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才刚刚开始。——L”
这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像一颗投入深水炸弹，在徐莹洁本就波澜起伏的心湖里掀起了滔天巨浪。L，几乎可以肯定是陆璟琛。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宣示主权？是警告她不要和顾夜、韩阳走得太近？还是……另有深意？
这一夜，徐莹洁睡得极不安稳，梦里光怪陆离，一会儿是陆璟琛冰冷的脸，一会儿是顾夜温柔的笑，一会儿是韩阳推眼镜的动作，最后甚至梦到苏念穿着女装拿着大喇叭喊“莹洁快跑！”。
第二天她是被连续不断的手机提示音吵醒的。迷迷糊糊抓过手机一看，微信、微博、陪玩平台……所有社交软件的通知都变成了“99+”。《都市归隐生活》第一期正式播出了！
她点开微博，热搜前十里居然有六条都与她相关：
#徐莹洁 游戏女神#
#顾夜徐莹洁 默契#
#陆璟琛探班 醋王#
#韩阳 莹洁加油#
#苏念 神仙邻居#
#洁哥不是哥 到底选谁#
评论区更是沦为了大型嗑cp和吃瓜现场：
【我站顾夜！温柔顶流x技术宅女，YYdS！】
【陆总裁虽然冷，但暗戳戳的在意好戳我！霸总yyds！】
【韩阳大神默默关注也好甜！知识分子の爱！】
【只有我觉得邻居小哥哥苏念也很香吗？知情识趣还会做饭！】
【小孩子才做选择，洁哥全都要！】
【徐莹洁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她的私信更是爆炸，有合作邀约的，有媒体采访的，有品牌寻求代言的，还有无数粉丝的表白和……黑粉的谩骂。
徐莹洁看着这铺天盖地的信息，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她只是一个想安静打游戏的宅女，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全网关注的焦点？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徐莹洁一个激灵，现在她对门铃都有心理阴影了。她小心翼翼地透过猫眼往外看——是笑容满面的苏念，手里端着丰盛的早餐。
“早安！我的大明星！”苏念走进来，把早餐放在桌上，“看到热搜了吗？你现在可是顶流了！我微博粉丝都快破五十万了，托你的福！”
徐莹洁有气无力地坐下：“我只想当个普通人……”
“别啊！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苏念在她对面坐下，眼睛发亮，“你现在手握顶级流量，无论是继续做陪玩，还是转型做主播，或者接代言，前途一片光明！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凑近，压低声音，“选择权在你手里了！陆总裁、顾顶流、韩大神，你想选谁选谁！或者……嘿嘿，都要？”
徐莹洁拿起一个包子塞进他嘴里：“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正闹着，她的手机响了，是陆璟琛的秘书李小姐打来的。
“徐小姐，早。陆总吩咐，请您今天上午十点，准时到公司一趟，有新的工作安排需要与您沟通。”李秘书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专业，但徐莹洁似乎能听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新的工作安排？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徐莹洁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的，李秘书，我会准时到。”
挂了电话，苏念立刻问：“陆冰山？找你干嘛？秋后算账？还是趁机表白？”
徐莹洁摇摇头：“不知道，说是新的工作安排。”
“我跟你一起去！”苏念立刻说道，“万一他欺负你，我还能帮你骂他！虽然可能打不过……”他后面那句说得小声。
徐莹洁被逗笑了，心里暖暖的：“不用了，我能应付。再说了，那是公司。”
吃完早餐，徐莹洁深吸一口气，换了身相对正式点的衣服，再次踏入了陆氏集团大楼。这一次，她感受到的目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炽热和复杂，窃窃私语声几乎不加掩饰。
她目不斜视，径直乘坐电梯来到32层。李秘书已经在等她了。
“徐小姐，陆总在办公室等您。”
徐莹洁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陆璟琛低沉的声音：“进。”
她推门进去。陆璟琛依旧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穿着熨帖的黑色西装，神情冷峻，仿佛昨天那个开着跑车突然出现在民宿、又发来神秘短信的人不是他。
“陆总。”徐莹洁在他面前站定。
陆璟琛抬眸，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眼神深邃难辨，让徐莹洁心里直打鼓。他指了指桌上的另一份文件：“看看这个。”
徐莹洁拿起文件，是一份新的合作协议，以及一份……经纪合约？！
“鉴于你目前的影响力和在《三角洲行动》及相关游戏领域的专业能力，”陆璟琛公事公办地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集团决定，正式聘请你为‘陆氏电竞文化推广大使’，并成立以你为核心的游戏内容工作室，由集团注资并提供全方位运营支持。这份是合作协议。另外，这份经纪约，如果你有兴趣向更广泛的娱乐领域发展，公司的经纪部门也可以为你服务。”
徐莹洁彻底懵了。电竞推广大使？个人工作室？经纪约？陆璟琛非但没有因为综艺的事为难她，反而要给她更大的平台和资源？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陆总，这……太突然了。”徐莹洁看着那份条件优厚得令人咋舌的合约，感觉像做梦。
“商业决策，无关个人。”陆璟琛语气平淡，但他微微前倾的身体和紧盯着她的眼神，却泄露了他并非完全“公事公办”，“你的价值，值得这样的投入。当然，选择权在你。”
选择权在你。这和昨晚那条短信的语气，何其相似！
徐莹洁看着陆璟琛，试图从他冰冷的表象下看出些什么。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将她牢牢绑在他的阵营里吗？用资源和事业，来对抗顾夜和韩阳那些“虚无缥缈”的温柔和关注？
就在这时，陆璟琛的手机响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随即对徐莹洁说：“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出去吧。”
徐莹洁拿着那两份沉甸甸的合约，心情复杂地离开了办公室。刚走出门口，就遇到了晃悠过来的沈墨。
“哟，‘洁哥’！谈完啦？”沈墨笑嘻嘻地凑过来，瞥了一眼她手里的文件，夸张地哇了一声，“可以啊！陆老大这次下血本了！电竞大使！个人工作室！这待遇，都快赶上我了！”
徐莹洁无奈地看着他。
沈墨压低声音，挤眉弄眼：“我跟你说，陆老大昨晚看完综艺，那脸黑的，啧啧……然后今天一早就让法务部拟了这些合同。他这分明是急了，怕你被顾夜或者韩阳那小子拐跑，赶紧用绳子……啊不是，是用金山把你拴住！”
徐莹洁：“……沈总，您能正经点吗？”
“我很正经啊！”沈墨摊手，“说真的，条件不错，可以考虑。不过嘛……”他话锋一转，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也别答应得太快，吊着他点儿！让他知道，咱们‘洁哥’可不是那么好追的！”
徐莹洁哭笑不得。这些人的脑回路，她真的跟不上。
带着两份合约和满脑子问号回到家，徐莹洁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条款，手机就又响了。这次是顾夜。
“莹洁，没打扰你吧？”顾夜的声音依旧温和，“看到热搜了，感觉怎么样？如果觉得困扰，我可以让团队帮忙处理一下负面评论。”
“谢谢顾老师，我还好。”徐莹洁心里有些感动。
“那就好。”顾夜顿了顿，语气自然地说，“另外，我想正式邀请你，作为我新歌mV的女主角。这首歌的风格偏电子竞技热血风，我觉得你的形象和经历非常契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mV女主角？顾夜新歌的mV？！这又是一个重磅炸弹！
徐莹洁感觉自己像坐在一条在狂风巨浪中颠簸的小船，刚被陆璟琛用金山砸了一下，又被顾夜用皇冠邀请。
她还没回答，另一个电话又插了进来，显示是韩阳。
今天是什么日子？约好了轮流轰炸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