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舟顿时紧张不已:“怎么了?是不是晚上吃太多辣,伤着胃了?”
林蓁蓁缓了缓,摆摆手:“没事没事!可能是最近早晚温差大,有点着凉了。”
陆寒舟小心翼翼的扶着林蓁蓁回到内室,让她在软榻上靠好,挥手屏退了正要上前伺候的小兰。
“蓁蓁......”
他蹲下身,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声音因压抑着激动而有些低哑。
“你老实告诉我,你的月事......是不是推迟了?你是不是......”
林蓁蓁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抽回手。
“你胡说什么呢!没有的事!我自己的身子我能不清楚?”
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丝被冒犯的不悦。
“准是晚上那辣子鸡太油,又喝了冷饮,肠胃有些不舒服罢了。看你大惊小怪的!”
这么果断?
陆寒舟眼底掠过一丝疑虑。
他仔细回想,似乎妻子的月信确实比往常晚了几天。
可是林蓁蓁否认的如此干脆,甚至有些不耐烦,但她毕竟是个大夫,这种事肯定是不会乱说的,便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狂喜。
或许真是他太心急了?!
毕竟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算长。
“好好好,是我心急了。”
陆寒舟重新握住她的手,语气轻软。
“那让厨房给你熬点清淡的粥?”
“不用不用!”
林蓁蓁连忙摆手,顺势靠进他怀里,掩饰着那一瞬间的心虚。
“......歇会儿就好了!可能就是......最近忙着明星和明远的事,有点累着了。”
她心里其实也是七上八下的,陆寒舟那么喜欢孩子的一个人,如果一个她偷偷避孕,会不会......
陆寒舟将她搂紧。
突然,他又轻笑了一声,喃喃自语:“看来!我还是不够努力!”
“...努力什么?!”
林蓁蓁突然脸上一红,感觉他的话似乎带着危险的气息。
“没什么!等你养好了身子再说!”
陆寒舟摸了摸她的头发,宠溺的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
第二天一早。
陆明远拜别了侯府,带着书童和行李,坐上了马车。
解素珍细细叮嘱,陆寒舟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陆明星也难得起了个大早,塞给哥哥一个自己缝制的驱蚊香囊。
送走了陆明远,陆寒舟便着手处理积压的府务和铺子账目。
有林蓁蓁前期打下的良好基础,各项事务井井有条,他只需做些决断即可。
然而,就在他翻阅一份文书时,捕风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书房角落,递上一张揉得极小的字条。
“主子,七皇子的人设法送出宫的。”
陆寒舟神色一凛,展开字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笔迹仓促却清晰。
“速变产业,离京,切切!”
落款是一个极其隐晦的只有他们几人才懂的标记,确认这是南潇的手笔。
陆寒舟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他确实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收到南潇的消息了。
自从大哥一家明升暗降,被派遣往边关以后,南潇几乎就和他断绝了往来。
他手下的那些影卫近期也一直都没有收到其他一些内幕消息。
尤其是有关皇宫里的,和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仿佛全一瞬之间全都安安稳稳老老实实了!
这很反常。
让他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如今再看这个纸条,想必南潇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南潇这孩子,虽生于宫廷,却难得保有赤子之心,平时最爱缠着他这个干表哥讲宫外的趣事。
他绝不会无故开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玩笑!
这纸条传递的信息虽然模糊,但其中的急迫和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京都要出大事了,而且是足以波及侯府的祸事!
他立刻烧掉字条,面色凝重的对捕风吩咐。
“加派人手,密切关注京都一切明里暗里的动向。有任何异常,立刻来报!”
捕风领命,悄声退下。
陆寒舟在书房内踱步片刻,毫不犹豫的起身去找林蓁蓁。
林蓁蓁刚听完铺子管事们的汇报,正准备歇口气,就见陆寒舟步履匆匆进来。
“蓁蓁,我有事要和你说!”
他将南潇纸条的内容低声复述了一遍。
林蓁蓁听完,眉头也蹙了起来。
“七皇子虽然性子活泼,但大事上从不含糊。他冒险送出这样的消息,定然是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
她想了想,沉默了许久,说道:“先处理掉一部分店铺!那些名气大的,暂时先原封不动,等待后续消息!”
“我也是这般想。”
陆寒舟点头,“但我们必须早做准备。朝中局势看似平稳,但陛下年事已高,几位皇子年富力强,暗地里的较量从未停止。只怕是......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了。”
林蓁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去送封信给明姝,请她来细谈!”
郑明姝是廷尉郑青之女,郑廷尉掌管刑狱,消息灵通,且郑家立场相对中立。
更重要的是,郑明姝与南潇情投意合,或许能提供更内幕的消息。
陆寒舟立刻领会。
“好!还是说教导明星琴艺。”
帖子很快送出,郑明姝倒也爽快,下午便乘着小轿来到了镇北侯府。
雪梅园被清了场,在林蓁蓁布置雅致的小花厅里,三个人聚在了一起。
陆寒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南潇纸条的内容和他们的担忧说了出来,当然,略去了消息来源的具体方式。
郑明姝听完,秀美的脸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
她沉默片刻,压低声音道:“陆二哥公子,蓁蓁姐姐,不瞒你们,我近日也觉宫中气氛有些异常。南潇他......前几日偶遇我时,曾隐晦的提醒我,近期莫要随母亲入宫请安,即便去了,也要紧跟母亲,勿要独自走动。”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我还听父亲无意中提起,近日京都防务和宫中禁军似乎有不同寻常的调动,虽然隐秘,但父亲掌管刑狱,对这类动向较为敏感。他老人家似乎也有些忧虑,但具体缘由,并未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