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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宁四年的初雪,来得比往年更浩大些。

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彻夜未歇,将整个汴京城笼罩在一片缟素之中。

寅时刚过,大相国寺那口千斤重的青铜梵钟便被撞响,沉浑悠长的钟声穿透厚重的雪幕,一声接一声,回荡在汴京城的街巷之间——三年一度的茶圣祭,即便天公不作美,亦如期而至。

赵令渊静立于皇城东南角的簌玉楼檐下,一身素色棉袍,几乎与雪景融为一体。

他极目远眺,但见御街两侧,早已依例搭起了连绵百口的茶灶,此刻正升腾起袅袅青烟,与尚未散尽的晨雾、漫天飞雪交融在一起,构成一幅迷离朦胧的汴京雪霁图。

无数百姓,无论贫富,皆捧着自家珍藏的各色茶具,涌上街头,人人脸上皆带着期盼与虔诚,准备迎接这茶界的空前盛典。

然而,在赵令渊眼中,这片看似祥和的景象却暗藏汹涌杀机。

他双目微凝,运极目力,但见那些蒸腾的水汽之中,竟隐隐泛着极其细微、流转不定的七彩异光——地底那条维系汴京茶韵的古老茶脉,已被王师闵以邪术彻底激活并污染,掺有大量曼陀罗花粉乃至更阴毒之物的“茶毒”,正通过纵横交错的地下水流,悄无声息地扩散至全城。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踏碎积雪。

开封府尹张怀民身着厚重的朝服官袍踏雪而来,官帽与肩头皆落满了雪,然其袍服之下,隐约可见暗藏软甲轮廓。

“官家銮驾已出宫门,正往宣德门而来。”他声音压得极低,面色凝重如铁,“王师闵以筹备祭典为名,调来了三百‘茶匠’,皆是他从各地网罗的生面孔,声称要以此番新采的昆仑雪水,为官家与万民煮一釜‘千年第一茶’。”

他说着,将一枚冰凉沉重的青铜虎符塞入赵令渊手中,“皇城司的人马已暗中控制各处主要水源,但据探查,那茶脉的核心泉眼,就在你的闲人茶楼正下方!投鼠忌器,若强攻,恐逼得狗急跳墙,引发毒液大面积喷溅,后果不堪设想。”

赵令渊颔首,表示知晓。

他从怀中取出一面连夜赶制而成的物事——真茶镜。

镜框乃是以雷击枣木心雕刻而成,古朴厚重,其上阴刻着陆羽《茶经》开篇之箴言:“茶之为用,味至寒,为饮最宜精行俭德之人。”

镜面却非寻常铜锡,而是以那日自葛洪丹炉中取得、并经他以自身茶道修为蕴养数日的茶魄结晶,细细打磨而成。

此镜照人,如雾里看花,朦胧不清;然照茶与水,则其中一切异物、气韵,皆纤毫毕现,无从遁形。

祭典主会场设于宣德门前的宽阔广场。

徽宗皇帝端坐于临时搭起的琉璃彩亭之中,四面垂以轻纱,既可挡风雪,又不失皇家威仪。

亭外两侧,文武百官依品阶列席,人人面前皆设一茶案。

王师闵作为新上任的茶监司提举,俨然今日祭典之主事,正趾高气扬地指挥着那三百名目光略显呆滞、动作却异常整齐的“茶匠”,将九口硕大无朋、鎏金嵌宝的巨釜排列于广场中央。

见赵令渊与张怀民一同现身,他三角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堆起满脸假笑迎上:“哎呀呀,赵博士来得正好!满汴京谁不知您乃茶圣再世,今日这以昆仑新雪烹煮的‘九转乾坤茶’,正需您这等大家品鉴指点!”

釜中积雪已融,此刻正咕嘟咕嘟地沸腾着,水面泛起一层艳丽夺目、却令人心生不安的七彩泡沫。

赵令渊不言不语,上前一步,取出真茶镜对着釜中一照——镜面之上,登时显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那看似清澈的雪水之中,竟有无数比发丝更细的赤红色小虫在疯狂游动、繁殖!

他猛然忆起《茶经》某一残卷上的记载:“南疆瘴疠之地,有泉孕怪虫,细若毫芒,赤如朱砂,入茶饮之,令人癫狂忘我,谓之茶蛊。”原来王师闵竟歹毒至此,不仅下药,更在这茶脉核心处培育了如此阴损的蛊虫!

