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们回家,眼下正是你进城扎根的好机会,说不定比姐还快呢!
经过整日的纷扰,陶秀容慌乱的心绪终于平复。
看着身高一米八几的弟弟,她顿觉腰杆硬了,再也不惧刘家常家人堵门。
路上,陶秀容细细叮嘱弟弟:如何向婆婆秦淮茹和奶奶贾张氏表忠心,怎样与小当相处,怎么替贾家挡住刘常两家的刁难。
最重要的是——如何尽快赢得小当芳心。
陶卫兵频频点头:姐说得对,片警不可能天天守着贾家,总不能有点摩擦就报警。
要是没我在门口挡着,刘家常家肯定三天两头来闹。”
所以这是你表现的机会,陶秀容正色道,记住别违法,给自己留条退路。”
我明白。
这次一定好好帮贾家——不是为我那不成器的姐夫,是为了何叔!
陶秀容一怔:傻爸?他哪儿打动你了?头天让他带路还害你被他亲爹穿小鞋,天天挨训......她突然掩口惊呼,弟,你该不会是被老头子训服了吧?
陶卫兵讪笑不语。
他确实想到何大清就发怵,却又由衷敬佩。
这些日子何大清边训斥边灌输道理,简直把他当二十年前的傻柱管教。
这种又怕又敬的复杂情绪,竟比父母姐姐的溺爱更让他有成长感。
陶秀容见状暗自叹气,此刻也不便多言:随你怎么想,为我为傻爸都行,归根结底是为你自己。
千万抓住这个机会,错过这村,城里姑娘谁愿嫁山区来的小伙?
姐放心,我绝不辜负!
————
四合院内,小当正纠结要不要听母亲的话吊着陶卫兵帮家里渡难关,忽闻刘光福在门外叫嚷。
做完笔录的刘家兄弟憋着满肚子火,打算找贾家撒气:秦淮茹!出来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
打人抢钱罪加一等,趁早准备后事吧,迟早吃枪子儿!
想让我们原谅就拿诚意来——赔钱!
刘光齐兄弟踹开贾家房门,吼声震得秦淮茹母女三人脸色发白。
最受 的却是贾张氏——方才小当特意拉母亲妹妹躲进里屋说话,就怕惊着奶奶。
刘光福一声吼,惊醒了刚入睡的贾张氏。
作孽啊!刘家的混账东西,有胆就来掐死我这老婆子!刘海中!快把你家两条疯狗拴回去!
呸!
贾张氏铆足劲,仰头朝刘光福吐口水。
刘光福慌忙后退:疯婆子!你孙子抢钱打人,等着吃枪子儿吧!
小畜生滚远点!看我不咬死你!
不可理喻!我找秦淮茹说事!
秦淮茹掀帘而出:刘光福,棒梗只是暂借,日后定还。”
少糊弄人!要么双倍赔偿,要么让棒梗把牢底坐穿!刘光齐帮腔道。
天杀的!贾张氏白眼一翻,直挺挺栽倒。
刘光福冷哼:装死也没用!
小当冲过来怒指:滚出我家!槐花也跟着喊:出去!
丫头片子插什么嘴!刘光福满脸不屑。
兄弟俩正嚣张,忽觉身子一轻——
哎哟!何飞彪?
回头看见陶卫兵铁青的脸:再敢欺负贾家,我见一次摔一次!
陶秀容喝道:弟弟,扔远些!私闯民宅 活该!
秦淮茹哭喊:快请叶大夫!婆婆不行了!
刘家兄弟见真要出人命,吓得落荒而逃。
陶卫兵转身冲向诊所,背影竟有几分顶梁柱的模样。
叶芪把脉后神色凝重:先施针,千万别受风。”
我守门。”陶卫兵杵在门口像尊门神。
小当偷瞄这个总替自己出头的少年,比那个总挨揍的哥哥强多了。
小当长这么大,头一回有男人真心实意替她出头。
就是这人长得忒着急,五大三粗的,乍一看像三十好几的。
呸!瞎琢磨啥呢!
小当猛地甩甩头,心里还是膈应陶卫兵这号人。
她眼光可高着呢,按她的说法,连林家都只是勉强够格。
瞅着这山沟里出来的黑熊精似的汉子,就算闭着眼睛也咽不下去。
这边贾张氏悠悠转醒,见叶芪还在跟前,眼泪唰就下来了:叶大夫,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叶芪扶了扶眼镜:原本静养三五天就能下地,可您上午刚晕完,下午又受 。
就跟当年易中海似的,早上晕完晚上又被您掐晕。
这回怕是要躺到开春了,可千万不能再动气——每受一回 ,病情就重一分。”
贾张氏一激灵,恍惚看见老易在门口冲她招手,慌得一把攥住叶芪袖子:就没...没啥特效药?
最好的药方就是心平气和。”叶芪拍拍她手背,按时服药别动怒,开春准能出门晒太阳。”
那止疼片...贾张氏龇牙咧嘴,我这浑身疼得邪乎,老易的影子老在眼前晃...
