出!噗!矛尖穿透了一只冰鼠的脖颈,污黑的血喷溅在她冻红的脸上。她用力一搅,将那畜生甩下墙头,砸翻下面一片。旁边一个妇人尖叫着,闭眼用柴刀胡乱劈砍,竟也砍中了一只冰鼠的前爪。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饱含着无尽痛苦与暴怒的咆哮,如同闷雷般从镇子后方、靠近冰崖的方向滚滚传来!那声音盖过了所有风雪和鼠群的嘶叫,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凶蛮力量。

“天啊……是冰崖那边……” 一个老猎人面如死灰。

阿雅猛地扭头。只见风雪弥漫的冰崖脚下,一个庞大如小丘的黑影正缓缓站起!它有着巨熊的轮廓,但体型比最大的雪原熊还要大上一倍!浑身覆盖的已不是皮毛,而是嶙峋交错、布满幽蓝冰晶的骨甲!它的双眼不再是野兽的眸子,而是两团疯狂燃烧的、熔岩般的赤红!一只前爪明显受过重创,扭曲变形,被厚厚的、不断蠕动的幽蓝冰晶包裹着,冰晶里似乎还冻结着半截断裂的猎矛——那是巴图的矛!

“阿爸……” 阿雅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刻冻结成冰。是它!就是这怪物!它杀死了阿爸!吞噬了他的猎手!现在,它被鼠群和血腥吸引,从冰崖的巢穴里出来了!

那腐化冰熊——或者说,曾是冰熊的怪物——用那双熔岩般的眼睛扫视着混乱的雪松镇,最终,那毁灭的目光锁定了墙头上那个小小的、穿着雪狼皮的身影。它似乎嗅到了血脉的气息,嗅到了刻骨的仇恨。它发出一声更加暴虐的咆哮,震得冰崖上的积雪簌簌落下,迈开沉重的步伐,无视脚下被踩成肉泥的冰鼠,如同一座移动的、散发着死亡寒气的骨甲冰山,轰隆隆地朝着围墙,朝着阿雅碾压过来!

墙头的抵抗瞬间崩溃了。面对鼠潮尚能鼓起勇气,但面对这来自深渊的恐怖造物,绝望如同瘟疫般蔓延。人们尖叫着,丢下武器,只想逃离。

阿雅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根染血的骨矛。看着那如山般压来的怪物,看着它爪子上冻结的阿爸的武器,恐惧消失了,只剩下焚尽一切的仇恨和冰冷的决绝。她猛地将最后三支箭抽出,搭上弓弦!她的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弓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来啊!畜生!” 她嘶声尖叫,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为阿爸偿命!”

嗖!嗖!嗖!

三支箭连珠射出!第一支射向冰熊的左眼,被它布满骨甲的眼睑弹开,只溅起几点火星;第二支射向它受伤的前爪关节处,钉在那蠕动的幽蓝冰晶上,如同泥牛入海;第三支射向它大张的、流淌着腥臭涎水的巨口,却被它随意一扭头,咬在森白的利齿间,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毫无作用!如同蝼蚁撼山!

冰熊被这微不足道的挑衅彻底激怒,它人立而起,庞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了阿雅所在的那段围墙!那只包裹着幽蓝冰晶、冻结着巴图猎矛的巨爪,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裹挟着刺骨的寒流和死亡的气息,如同崩塌的冰山,朝着墙头上那个渺小的身影狠狠拍下!

时间仿佛凝固。阿雅能清晰地看到巨爪上每一片狰狞的骨甲,看到幽蓝冰晶里阿爸矛尖的寒光,感受到那扑面而来、几乎要将灵魂冻结的死亡寒风。她避无可避,只能绝望地举起那脆弱的骨矛,徒劳地迎向毁灭。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青色的流光,比闪电更迅疾,比极光更璀璨,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漫天风雪和昏暗的天光!

它并非从天而降,而是仿佛自虚空之中凝聚,带着一种斩断因果、破灭虚妄的绝世锋芒,后发先至!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轻微的、如同琉璃碎裂般的“铮”鸣。

那只挟着万钧之力、即将把阿雅连同那段围墙拍成齑粉的腐化巨爪,就在距离她头顶不足三尺之处,齐腕而断!

