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光齐哪知道这些?在他印象里,林真还是那个斯斯文文、见人就笑的外来户。
他心想,自己可是土生土长的四九城人,兄弟三个,老爹还是院里管事的,会怕一个没爹没娘、娶了资本家女儿的外来户?
所以一撞上林真,他立马就炸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林真两脚踹得他胸口发闷,脖子更是像被铁钳夹住,疼得他直哆嗦。
“林、林真,有话好说,我可没招惹你啊!”
林真冷笑:“听说你要抢何飞彪的房子?你知道那孩子的干爹是谁吗?”
“干爹?什么干爹?”
“何飞彪的干爹!你胆子不小,敢动他儿子的房子?”
“误会啊!刘光天胡说八道,我就是想租而已!”
“租?”
林真眼神更冷,“傻柱进去了,房子该给聋老太太住,轮得到你投机倒把收租金?怎么,想学资本主义那一套?还是打算住进去就举报玉华和雨水?”
“我……”
刘光齐哑口无言,冷汗直冒。
刘海中和贰大妈听到动静跑出来,一见宝贝儿子被林真掐着脖子,顿时急了。
贰大妈眼前一黑:“哎哟!林真你下手也太狠了!”
刘海中又惊又怒,吼道:“反了天了!我儿子刚回来你就欺负他?光天光福,给我上!咱们父子四个还收拾不了他?”
刘光天却往墙边一靠,懒洋洋道:“爸,大哥平时狂得没边,挨两脚怎么了?您哪个月不打我几回?这点小事,至于吗?”
刘光福也嘟囔:“现在知道喊亲兄弟了?刚才大哥拿擀面杖砸我腿的时候,您怎么不说话?”
“你们……混账东西!”
刘海中气得发抖,可看着林真,又恨又怕,愣是没辙。
贰大妈冲上前拽住林真的胳膊,林真,快放开我儿子!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出来,拐杖咚咚敲着地面。
厉声道:刘海中!你们两口子先别嚷嚷!这都是你们让大儿子干的好事!
老太太,您不能这么偏心!
我偏心?那好,咱们开全院大会评评理,论偏心,整条胡同都找不出比你们更偏心的!
阎埠贵匆匆从前院赶来。
见状连忙劝道:林真,先松手,有话好好说。”
林真见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这才松开手。
我把话撂这儿,何飞彪是的儿子,谁要敢打他房子的主意,刘光齐就是榜样!
刘光齐揉着脖子辩解:你把人都想坏了!我是要租房子,每月给五块钱还不行?我可以先付钱!
少来这套!现在谁敢把空房出租?街道办知道了立马收回重新分配。
多少新婚夫妻等着分房你知道吗?就算你使手段让街道办收了傻柱的房子,也轮不到你,排队都得排到明年冬天!
这......刘光齐顿时语塞,涨红了脸。
董秀妮急得直跺脚:爸,林真说的是真的吗?咱们的房子没戏了?
刘光天冷笑道:我交申请半年了都没消息,现在当了车间领班都不敢找对象,就因为没房。
你们做什么梦呢?明年冬天也轮不到你们!
爸,您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您不是说街道办已经批了吗?
刘海中支支吾吾道:我是说...已经登记了...让你们做好准备...没说让你们年前就回来啊...
刘光齐心都凉了,现在工作没了,房子也没着落。
怒道:爸,您把我骗回来,就得给我想办法!反正光天光福住过的屋子我们不住!
刘海中求助地看向阎埠贵。
阎埠贵叹气道:这样吧,趁着还不算太晚,咱们开个全院大会,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刘海中连忙作揖:对对对,街坊们帮帮忙。
林真,刚才是我糊涂乱说话,您大人有大量,一起帮着出出主意。”
林真心中暗笑。
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私的不行来公的。
只要阎埠贵愿意牵头,开会又何妨?
随便你们折腾。
只要不打玉华和凤霞的主意就行,不然让你们在门口搭窝棚住。
等等...
搭窝棚?
这倒是个好主意!
待会儿看情况,要是真没人收留他们,就出这个主意。
至于大冬天谁住窝棚...
那就看他们相亲相爱一家人怎么安排了。
阎埠贵对开这个会格外积极。
老易不在了,老刘得避嫌。
这下终于又能独掌四合院的大权了。
林真,你看这会能开吗?要不要先经过你们青年审批团同意?