您别自己吓自己。”叶芪叹气,止疼片能少吃就少吃,突然戒断也不现实,横竖那玩意伤身子。”
等叶芪前脚走,陶卫兵后脚跟去抓药。
药钱自然落在他头上——想在城里立足,这点投资他认了。
贾张氏骂骂咧咧完易中海,突然咬牙切齿道:淮茹!带俩丫头去把刘海中给我押来!告诉他,要敢不来,就让陶卫兵连人带床堵他家门口!
这老虔婆向来睚眦必报,今儿被刘家闹得病情加重,哪肯善罢甘休。
秦淮茹眼见陶卫兵轻松撵走刘家兄弟,腰杆也硬了。
她本就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就算婆婆不提,她也得去后院 ——起码得让刘光福撤销对棒梗的指控。
娘仨刚出门就撞见下班回来的许大茂。
秦淮茹眼珠一转,临时改了主意:大茂,我家这事你听说了吧?看在亲戚份上,借个三五千应应急?
许大茂讪笑着后退两步:京茹在后头呢...姐您这数目...
许大茂专程跑到秦京茹单位,叮嘱她回家时避开秦淮茹,若被求助就推到自己头上。
果然,许大茂刚进院子就被秦淮茹拦住,对方竟真开口借钱。
许大茂皱眉道:我家又不是大户,哪来几千块借你?棒梗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秦淮茹叹气:孩子不懂事,现在人都跑没影了,贾家实在撑不下去,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许大茂冷笑:当初我带他放电影多好的差事?他倒好,跟我的对头沈翠珍勾搭,你别说不清楚。”
他当时没细说......秦淮茹脸色尴尬。
这次他栽跟头,就是跟沈翠珍上了李怀德的船!傻柱怎么被开除的他不知道?活该!许大茂甩手要走,让他自生自灭吧!
秦淮茹红了眼眶:他是我儿子啊!院里就数你和林真、刘玉华宽裕......
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许大茂头也不回,有这功夫不如找李怀德去!
望着许大茂消失在月亮门后的背影,秦淮茹泪如雨下。
小当愤愤道:妈!这种亲戚不要也罢!
槐花突然压低声音:姐!小姨回来了!
只见秦京茹牵着女儿许静静下班归来,见到姐姐躲闪不及,只得硬着头皮打招呼:姐,吃了吗?
秦淮茹强撑笑容:接静静放学啊?
是啊......秦京茹支吾着,棒梗的事......会水落石出的。”
槐花低声道:后院刘家兄弟去拦我哥,反被打伤,现在哥成逃犯了......
哎呀!这糊涂......秦京茹惊呼,见女儿走远后立即收起笑容,面露难色。
秦京茹无奈地叹了口气:姐,家里的事都是大茂做主,我哪能做主呢?不过咱们毕竟是亲姐妹,这点零钱你拿着买菜用吧,不用还了。”
她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最大面额不过两元,零零散散加起来还不到十块钱。
秦淮茹气得脸色铁青,拽着小当和槐花转身就走:今年过年你别跟我一起回娘家!
不一起就不一起吧...秦京茹抿着嘴小声嘀咕。
与此同时,放学的何飞彪匆匆赶到拘留所。
听说父亲被爷爷关起来后,他无论如何都要来看看。
何大清早已等在门口,见到孙子露出慈祥的笑容:飞彪,爷爷把你爸关起来,你不会怪我吧?
何飞彪摇头:爷爷,我怎么会怪您?倒是您别太生气了。
爸爸的性子您也知道,您这么大年纪还要为他操心...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何大清欣慰地说,那个混小子还在生闷气呢,你去劝劝他。
要是听不进去,就让他在里面反省半年!
嗯,我一定好好劝他。”
见到儿子来探视,傻柱顿时眉开眼笑:儿子!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
爸,您还生爷爷的气吗?
傻柱委屈道:哪有这样当爹的?家里出事不帮忙,反倒把我关起来!要是换作是你,你能乐意吗?
何飞彪正色道:爸,爷爷是为了您好。
棒梗犯的错就该他自己承担,要不是爷爷拦着,您肯定又要替他扛事。”
你这孩子!傻柱急道,要是你出事,爸一样会替你扛!
何飞彪脸色一沉:我绝不会让父母替我顶罪!这是做人的底线。
爸,爷爷当年离开是有苦衷的,回来后一直在弥补您,您就别再埋怨他了。”
傻柱不以为然:得了吧!他回来第一天就把我们赶出屋子,现在又把我关起来,有这样当爹的吗?
何飞彪沉默不语,心中满是无奈。
真是黑白不分,固执己见。
难怪爹懒得跟他多费口舌,简直是在装傻充愣。
但凡有点脑子,都明白老爷子是为他着想。
傻柱见儿子沉默,继续嘟囔:老爷子和你姑父,巴不得我倒霉!我上辈子欠他们的?街坊邻居都没这么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