断口光滑如镜,覆盖其上的幽蓝冰晶和里面冻结的矛尖瞬间失去了所有邪恶的光泽,化为普通的死物。巨大的断爪带着惯性擦着阿雅的头顶飞过,重重砸在镇内的空地上,溅起漫天雪泥,却再也无法伤她分毫。

冰熊那熔岩般的双眼中,第一次浮现出拟人的、巨大的惊愕和难以置信的剧痛。它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痛嚎,断腕处喷涌出粘稠如墨、散发着恶臭的黑血,庞大的身躯因剧痛和失衡而踉跄后退,撞塌了身后一片冰鼠堆叠起的“尸丘”。

风雪似乎都为之一滞。

阿雅僵在原地,高举骨矛的手臂凝固在空中,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她缓缓地、艰难地转动脖颈,顺着那道青色流光消散的方向望去。

在围墙外不远处,一座被积雪覆盖的矮丘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

那人一袭青衫,在狂风暴雪中猎猎作响,却纤尘不染。身姿挺拔如孤峰绝壁上的寒松,又似一柄收入鞘中、却锋芒内蕴的绝世神兵。风雪在他身周丈许之地便悄然绕行、平息,仿佛连天地之威也不敢亵渎这方寸之地。他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身古朴,没有任何多余的纹饰,唯有剑锋处流淌着一抹将散未散的、令人心悸的青色寒芒。他面容清俊,却如同覆着一层万载玄冰,眼神深邃平静,不起半点波澜,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断腕哀嚎的腐化冰熊,如同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那目光掠过阿雅时,也未曾停留,仿佛她与这风雪中的枯枝并无区别。

正是独孤逸尘。

冰熊的剧痛化作了滔天的狂怒。熔岩般的双眼死死锁定了矮丘上那个渺小的青色身影,断腕的耻辱和痛楚让它彻底疯狂。它放弃了围墙,调转庞大的身躯,仅存的巨爪刨击着冻土,低伏下布满骨甲的头颅,喉咙里发出沉闷如雷的咆哮,积蓄着毁灭性的力量,准备发起最狂暴的冲锋,将那敢于伤它的虫子碾成肉泥!

独孤逸尘连眉头都未曾动一下。面对那如同小山般冲撞而来的恐怖巨兽,他只是随意地抬起了手中的长剑。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没有玄奥繁复的剑诀手势。剑尖只是平平无奇地向前一点。

“惊雷逐电。”

他的声音清冷,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风雪和冰熊的咆哮,清晰地传入每一个惊魂未定的人的耳中。

随着话音落下,剑尖之上,一点刺目的、纯粹由雷霆凝聚而成的炽白光芒骤然亮起!

嗡——!

剑身发出高频的、令人牙酸的震鸣,仿佛有万千道细微的雷霆在剑体内奔流咆哮!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焦灼的臭氧气息。下一刹那,那点炽白的雷光骤然拉伸、迸射!

不是一道,而是数十上百道!细密如织的炽白电蛇,缠绕着青色的剑罡,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厉啸!它们并非直射,而是在独孤逸尘身前交织成一张瞬间张开、覆盖数丈方圆的恐怖雷霆剑网!电网之上,青白光芒刺目欲盲,毁灭性的气息让周围的飘雪瞬间气化!

轰隆隆——!!!

冰熊庞大的身躯,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一头撞进了这张由雷霆与剑罡构成的死亡之网!

没有激烈的碰撞声。只有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的切割声和雷电灼烧血肉筋骨的滋滋声!

嗤啦!嗤嗤嗤——!

那足以抵御强弩攒射的骨甲,在雷霆剑网面前脆弱得如同朽木!电网瞬间收缩、切割、绞杀!无数碎裂的骨甲混合着焦黑冒烟的腐肉、腥臭的黑血,如同被投入绞肉机般喷溅、抛洒!冰熊那狂暴的冲锋戛然而止,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布满亿万利刃的叹息之墙!它发出生命中最后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哀嚎,那哀嚎声如同破旧的风箱被强行撕裂!

雷霆剑网一闪即逝。

矮丘前,风雪重新灌入那片被短暂清空的区域。

原地,只剩下一大滩冒着青烟、滋滋作响的、混杂着焦黑骨渣和粘稠黑血的污秽之物。庞大如小丘的腐化冰熊,连同它那复仇的怒火和恐怖的威势,在独孤逸尘一剑之下,彻底化为了乌有,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没能留下。

风雪呼啸,卷起地上的焦臭气味,也吹过死寂的雪松镇围墙。

墙头上,所有的人都如同被冻僵的雕塑,瞠目结舌,忘记了呼吸。猎叉、柴刀从无力的手中滑落,砸在结冰的木板上,发出空洞的响声。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那如同噩梦般不可战胜的腐化巨兽,那夺走巴图性命的恐怖存在,就这么……没了?被那个风雪中突然出现的青衣人,如同拂去一粒尘埃般,一剑抹杀?

阿雅是唯一还能勉强保持一丝清醒的人。她手中的骨矛早已脱手,身体因极度的紧张和后怕而微微颤抖,但那双野狼般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矮丘上那个收剑而立的身影。那平淡无奇的一剑,那雷霆万钧的毁灭之网,深深地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那不是凡人的力量!那是……神迹?还是深渊中走出的杀神?

恐惧?不,此刻占据她心头的,是另一种更加灼热、更加澎湃的东西——一种对绝对力量的极致震撼与无法言喻的渴望!

