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裹了层薄纱,罩在安全区的地脉裂隙上空。周列蹲在灵麦墙前,指尖的邪正共生力轻轻探入土壤 —— 灵麦根须缠着淡金正气,牢牢锁住裂隙渗出的黑红核息,可土层下的震动越来越频繁,像有什么东西在土里拱动,每一次都让他胸口的门形纹路微微发烫。
“你的伤口还没好,别总蹲在这里。” 清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端着一碗温好的草药,碗沿沾着灵麦叶。她蹲下来,轻轻扶起周列的胳膊,指尖触到他绷带下的伤口,能感觉到核息残留的微弱灼意,“陈叔说这碗草药能清余核,你快喝了,我帮你盯着裂隙。”
周列接过药碗,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却被清漪递来的一颗灵麦糖冲淡 —— 那是小石头昨天用灵麦粉做的,糖芯里裹着草芽正气,甜得带着暖意。他看着清漪手臂上几乎看不见的邪痕,心里一阵柔软:“你也没歇好,昨晚帮百姓稳固地脉力到后半夜,再去眯会儿,这里有我。”
“我不困。” 清漪摇头,水心蓝轻轻覆在裂隙的灵麦墙上,淡蓝光与正气交织,让墙的光更亮了几分,“灵泉的花苞快开了,等我们堵住裂隙,就能一起去看。”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灵泉边,几株草芽的花苞泛着淡紫,像藏在晨雾里的星星。
“周列兄!灵麦粉不够了!” 赵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扛着半袋灵麦粉,手腕的绷带换了新的,却依旧跑得飞快,袋口的粉洒在地上,遇土就泛出淡金,“百姓们把家里存的灵麦都磨成粉了,再要就得等新麦熟,可裂隙的核息越来越浓,灵麦墙撑不了多久!”
汪雷也跟着跑过来,肩膀垫着加厚的草药,手里提着两桶灵泉水,桶沿的水珠滴在地上,能压下零星的核息:“老子刚才去裂隙边看了,土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好像有东西要钻出来!我把剩下的煤油都浇在灵麦墙外了,只要它敢出来,老子就烧它个痛快!”
周列点头,目光扫过周围的百姓 —— 老人们坐在灵麦墙后,双手按在地上,淡金的地脉力像细流般往墙上涌;青壮们握着缠灵麦的武器,盯着裂隙的眼睛里满是警惕;小石头举着草剑,站在老人身边,小身子挺得笔直,却时不时往周列这边望,见周列看过来,立刻举起草剑晃了晃,像在说 “我能保护大家”。
就在这时,裂隙的灵麦墙突然剧烈震动!墙根的土壤往下陷,黑红核息像喷泉般冒出来,灵麦叶瞬间发黄,墙的淡金光开始闪烁 —— 土里的东西,要出来了!
“所有人戒备!” 周列纵身跃起,武王鼎虚影在身前展开,白光与灵麦墙的正气交织,“赵承,你带青壮守外层,用灵麦粉撒向核息;汪雷,准备点火,等怪物出来就烧;清漪,用水心蓝缠怪物的四肢,别让它乱撞;项羽将军,麻烦你护着百姓,别让核息伤了他们!”
“好!” 众人齐声应和,动作快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轰隆 ——!”
裂隙的土壤突然炸开,一只两丈高的怪物从土里钻了出来!它的身体由黑红核息和地脉土缠成,浑身长满尖锐的土刺,头顶的独角泛着暗金,口器里喷着核雾,正是陈叔说的 “裂核兽”!它刚落地,就用独角狠狠撞向灵麦墙 ——“咔嚓” 一声,墙被撞出一道缺口,核息顺着缺口往外涌!
“烧它!” 汪雷立刻点燃火把,扔向裂核兽的独角。金红火焰瞬间燃起,烧得核息滋滋作响,裂核兽嘶吼着,用土刺拍向汪雷的胸口,那里正是他还没愈合的旧伤!
“小心!” 赵承举枪冲过来,枪魂红光缠上土刺,却被怪物甩得后退三步,手腕的绷带渗出淡红,“周列兄!这怪物的土刺硬得像铁,枪魂刺不穿!”
清漪的水心蓝立刻展开,淡蓝光像网般缠住裂核兽的四肢,却被它的蛮力扯得变形:“周列!它的弱点在独角!火焰能暂时烧软核息,你趁机用鼎光攻它的角!”
周列抓住机会,武王鼎的白光凝聚成光矛,狠狠刺向裂核兽的独角!光矛刺入核息,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独角上的火焰更盛,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却在溃散前,将一缕核息注入土壤 —— 裂隙里,传来更多 “咚咚” 的震动,像是有成群的裂核兽在往这边赶!
“不好!是兽群!” 陈叔举着古卷跑过来,脸色惨白,卷页上的文字在晨雾里泛着光,“古卷上说,裂核兽是群居的,一只出来,后面跟着一群!它们会挖地洞绕开防线,直接攻灵泉!”
话音刚落,灵泉边的土壤突然下陷!一只小些的裂核兽钻了出来,口器对着草芽的花苞咬去 —— 那里是地脉正气的源头,一旦被咬坏,灵麦墙的正气就会溃散!
“小石头!” 周列心里一紧,刚想冲过去,却见小石头举着草剑冲了上去,草剑的淡金光虽然弱,却狠狠劈向裂核兽的土刺:“不准伤害花苞!我保护它!”
裂核兽被激怒,土刺拍向小石头的后背!千钧一发之际,项羽的淡金结界意突然展开,挡住土刺,玄铁戟断柄横扫,将小裂核兽砸回土壤:“别怕,将军在!” 老将军的胸口还在渗血,却依旧把小石头护在身后,“周列,专心对付主兽,百姓有我!”
