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妃的目光掠过地上尚有余温的尸体,那是她最忠心的侍卫,此刻却成了自己愚蠢坚持的牺牲品。眼中最后一丝挣扎如风中残烛般熄灭,她缓缓抬首望向陈三炮,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愿为婢侍奉左右,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带我离开这方囚笼世界,并助我向天龙皇室复仇。”
陈三炮俯身,指尖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直视自己。他的指尖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力道不容抗拒:“婢女没资格谈条件。”他看着她眼底残存的倔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五十年奴契,换你这条命,以及帝炎碑的掌控权。答应,便留下;不答应,地上的尸体就是你的下场。”
焱妃的长睫轻轻颤抖,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屈辱。她知道,自己再无讨价还价的余地。良久,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平静:“请主人……种印。”
三个字,轻得像羽毛落地,却彻底斩断了她过往的骄傲。
偏殿的石门缓缓闭合,隔绝了外界的窥探。殿内只点着一盏幽蓝的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陈三炮指尖凝聚起一团灰金交织的符文,那是融合了诡异之力与纯阳神元的奴印,比血慕婉眉心的印记更加复杂玄奥。
他的指尖缓缓点向焱妃眉心,距离一寸时,她的身体微微绷紧,却没有躲闪。当符文触碰到眉心的刹那,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入魂海,两人的意识在瞬间交融——陈三炮看见了破碎的凤凰虚影在烈焰中哀鸣,看见了燃烧的宫殿碎片里,年幼的焱妃抱着石碑蜷缩在角落,那是她被卷入此界时的最后记忆。
而焱妃的魂海深处,则涌入了陈三炮修炼的片段:矿场的黑暗、石碑的奥秘、星辰的运转……那些破碎的画面让她心头剧震,终于明白这个男人为何能在短时间内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少主。”再睁眼时,焱妃已跪伏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她身上的赤红宫装在挣扎中撕裂了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那里正缓缓浮现出一枚灰凤印记,凤首低垂,栩栩如生,与血慕婉眉心的奴印隐隐呼应。
魂印已成,从此她的生死、神魂,皆系于眼前这个男人一念之间。
陈三炮抬手,指尖抚过她沾染血污的脸颊,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侵略性:“恨吗?”
“奴婢不敢。”焱妃的声音闷闷地从地面传来,身体紧绷如弦。
陈三炮轻笑一声,忽然伸手撕开她肩头的帝袍。粗糙的布料裂开,露出雪白的肌肤,与上面尚未消退的战斗伤痕形成鲜明对比。他俯身,在她肩胛留下一个带血的齿痕,力道不重,却足够留下印记。
焱妃的身体猛地一颤,呼吸瞬间急促。当他的亲吻顺着脖颈蔓延至心口时,她紧绷的身体突然被用力推开。
“更衣。”陈三炮直起身,张开双臂,目光落在她慌乱的脸上。他看着她颤抖的手指一次次系错衣带,将他外袍的系带打成死结,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急什么?”
他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如魔咒:“我会等你心甘情愿跪着求我,完成这最后一步。在此之前,先学会怎么当个合格的婢女。”
焱妃的脸颊瞬间涨红,屈辱与一丝莫名的悸动在心底交织。她用力咬着下唇,将紊乱的呼吸压下去,重新低下头,耐心地解开错结,将外袍的系带系好。动作虽仍生涩,却多了几分顺从。
主殿的废墟中,火元忠望着紧闭的偏殿石门,面如死灰。作为帝炎宫的老人,他见证了焱妃从青涩少女成长为一方霸主的全过程,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位叱咤风云的宫主会沦为他人的阶下囚。他悄悄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反抗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陈三炮那毁天灭地的实力吓退。
不远处,血慕婉轻抚着蛇形软剑的鳞片,剑身映出她嘴角隐秘的弧度。她想起自己当初被收服时的模样,也是这般倔强不屈,直到在一次次实力碾压中认清差距,才渐渐收起棱角。此刻看着焱妃步上自己的老路,她心中竟生出一种奇妙的同属感。
不知过了多久,偏殿的石门“吱呀”一声开启。
众人纷纷抬眼望去,只见焱妃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外袍——那分明是陈三炮的衣物,长度几乎拖到地面。她赤着双足,踩过地上的碎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脖颈左侧,那枚灰凤奴印在幽光下格外刺目,彻底宣告了她的新身份。
陈三炮紧随其后,神色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目光扫过废墟中的众人,声音平淡:“火元忠,收拾残局,清点帝炎宫的资源。血慕婉,带她去洗漱更衣。”
“是,少主。”两人齐声应道。
焱妃低着头,跟在血慕婉身后走向偏院。经过火元忠身边时,她脚步微顿,却没有抬头,只是轻声道:“护好帝炎宫的人。”
火元忠看着她赤足踩过碎石的背影,眼眶一热,终究还是屈膝跪下:“属下遵命。”
夕阳的余晖透过殿顶的破洞洒进来,照亮了满地尘埃。曾经三足鼎立的帝炎宫,就此换了主人。而陈三炮站在废墟中央,望着手中缓缓浮现的帝炎碑虚影,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集齐六碑的路,终于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