独孤逸尘甚至没有再看一眼那滩污秽的残骸。他青衫微动,身形如同没有重量般,一步踏出,人已如鬼魅般出现在摇摇欲坠的围墙之上,恰好落在阿雅身边丈许之地。风雪在他身周自动分开、平息。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墙外。失去了冰熊的“指挥”和绝对力量的震慑,鼠群虽然依旧数量庞大,但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和茫然,攻击变得散乱无序。那啃噬木头的“沙沙”声都减弱了许多。

独孤逸尘并未拔剑。他只是抬起右手,并指如剑,随意地对着墙下最密集的一处鼠群凌空一划。

一道无形的、却带着刺骨锋锐之意的剑气破空而出!

嗤——!

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中,地面厚厚的积雪连同下方冻硬的泥土,被犁开一道深达数尺、长达数丈的笔直沟壑!沟壑之中,数十只冰鼠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瞬间被无形的剑气绞成了漫天飞溅的冰蓝色碎肉和骨渣!污血染红了沟壑两侧的积雪。

这轻描淡写的一指,比刚才那雷霆一剑更让墙头的猎户们感到胆寒。这是何等境界?弹指间,灰飞烟灭!

鼠群彻底被这非人的恐怖所震慑。那来自腐化深渊的疯狂意志似乎也退缩了。幽绿的眼眸中终于露出了本能的恐惧,残余的冰鼠发出惊恐的吱吱声,如同退潮般丢下无数同伴的尸体,仓皇地朝着风雪深处、远离矮丘的方向逃窜而去,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幕之中。

危机,似乎解除了。

死寂再次笼罩了雪松镇。只有风雪依旧在呼号。

独孤逸尘这才缓缓转过身,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阿雅身上。他的眼神依旧古井无波,仿佛刚才抹杀的只是一群扰人的蚊蝇。

阿雅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跳出喉咙。近距离面对这如同天神又似杀神的存在,那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几乎窒息。但她强迫自己站直身体,挺起胸膛,努力迎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尽管她的手指在袖中微微颤抖。

“多…多谢哥哥救命之恩!” 阿雅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但语气却异常坚定。她学着记忆中父亲向部落长老行礼的样子,右手抚胸,深深地弯下腰去。她身后的猎户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丢下武器,噗通噗通跪倒一片,带着哭腔的感谢声此起彼伏。

独孤逸尘并未在意那些跪拜,他的目光在阿雅身上停留了片刻,尤其是在她那把几乎等身高的硬木反曲猎弓和她冻得通红却依旧倔强的小脸上扫过。那眼神中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波动,如同冰封湖面下的一丝涟漪,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箭术,” 他开口了,声音清冷依旧,如同玉石相击,“尚可。狠劲有余,根基太浅。” 他的评价直接而冷酷,没有半分客套。

阿雅猛地抬起头,眼中非但没有被轻视的委屈,反而爆发出更加明亮的光芒,像两颗被擦亮的黑曜石。“请哥哥教我!”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急切而微微拔高。

独孤逸尘沉默地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近乎狂热的渴求。那是一种对力量最纯粹的向往,如同幼狼仰望头狼,带着不顾一切的野性。这种眼神,他见过。在学城的演武场,在那个叫江牧的少年身上。

他没有回答阿雅的请求,反而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淡无波:“此等粗陋之地,非久留之所。虫洞裂开,腐化加剧,此地终将湮灭。”

阿雅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瞬,随即又燃得更旺:“我不怕!我能杀那些老鼠!我……” 她想说自己能像父亲一样保护大家,但想到父亲的结局,话语哽在了喉咙里。

独孤逸尘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也看穿了这小镇在即将到来的更大灾难面前的脆弱。“想学箭?” 他再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东夷,列御寇。她的箭,可射星坠月,洞穿虚妄。若有缘,或可一见。” 说完,他不再看阿雅的反应,青衫微动,身形已如轻烟般从墙头飘落,踏在雪地上,竟不留半点痕迹,径直朝着风雪深处、虫洞裂口的方向行去,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列御寇……” 阿雅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又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盏遥不可及的明灯。东夷?射星坠月?洞穿虚妄?每一个词都像带着魔力,在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她望着独孤逸尘那即将消失在风雪中的青色背影,猛地向前冲了几步,趴在冰冷的墙垛上,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哥哥!我叫阿雅!雪松镇的阿雅!我会去找她的!我一定会去找列御寇的!”

风雪吞没了她的喊声,也彻底吞没了那道青色的身影。但“列御寇”三个字,如同一个烙印,一个承诺,一个全新的、充满无限可能的远方,深深地刻进了阿雅的生命里。围墙下的污血残骸,头顶依旧翻涌的诡异极光,似乎都暂时褪去了恐怖的颜色。她的眼中,只剩下风雪尽头那未知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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