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扫过这边，先是落在祭身上，然后在花凛脸上停留了一瞬 —— 看到她苍白的脸色、额角的汗渍，还有攥着石子的手，眼神没什么波动，却还是顿了半秒，才对祭开口，声音平静得像沙漠的晨湖：“今天先教你控砂术的查克拉控制，先到中间来。”
祭立刻来了精神，拍了拍花凛的肩膀，小声说：“我先去啦，你在这儿歇会儿，等会儿教完我，把要点说给你听！” 说完抱着忍具包，快步跑到训练场中央，站定后还回头朝花凛比了个 “加油” 的手势。
花凛坐在沙地上，慢慢调整呼吸，目光不由自主地追着我爱罗的身影。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我爱罗教忍术 —— 他走到祭面前，展开手里的砂遁卷轴，指尖指着上面的图谱，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砂遁的关键是‘念随砂走’，不是用蛮力去抓，是用查克拉引导。你试试掌心朝下，先凝聚一小撮沙粒。”
祭听话地抬起手，掌心对着沙地，闭上眼睛引导查克拉。可沙粒只是在她掌心周围打转，像散掉的碎银，怎么也聚不成团。她皱了皱眉，又试了一次，查克拉用得太急，反而把沙粒吹得更远，忍不住噘了噘嘴：“怎么还是不行啊……”
我爱罗没说话，只是抬起自己的手。他的掌心朝下，没有多余的动作，周围的沙粒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慢慢聚拢到他的掌心下，形成一个鸽子蛋大的砂球，表面光滑得没有一丝纹路，连最细的沙粒都乖乖贴在上面。
“查克拉别太散，” 他看着祭，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错辩的认真，“想象你的掌心有个小漩涡，让沙粒顺着漩涡转，而不是硬拉它们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松开查克拉，砂球没有立刻散开，而是像被托着一样，缓缓落在沙地上，只溅起一点细碎的沙。
祭照着他的话试了试，这次没有急着用力，而是先让查克拉在掌心稳住，再慢慢引导。过了一会儿，她的掌心下，终于有一小撮沙粒聚了起来，虽然比我爱罗的砂球小很多，形状也有点歪，却实实在在凝住了。
“成了！花凛，你看！” 祭高兴地回头喊，眼睛亮得像晨光里的星星。
花凛朝她笑了笑，有羡慕，有一点失落，更多的却是坚定。她看着我爱罗耐心调整祭的手势，看着他指出 “指尖别绷太直，放松才能让查克拉流得顺”。
花凛看着祭掌心那撮微弱的沙粒，心里的劲儿又上来了 —— 她也想试试，她还是第一次尝试，哪怕能赶上祭刚才的样子也好。她深吸一口气，指尖用力，想把仅剩的查克拉往掌心引，可刚一发力，胸口就传来一阵闷疼，眼前的沙粒突然晃了晃，像被风吹得要散架。
她咬着唇不肯停，额角又渗出冷汗，冷白的皮肤泛起一层薄红 —— 那是查克拉透支的征兆。掌心的砂粒果然颤了颤，边缘开始往下掉，像快融化的雪。她急了，想再逼出点查克拉，手腕却突然一麻，整个人晃了晃，差点又栽倒在沙地上。
“停下。”
低沉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像沙漠里突然落下的一小块凉沙，瞬间浇灭了花凛的执拗。她猛地抬头，就看见我爱罗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红头发垂在肩侧，晨光落在他的眼睫上，语气严肃道：“你的查克拉快耗尽了，再强行凝聚会伤身体。”
花凛的手僵在半空，掌心的砂粒 “唰” 地散落在沙地上，没了踪影。她张了张嘴，想辩解 “我想试一下”，可话到嘴边，却被胸口的闷疼堵了回去。
她确实没力气了，刚才那一下，连手都在发抖。
“我爱罗大人说得对！” 祭也跑了过来，赶紧扶住花凛的胳膊，指尖碰到她的胳膊，还是凉的，“你刚昏过去醒过来，怎么能这么拼命？”
我爱罗的目光落在花凛的掌心，那里的茧子磨得泛白，还沾着点沙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砂遁卷轴，指尖在卷轴边缘顿了顿，才看向花凛，声音比刚才缓了些：“练忍术不是靠硬拼，是靠循序渐进。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不要强行催动查克拉。”
花凛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心里又酸又暖，她攥紧掌心，让她稍微找回了点力气，小声说：“我…… 我只是想快点学会，不想一直落在后面。”
“落在后面也没关系。” 我爱罗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花凛耳朵里，“每个人的查克拉量不一样，进度也不一样。你昨天在这儿练到昏厥，已经比很多人都坚持了。”
花凛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她张了张嘴，想问，却又不敢，只能看着我爱罗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嘲笑，也没有轻视，只有一片平静，像晨光下没被风吹过的沙地。
祭在旁边拍了拍花凛的手，笑着说：“听见没？我爱罗大人都这么说了，你先跟我去旁边歇会儿，我带了水和饭团，你吃点东西补补查克拉。” 说着就想扶花凛起来，可花凛刚一站起来，腿就软了，祭赶紧把她的胳膊架得更稳些。
花凛的脸瞬间有点发烫。她小声说了句 “谢谢大人”，就被祭扶着往旁边的沙棘树下走。
两人坐在沙棘树的阴影里，祭从忍具包里掏出个布包，里面装着两个裹着梅干的饭团和一个水壶。花凛接过饭团，咬了一口，梅干的酸甜混着米饭的香气，慢慢驱散了胃里的空荡。她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我爱罗，他正站在训练场中央，手里拿着砂遁卷轴，不知道在想什么，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沙地上，像一道安静的光。