林真笑道:“叁大爷,您是管事的,想帮贰大爷家是您的主意,不必问我,我不表态,我和晓娥不参与,你们商量,我们旁听,不开会我们就回去歇着。”
阎埠贵乐道:“那就是没意见了,我就帮老刘一把,再问问其他人,阎解成、刘光天、秦淮茹……”
阎埠贵挨个问了一遍,除了几个不表态的,年轻人里还真没人反对。
反正闲着也是看热闹,大家都好奇刘海中怎么解决大儿子的住房问题。
阎埠贵心里美滋滋的,总算有机会显摆一下自己的能耐。
连忙张罗起来。
“解成解方,麻利点儿,把贰大爷家的桌子搬到院里,大会在后院开,天冷别耽误大伙时间。”
等全院大会快开始时,许大茂两口子才搬着凳子出来凑热闹。
“林工,刚才那两脚真解气,我都想上去补一脚了。”
林真淡淡一笑,“这院里除了我和玉华,就傻柱能治住刘光齐,你以后少招惹他。”
“得嘞,您放心,我现在可老实了,刚才一直关着门呢。”
“行了,坐下看戏吧。”
刘家的桌子摆好后,贰大爷刘海中习惯性地又要坐主位。
阎埠贵皱眉道:“哎?老刘,还让我帮忙不?自己该坐哪儿不清楚?”
刘海中讪笑道:“忘了忘了,我这次坐下面,老阎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这事儿太难办了!”
“行,有眼力见儿,包在我身上。”
现在的刘海中焦头烂额。
不解决刘光齐一家四口的住处,今晚别想消停。
阎埠贵详细问了事情经过。
听完直摇头,“老刘,你糊涂啊,怎么能骗光齐说房子搞定了呢?”
“嗐!误会了,我是让他在那边也活动活动,明年秋天前回来就行,他以为房子到手,直接辞职回来了。”
“行吧,情况我了解了,容我想想。”
阎埠贵低头琢磨。
林真不耐烦道:“叁大爷,别打瞌睡,大伙都冻着呢,不行就散会,明天再说。”
“别急,我有主意了。”
阎埠贵看了看愁眉苦脸的刘家人,笑道:“老刘,你说实话,每月最多愿意出多少钱给光齐租房?”
“啊?傻柱的房子不是住不了了吗?还谈什么房租?”
“诶~不能回避问题啊。
办法还是借住,但不一定非得住傻柱屋,院里能腾地方的邻居多着呢。”
这话一出,邻居们纷纷摇头。
六根儿道:“叁大爷,您是不是上次煤气中毒把脑子熏坏了?谁家能塞下四口人!”
梁子道:“就是,要这样还开什么会!”
阎埠贵尴尬道:“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可以让光齐住六根家,秀妮带孩子住淮茹家,每家每月给5块钱,这不就解决了?”
贾张氏一听,气得直撇嘴,呸!想得美,阎埠贵,你怎么不让他住你家去!
常老四也埋怨道:老阎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我儿子六根儿虽然爱占小便宜,可也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能随便让外人住进来,你这主意太缺德了!
我...我这不就是先商量商量嘛。”阎埠贵一脸委屈地说。
哎哟喂,到底是当老师的,把咱们都当学生糊弄呢?
就是,这会还开什么开,白挨冻。”
又不是亲戚朋友,谁知道要住多久,我家可不同意。”
不是不想帮,防人之心不可无。
林真刚才不说了吗?万一人家举报,不但要退钱还得受处分!
阎埠贵没话说了,他的主意被大伙儿全盘否定。
连儿子阎解成都摇头:爸,刘光齐是回来享福的,您这主意让他们一家四口分开住,肯定不行。”
那...那我真没辙了。
老刘,不是我不帮,这事确实难办。
突然回来四口人,真不好安排。”
刘海中急得直搓手,见给钱都没人愿意帮忙,实在坐不住了。
光齐,实在不行你们就先住光天光福那屋,我明天一早就去街道办申请房子。”
刘光齐不乐意:爸,您把我哄来了,就让我们挤那小破屋?那屋臭烘烘的不说,我们四口人也住不下啊。
要不您和我妈搬过去?
贰大妈惊道:光齐!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刘光齐梗着脖子:反正我们不住那屋!
要说刘海中宠大儿子,那可真是没边儿。
立马站起来说:算了算了,既然老阎帮不上忙,咱们自己解决。
我和你妈住光天光福那屋,你们住我们屋,这总行了吧?
刘光天不干了:凭什么啊爸?您刚才还说让我和光福凑合一宿呢!
小兔崽子闭嘴!待会儿再收拾你,现在赶紧去把屋子收拾干净!
刘光天和刘光福傻眼了,看来今晚还得出去找地方住。
聋老太太摇头叹气:唉...这就是偏心啊。
刚才还说我来着,现在大伙儿都看见了吧?等着瞧吧,以后有他们不孝顺的时候!
贰大妈撇嘴:老太太,您不腾地方就别在这说风凉话。
我儿子我最清楚,绝不会不孝顺!
哼!走着瞧吧!玉华,雨水,咱们回去,这会开得没意思!
贾张氏冷笑道:上回开会还拿棒梗说事,讨论怎么教育孩子。
这么偏心的爹妈,当初也好意思说那些话。”
秦淮茹接话:妈,咱不管这个。
别说一个月五块钱,就是十块也不让外人住进来。”
对!淮茹,咱们也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