“此茶汤色瑰丽,异香扑鼻,果然非同凡响。”赵令渊面上不动声色,反而出声赞叹,袖中手指却悄然捻碎数颗以多种清心解毒草药秘制成的“醒梦丹”,借拂袖观赏之机,将药粉均匀弹入九口金釜之中。

药粉入水,那些疯狂游动的赤色蛊虫如同被滚汤泼洒,瞬间纷纷僵直翻白,浮上水面,旋即又被滚沸之水化为一缕缕极淡的青烟消散。

他顺势取过一旁的长柄银勺,舀起少许茶汤,假意品尝,旋即蹙眉:“可惜,可惜矣!火候掌控稍过,昆仑雪水本至清至寒,过沸则失其真味,反生涩苦,坏了这一釜好水好茶。”

王师闵见状,脸色微微一变,眼中掠过一丝惊疑,却又不便当场查验,只得急令手下:“没听见赵博士的指点吗?快撤去些柴火!添些新雪!”

正在此时,忽闻广场外围百姓欢声雷动。

但见一辆牛车分开人群,疾驰而至。

车上之人,宽袍大袖,须发飞扬,不是被贬出京多时的米芾又是谁?

他立于车辕之上,朗声长笑:“王提举,你这雪水取自宫苑,失了天地真趣!老夫不远千里,从泉州茶壶岛带回这百坛‘无根水’,集天地灵露,正宜今日煎茶祭圣!”

话音未落,随行壮汉已将车上陶坛纷纷卸下。

坛口开启,清冽之气扑面而来——那水中竟似蕴含着一种奇异的洁净能量,正是以茶壶岛特有的七彩澄泥层层过滤、又经日光月华曝晒净化的极品烹茶用水!

祭典最紧要的“斗茶”环节随之展开。

王师闵冷笑一声,推出那三十六名一直垂首默立的蒙面“茶匠”。

但见这些人动作陡然一变,手法诡异迅捷,如鬼似魅,搅动茶筅竟似在跳一种古老的傩戏舞蹈。

顷刻间,其盏中茶汤沫饽堆积,竟幻化出龙飞凤舞、祥云缭绕的奇异景象,引得不少未识其毒的官员啧啧称奇。

赵令渊却一眼识破,此乃南洋流传的摄心邪术,茶汤中必是混入了极厉害的致幻树脂,方能惑人耳目。

他不慌不忙,自取出一套看似朴素无华的素烧陶茶具,舀入米芾带来的“无根水”,冲泡的亦是最寻常不过的雨前龙井散茶。

“茶之道,在真不在奇,在本不在末。”他声音清朗,盖过了场中的喧嚣,手下击拂茶汤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舒缓而精准。

随着茶筅的起落,盏中沫饽如雪浪翻涌,洁白无瑕,“请诸位一品此茶本真之味。”

清水入盏,看似平淡无奇,然一股难以言喻的纯净茶香,却似初春解冻之潮水,无声无息地漫卷开来,瞬间涤荡了场上所有妖异的香气。

百姓分饮之后,只觉一股清灵之气自顶门灌入,四肢百骸无不舒畅,眼中先前那隐隐约约的七彩异色竟渐渐退去。

王师闵见大势将去,恼羞成怒,凶相毕露,竟夺过一碗精心炮制的“仙茶”,欲强逼徽宗饮下。

忽见人群中数道身影如鹰隼般疾掠而出!

为首者青丝束冠,英姿飒爽,正是兰澈!

她率领十余名茶帮高手,刀光闪处,那些“茶匠”脸上的傩面具纷纷碎裂剥落——面皮之下,竟是一张张深目高鼻、纹面刺青的南洋巫师面孔!

混乱之中,那对神秘的双生茶盗——沐柔与沐刚倏然现身。

沐柔身法如烟,竟抢先一步夺过那碗“仙茶”,仰首一饮而尽,随即冷笑道:“滋味尚可,却独独欠了一味——真心!”

其兄沐刚则自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账册,运力掷于御案之上:“陛下御览!此乃王师闵与南洋‘水仙教’多年往来之明细,贩售我朝茶种、秘方,换取金银与邪术,罪证确凿!”

徽宗皇帝翻阅账册,越看越是震怒,当即下旨擒拿逆贼。

王师闵知已败露,竟发出一阵凄厉狂笑,一把撕破身上官袍,露出布满前胸后背的诡异血色符咒:“既然事败,便请茶魔降世,与这汴京繁华同归于尽罢!”

吼声未落,他猛地自怀中掏出一物,狠狠掷向闲人茶楼方向——那竟是葛洪丹炉最大的一块碎片,直直射向地脉泉眼所在!

大地猛地剧烈震动!

