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反应立刻引来了更多注意。转眼间，李雅就被十几个研究员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问题像炮弹般砸来：
“乔大师真的能徒手调配跨系药剂？”
“视频里那些未知材料是哪来的？”
“她收学生的标准是什么？”
“安静！安静！”材料处主任不得不提高嗓门，“李教授是来办事的！”
李雅优雅地整理了下衣领，从包里取出申请单：“我需要一份红木晶样品，特级研究用途。”
主任接过申请单，照例询问：“这个项目编号，是您个人的独立研究？”
“没错。”李雅故作淡定，“关于黄金苹果树的进化路线优化。”
她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骚动。莫里斯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李雅！正好找你！”
李雅心里咯噔一下，这位研究院的二把手向来不苟言笑，今天怎么急成这样？
莫里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完全不顾周围惊讶的目光：“来我办公室，现在！”
五分钟后，李雅坐在莫里斯宽敞的办公室里，面前摆着一杯热腾腾的月光花茶，这可是莫里斯珍藏的待客用品，平时连院长都喝不到。
“所以，”莫里斯搓着手，脸上笑出了褶子，一反常态地殷勤，“你真的成了那位乔阳大师的学生？”
李雅矜持地点点头：“老师很严格，不过确实教了我不少东西。”
莫里斯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她教了你什么？跨系稳定剂的配方？还是那种未知催化剂的合成方法？”
“这个嘛...”李雅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老师给了我一本关于黄金苹果树的专属研究笔记。”她故意顿了顿，“里面有些思路...确实很特别。”
莫里斯急得直搓手：“能给我看看吗？就一眼！”
李雅露出为难的表情：“恐怕不行。不过，如果我的红木晶申请能快点批下来的话...”
“立刻！马上！”莫里斯抓起通讯器，“材料处吗？优先处理李雅教授的申请！对，现在就要！”
挂断通讯，他眼巴巴地凑近：“现在能说了吗？”
李雅心里乐开了花。
她轻咳一声：“老师最厉害的不是具体配方，而是她的思维方式。”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比如她认为，传统营养学对属性相克的理解完全是错的……”
莫里斯听得如痴如醉，不时发出“原来如此！”的惊叹。
莫里斯听的意犹未尽，但是李雅要走了。他只好作罢，“能把乔阳大师的联系方式给我吗？院长想亲自邀请她加入我们星盟研究院，待遇好商量。”
李雅的笑容僵了一瞬。她放下茶杯，正色道：“莫里斯教授，您可能有所不知，老师很低调，不太喜欢被打扰。”
见对方露出失望的表情，她又补充道：“不过我可以帮您问问。至于她愿不愿意...”
“理解！完全理解！”莫里斯连连点头，“天才总是有些怪癖的。“
抱着装有红木晶的特制保险箱离开研究院时，李雅忍不住给乔阳发了条消息：
【老师！我搞到红木晶了！】
【顺便说一下，星盟研究院想邀请您加入他们，待遇好商量！研究院的首席想要您的联系的方式，我要给他吗？】
悬浮车缓缓降落在黑荆棘区的边缘，乔阳一下车就皱起了鼻子，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某种腐败植物的混合气味。
街道两旁的建筑逐渐从规整的合金楼房变成歪斜的混凝土危楼，墙面上布满了可疑的灼烧痕迹和爪印。
真是让人吃惊，科技发达，经济繁荣的炎阳星居然还有这样的贫穷的地方。
终端突然震动，李雅的消息跳了出来。
乔阳读完思索片刻，星盟研究院，一看就是个要上班打卡的地方，她现在的生活很好，自由，无拘无束，也不缺钱花。
不过她缺研究数据和研究材料，毫无疑问，这些星盟研究院里肯定都有。
乔阳快速回复：【可以给联系方式，但提前说清楚，我只当顾问，不打卡上班。另外，研究院的材料库要对我开放权限。】
发完消息，她抬头看了看天色。距离约定的八点还有半小时，但四周已经暗得像是深夜。黑荆棘区的照明系统大半都坏了，仅剩的几盏路灯也忽明忽暗，在坑洼的路面上投下诡异的影子。
观测站孤零零地矗立在前方的小山坡上，锈蚀的金属外墙爬满了会发光的藤蔓植物，远远望去像是一栋鬼屋。乔阳深吸一口气，提前走了过去。
“吱呀——”
推开生锈的铁门，灰尘簌簌落下。观测站内部比想象中干净，似乎有人定期打扫。中央的控制台被改造成了简易实验桌，上面整齐摆放着几台老式仪器。
乔阳谨慎地检查了一圈，确认没有埋伏后，让小瓶子藏在背包里待命，自己则靠在窗边等待。
小葵花紧张地在基因田里戒备，只要一出现异常，它就可以跳出来保护老大！
小瓶子悄悄探出头：【老大，屋顶有东西在动！】
“可能是夜行宠植。”乔阳安抚道，同时悄悄将眩晕剂扣在掌心。
八点整，观测站外依旧寂静无声。乔阳等得有些不耐烦，正准备离开，突然——
“咔嗒。”
极其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从身后传来。乔阳浑身绷紧，缓缓转身。
阴影中，一道披着黑色斗篷的高挑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兜帽下的面容完全隐藏在黑暗中，只有几缕银白色的发丝垂落在胸前。
乔阳觉得这个身形有些眼熟，她的手指悄悄按在眩晕剂上：“你就是买家？”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抬手掀开了兜帽。
月光从破败的穹顶洒落，照亮了一张俊美到近乎妖异的面容，银白色的长发，皮肤苍白得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一双狭长的眼睛像是浸在寒潭中的紫水晶，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雌雄莫辨的魅惑。
“500万？！”乔阳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