“本来今天我爱罗大人要带我熟悉忍具的。” 祭咬着饭团，小声跟花凛说，“我今天都准备好了，结果没想到居然能直接跟着我爱罗大人学习控砂之术！”
花凛咬着饭团，愣了愣。她看着不远处的身影，忽然觉得，就算不能成为他的学生，就算只能这样偷偷跟着学，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 。
吃完饭团，花凛喝了点水，身体终于舒服些了。她靠在沙棘树上，看着我爱罗在训练场中央练习控砂—— 他的砂球比刚才教祭的时候大了很多，在空中转了个圈，又稳稳落在掌心，没有一丝散落。阳光落在他的红头发上，像燃着的小火苗，温暖又耀眼。
日头爬到头顶时，沙漠的阳光已经烈得能晒烫沙粒。祭瘫坐在沙地上，浅绿忍服的后背全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她一边用袖子擦着脸，一边喘着粗气：“不行了……我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花凛坐在她旁边，靠着沙棘树，虽然也出了不少汗，但比祭好太多了。
她一上午都只是在旁边慢慢调整查克拉。听见祭的抱怨，她递过去半壶水：“先喝点水，你刚才练的太急了，查克拉耗得快。”
祭接过水壶，猛灌了几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滴，落在沙地上，瞬间被吸干：“我爱罗大人教得是真有用，我现在聚砂比刚开始快多了！就是这体力跟不上，再练下去我就要趴在沙地上起不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我爱罗从训练场中央走过来，他的红头发被晒得有些发亮，额前碎发沾着汗，却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了眼祭瘫软的样子，淡淡开口：“今天修炼到此结束，回去好好休息。”
祭立刻来了点精神，挣扎着要站起来，结果腿一软，又坐了回去，惹得花凛忍不住笑了笑。我爱罗的目光扫过花凛，，他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往训练场出口走，红黑色的身影很快融进远处的砂色背景里，只留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走吧，再不走太阳更毒了。” 花凛扶着祭的胳膊，慢慢把她拉起来。祭的腿还在打晃，只能靠着花凛的力气往前走，两人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并排落在沙地上，像两道相依的细痕。
“你说我爱罗大人是不是每天都这么努力啊？” 路上，祭一边走一边小声问，“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累。”
花凛看了眼远处的岩石，阳光照在岩石上，泛着冷硬的光：“他以前肯定练得更苦。”
两人走到风间家门口时，刚推开院门，就听见美代子尖细的声音：“还知道回来？这都快午时了，大早上的不知道死哪去了，羊没喂，水没挑，你是想让家里都跟着你渴死吗？”
美代子从屋里冲出来，一把揪住花凛的耳朵，力气大得让她疼得皱起眉，眼泪差点掉下来。祭想上前劝，却被美代子一个眼刀瞪了回去：“这里没你的事，赶紧回你家去，别跟着她学坏！”
祭咬了咬唇，看了眼花凛，只能小声说 “我明天再来找你”，然后转身跑了。花凛被美代子揪着耳朵往院子里拽，耳朵上传来的疼让她忍不住哼了一声，却没敢反抗 —— 她知道，反抗只会招来更凶的骂。
“天天往外面鬼混！” 美代子把她拽到羊圈前，指着里面饿得直叫的羊，“赶紧去挑水喂羊，再把院子里的沙棘果捡了，要是天黑前没弄完，今晚就别吃饭了！”
花凛揉了揉被揪红的耳朵，没说话，拿起墙角的陶桶就往村口的水井走。陶桶很重，她的胳膊还没完全恢复，挑着水走的时候，桶晃来晃去，水洒了一路，溅湿了她的衣摆。喂完羊，她又蹲在院子里捡沙棘果，沙棘的刺扎破了她的指尖，渗出细小的血珠，她只是用袖子擦了擦，继续捡 —— 她知道，要是慢了，美代子又要骂。
等到夜深了，院子里的灯都灭了，风间进一家都睡熟了，花凛才悄悄从床上爬起来。她摸黑穿上衣服，轻轻推开房门，往训练场的方向跑。
训练场里一片漆黑，只有月亮的光洒在沙地上，泛着淡淡的银辉。花凛走到白天练习的地方，深吸一口气，试着凝聚查克拉。
“怎么回事……” 她小声嘀咕着，又试了一次，这次查克拉用得太急，反而让她胸口一阵闷疼，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她蹲在地上，看着掌心散落的砂粒，心里有点着急 —— 明明白天看着我爱罗的教导的好好的，怎么晚上又不行了？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像夜色里的沙粒滚动，带着不容错辨的熟悉感：“想象着查克拉从手心里自然的流出。”
花凛猛地回头，心脏 “咚咚” 跳得飞快。月光下，我爱罗站在不远处的沙棘树旁，红头发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眼神平静地看着她，好像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
花凛的脸瞬间热了起来，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攥着石英石的手紧了紧，小声说：“我……”
我爱罗没走近，只是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她的掌心，那里还沾着沙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