周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急切 —— 他知道,现在分心只会让更多裂核兽钻出来。他看向灵泉的草芽,突然有了主意:“清漪!帮我引灵泉的草芽正气!赵承、汪雷,你们帮我缠住主兽,我用门形纹路借地脉正气,结合草芽力,彻底净化兽群!”
清漪立刻点头,水心蓝顺着地脉往灵泉涌,淡蓝光缠上草芽,花苞的淡紫瞬间亮了几分,正气像潮水般往周列的鼎脉涌来!赵承和汪雷也拼尽全力,枪魂红光缠住主兽的独角,火魄金黑烧它的土刺,让它动弹不得!
周列的胸口,门形纹路突然爆发出耀眼的淡金 —— 地脉正气、草芽正气、武王鼎白光,三股力量在他体内交织,化作一道七彩光柱,狠狠砸向裂隙!
“九鼎守护?脉灵净兽!”
光柱刺入土壤,裂隙里传来无数裂核兽的嘶吼声,黑红核息像潮水般往上冒,却被光柱瞬间净化!主兽的身体开始透明,最终化作一缕白烟消散,土壤里的震动也渐渐停止,灵麦墙的淡金光重新亮了起来。
周列瘫坐在地上,武王鼎虚影钻进守陵印记,胸口的伤口传来阵阵灼痛,门形纹路的烫意却渐渐褪去。清漪赶紧蹲下来,帮他擦掉脸上的核雾,眼泪掉在他的掌心:“你做到了…… 你净化了兽群,还保住了灵泉的花苞……”
“是我们一起做到的。” 周列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微凉的指尖,“没有你引草芽力,没有赵承和汪雷缠住主兽,没有项羽将军护百姓,我一个人做不到。”
赵承和汪雷互相搀扶着走过来,两人都满身是土,却依旧笑着。赵承的枪杆弯了,却依旧扛在肩上:“周列兄,你刚才那道七彩光柱太帅了!连土里的兽群都能净化,以后再也不怕这些怪物了!”
汪雷的斧头也沾了核息,却依旧提着:“老子就知道你行!现在好了,兽群被清了,我们就能专心找堵住裂隙的方法,等灵泉花开,咱们就办个赏花宴!”
百姓们也围过来,有的递水,有的递干粮,小石头举着草剑跑过来,扑进周列怀里:“周列哥哥,你太厉害了!草芽的花苞没受伤,还更紫了!”
周列抱着小石头,看向灵泉边的花苞,心里满是暖意。可就在这时,胸口的门形纹路突然剧烈发烫,不是之前的灼意,是一种深沉的共鸣,来自裂隙的最深处!他低头看向裂隙,只见原本平息的核息突然重新冒出来,泛着极淡的暗金,与纹路的光交织,像在呼应什么。
“不好!裂隙底有东西!” 陈叔举着古卷,脸色惨白得像纸,“古卷上说,裂核兽是‘地脉领主’的仆从!它们出来是为了探路,领主就在裂隙底,刚才的净化惊动了它!”
周列的心脏猛地一沉,他调动邪正共生力往裂隙底探 —— 能感觉到,一股比裂地侯强十倍的气息正在苏醒,暗金的核息像绸缎般在底处流动,与他的门形纹路产生着强烈的共鸣,仿佛在说 “我在等你”。
“而且……” 陈叔的声音带着颤抖,指着古卷上的一幅图,图上画着一个戴着骨冠的黑影,“古卷上说,地脉领主能操控整个黑石城的地脉!只要它苏醒,就能吸干地脉正气,让灵泉枯萎,让所有植物坏死,到时候安全区就会变成死城!”
裂隙里的暗金核息越来越浓,地脉的震动重新开始,比之前更剧烈,灵泉边的草芽花苞突然微微发蔫,淡紫的颜色也淡了几分。百姓们脸上的喜悦瞬间褪去,小石头紧紧抓住周列的衣襟,小脸上满是害怕:“周列哥哥…… 领主会出来吗?我们还能保住花苞吗?”
周列将小石头抱得更紧,深吸一口气,尽管胸口的伤口还在疼,却依旧笑得坚定:“能!我们一定能保住花苞,保住灵泉,保住家!赵承,你带青壮把灵麦墙再加厚两层,用灵泉水泡透;汪雷,你把剩下的煤油和火折子分发给青壮,准备应对领主;清漪,你帮百姓加固地脉力,别让领主的气息影响他们;陈叔,你继续翻古卷,找领主的弱点;项羽将军,我们一起守住裂隙,不让领主提前出来!”
“好!” 众人齐声应和,没有一人犹豫。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照在裂隙上,却驱散不了底处的暗金。周列抱着小石头,站在灵麦墙前,武王鼎的淡金光笼罩着裂隙,身边是并肩的伙伴,身后是信任的百姓。他知道,一场比对抗裂核兽、裂地侯更艰难的战斗,正在裂隙底酝酿,地脉领主的苏醒,会带来前所未有的危机。
而在裂隙的最深处,暗金的核息中,一道戴着骨冠的黑影正缓缓起身。它的手握着一根缠满核息的骨杖,杖顶的暗金宝石与周列的门形纹路遥相呼应,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守陵者…… 本侯等你很久了…… 很快,整个黑石城的地脉,都会归本侯所有……”
裂隙里的暗金核息突然暴涨,顺着土壤往上爬,灵麦墙的淡金光开始剧烈闪烁,仿佛随时会溃散。周列的胸口,门形纹路的共鸣越来越强,他能感觉到,地脉领主正在用核息试探灵麦墙,用不了多久,它就会亲自冲出来,掀起一场席卷整个安全区的地脉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