闲人茶楼地基处轰然裂开,一道粗壮无比、色彩斑斓的七彩水柱冲天而起,高达数十丈!水柱散落,水流过处,无论百姓兵士,皆如中邪魅,面露僵笑,手舞足蹈,状若癫狂。

千钧一发之际,赵令渊飞身跃至高处,疾展怀中《茶经》真迹,将其铺展于地,朗声诵读:“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

说也神奇,那遇水不濡的古老帛书,此刻竟遇水散发出柔和而磅礴的清光,光芒之中,竟隐隐凝聚成茶圣陆羽的虚影!

“茶魔非魔,人心自魔。”

虚影叹息般说道,宽大袖袍轻轻拂动,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清净道韵弥漫开来。

那冲天的七彩毒水柱,竟随着他的动作渐渐收敛、澄澈,复归清流。

沐柔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当即盘膝坐下,以古越语低声吟唱起一首旋律古老苍凉的茶谣,声如清泉溅玉,涤荡尘嚣。

受毒水影响的百姓,闻得此声,眼中癫狂之色渐次褪去,动作缓慢下来,面露茫然。

王师闵见最后手段亦被破除,仓皇欲趁乱遁走。却被一直紧盯其动向的兰澈凌空一剑,精准无比地将其官袍下摆牢牢钉在地上。

他挣扎不脱,忽然回过头,对着赵令渊等人露出一个极其狰狞的笑容:“尔等……尔等可知这茶脉真正的秘密?哈哈……哈哈哈……”

笑声未绝,他猛地一咬口中毒牙,黑血瞬间自七窍涌出,“茶魔……已醒……天下……将……”

话音戛然而止,人已气绝身亡。

风波暂定,赵令渊引众人深入闲人茶楼已坍塌半壁的地下室。

但见那泉眼深处,并非预想中的幽暗洞穴,而是一株巨大无比、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青铜巨树,根系深扎于地脉深处,枝叶扶疏,每一片叶子都形似饱满的茶芽,脉络清晰可见。

树心之处,正好嵌着那尊失落已久的葛洪丹炉,炉身符文与树枝纹理严丝合缝,散发着温润光辉。原来所谓滋养汴京百年的茶脉,竟是这上古灵茶树根系所化,而葛洪丹炉,正是镇守此条地脉、调和灵气的枢纽!

沐柔轻抚青铜树干,黯然道出渊源:“我兄妹二人,实乃世代守护此树的‘守树人’后裔。先祖遗命,便是防止‘茶魔’苏醒。所谓茶魔,并非实物,实是这灵茶树千百年来,吸收人间贪嗔痴怨、恶念杀伐之气,所积聚转化的至阴瘴气。一旦爆发,便能惑人心智,使万物凋零。”

徽宗皇帝亦在侍卫簇拥下亲临地穴,目睹此奇景,悚然动容:“如此说来,此树若枯,天下茶韵岂非尽失?”

赵令渊却指向树根处那些正在缓慢蔓延的漆黑斑块:“灵根已被恶念腐蚀。堵不如疏,压不如化。唯有以真正的茶道精神——精行俭德、清静和敬之心滋养,方能净化瘴气,使灵树复荣。”

茶圣祭的尾声,赵令渊取来八功德水,以《茶经》真迹浸过的茶叶亲手冲泡,分赠予在场万民。

茶汤入喉,众人只觉一股温和暖流自丹田升起,遍体舒泰,如沐春风,连日来的惊惧惶惑一扫而空。而那株青铜巨树上的黑斑,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消退,重现青润光泽。

是夜,雪势稍歇。

赵令渊独坐于修缮中的茶楼院内,望着天际疏星。

沐柔悄然来访,于他对面坐下,沉默片刻,轻声道:“先生可知,陆羽先圣当年,为何要封存《茶经》最精粹的真迹,而将删减本传世?”

她缓缓拉下肩头衣衫,露出一个栩栩如生、含苞待放的茶花烙印:“只因他晚年以茶道窥破天机,预见千载之后,茶道将衰,沦为争名夺利、惑乱人心之术。故封存真经,留待后世有缘之人,得此真传,重振茶魂,以净世间。”

雪又无声地落下,轻柔地覆盖了汴京日的喧嚣与伤痕。

赵令渊摩挲着那面真茶镜,镜面在雪光映照下,忽而波光流转,映出的不再是眼前庭院,竟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而茶香渐渺的千年后世之景。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唇角泛起一丝复杂而了然的轻笑,“我穿越千年而来,并非偶然。是为……守护这一脉茶之道统。”

檐下,那盏在日间混乱中幸存的风铃,被微风拂过,发出清脆空灵的叮咚声响,宛如滚烫泉水注入素瓷茶盏时那一声清越之音。

一场跨越了千年时空的茶道传承与守护,至此,方才真正拉开了它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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