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的出租屋逼仄又昏暗，屏幕上莉莉娅的直播画面却亮得刺眼。顶流主播穿着镶钻的公主裙，对着镜头笑得甜美，身后的虚拟背景是 blingbling 的城堡，弹幕里满是 “女神好美”“姐姐杀我” 的刷屏。
“家人们，最近总有人说我打压同行呀，” 莉莉娅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讥讽，“某些小主播自己没本事，就靠卖惨博同情，还说我滤镜开太大？我这可是纯素颜原相机，不信你们看 ——” 她凑近镜头，系统自动触发 “完美滤镜”，皮肤细腻得看不见毛孔，连眼睫毛都根根分明，自带柔光效果。
旁边的阿雅攥紧了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直播界面冷冷清清，最高在线人数刚过百，弹幕稀稀拉拉全是安慰的话。“雅雅别理她，她就是故意的”“我们喜欢看你真实的分享”，可这些话反而让阿雅更难受，眼眶红红的，却强忍着没掉眼泪。
谢辉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手指紧张地抠着裤缝。他刚用混沌魔瞳看穿了莉莉娅的底细 ——【网红人气系统】不仅能一键生成完美滤镜，还能操控水军刷数据，甚至能自动写好带节奏的文案。魔瞳的视野里，莉莉娅身上缠绕着一层淡粉色的能量，那是系统运作的痕迹，而这层能量在遇到快速移动的物体时，会出现细微的卡顿。
“她、她的滤镜有 bUG，” 谢辉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又轻又小，“快、快速动的东西，她的系统处理不过来。”
阿雅抬起头，眼里满是疑惑：“真的吗？可她直播的时候，不管怎么动画面都很流畅啊。”
谢辉指了指屏幕，莉莉娅正在跳一支简单的手势舞，动作缓慢又标准。“她、她不敢做快动作，” 他顿了顿，组织了半天语言，“你看，她的动作都很刻意，系统要提前计算渲染，太快了就会过载。”
就在这时，莉莉娅的直播突然提到了阿雅：“说起来，那位阿雅主播，昨天还来我直播间蹭热度呢，可惜呀，没颜值没流量，蹭了也白蹭。” 她身后的水军立刻跟上节奏，“就是，小透明别来沾边”“没系统加持就原形毕露了”，甚至有人开始刷 “阿雅滚出直播圈” 的恶意弹幕。
阿雅的肩膀猛地垮了下来，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砸在桌面上，发出轻轻的声响。“我没有蹭热度，我只是路过她的直播间……” 她哽咽着说，声音带着委屈。
谢辉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心里莫名有点生气。他虽然社恐，不爱说话，但最见不得别人欺负老实人。混沌魔瞳微微发热，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子里成型。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阿雅，眼神比平时坚定了些：“我、我帮你。”
阿雅愣住了：“你怎么帮？我们根本打不过她的系统。”
“用、用最笨的办法，” 谢辉从背包里翻出一堆东西 —— 一个会疯狂转动的小风扇，一个装着彩色小球的透明罐子，还有几个上了发条就能到处乱窜的发条青蛙。这些都是他从之前穿越的世界顺手拿来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等、等会儿你开直播，就、就逛夜市，” 谢辉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发条青蛙，一边解释，“夜市人多，东西杂，还有很多快速移动的小摊贩，她、她要是敢来蹭流量，系统肯定会崩。”
阿雅半信半疑，但看着谢辉认真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她抹掉眼泪，重新打开直播软件，调整了一下镜头，深吸一口气：“大家好，今天带你们去逛老街夜市，那里的小吃超赞的！”
刚开播没几分钟，莉莉娅的直播间就有了动静。“家人们，听说有人要去夜市直播？正好我也想去逛逛，带你们看看真实的夜市是什么样，不像某些人，只会拍些穷酸的小摊子。” 莉莉娅立刻下播，换了一身 “接地气” 的休闲装，带着团队浩浩荡荡地赶往老街夜市，系统已经提前锁定了阿雅的直播定位。
老街夜市热闹非凡，红灯笼挂满了整条街，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路边的小吃摊冒着热气，烤串的滋滋声、臭豆腐的香气（还有点臭味）混杂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阿雅拿着手机，一边走一边介绍：“这家烤冷面超好吃，我从小吃到大，老板会放很多酸豆角……”
她的直播间人数慢慢涨了起来，大家都喜欢这种真实的烟火气。“哇，这个夜市看起来好有感觉”“雅雅好懂吃，求地址”“比某些装腔作势的主播强多了”，弹幕渐渐热闹起来。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莉莉娅带着团队挤了进来。她故意走到阿雅的镜头前，笑容夸张：“哎呀，这不是阿雅妹妹吗？这么巧，你也来逛夜市呀。”
她的系统瞬间启动，周围的光线仿佛都集中在她身上，自动过滤掉了周围的油烟和嘈杂，她的画面依旧是完美的柔光效果。“家人们，你们看，这就是所谓的网红夜市，其实也就这样嘛，环境乱糟糟的。” 莉莉娅对着自己的镜头吐槽，系统自动屏蔽了周围的噪音，只留下她甜美的声音。
谢辉躲在旁边的树后面，心脏怦怦直跳。他看着莉莉娅身上越来越亮的粉色能量，知道系统正在全力运作。他深吸一口气，把上了发条的青蛙一个个放在地上，又打开了那个疯狂转动的小风扇，对准了莉莉娅的方向。
“开始了，” 谢辉低声念叨，手指按下了透明罐子的开关。罐子里的彩色小球瞬间弹了出来，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有的还撞到了莉莉娅的脚踝。
莉莉娅下意识地抬脚躲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就在这时，谢辉操控着小风扇，对着她的裙摆吹了起来。风扇的转速极快，裙摆被吹得疯狂摆动，旁边的发条青蛙也蹦蹦跳跳地围着她转，有的甚至跳到了她的脚边。
直播间的观众都看傻了。“？？？这是什么情况”“青蛙怎么回事，成精了？”“莉莉娅的画面怎么回事，有点卡？”
莉莉娅的系统正在疯狂运算，粉色的能量波动变得杂乱无章。她的直播画面开始出现卡顿，原本完美的滤镜出现了裂痕，脸上的毛孔隐约可见，甚至有几缕头发被风吹得贴在脸上，显得有些狼狈。“怎、怎么回事？” 她慌了，下意识地挥手去赶青蛙，动作又快又乱。
“系统警告！画面处理过载！滤镜功能不稳定！” 莉莉娅的脑海里响起系统的警报声，粉色的能量越来越淡，甚至开始出现闪烁。
谢辉眼睛一亮，知道机会来了。他从空间储物里掏出一个小喇叭（也是之前顺来的），对着喇叭结结巴巴地喊：“大、大甩卖！烤冷面加蛋加肠，十块钱三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他一边喊一边围着莉莉娅转圈，喇叭的声音又大又刺耳，直接穿透了系统的噪音屏蔽。莉莉娅的直播间里瞬间充满了叫卖声，还有青蛙蹦跳的声音、风扇转动的声音，杂乱不堪。
更要命的是，周围的路人被喇叭声吸引过来，纷纷围过来看热闹。有人举着手机拍照，有人跟着起哄，场面一片混乱。路人的动作五花八门，有的快速走动，有的挥手打招呼，有的甚至在旁边跳街舞，这些快速且无规则的画面，让莉莉娅的系统彻底崩溃了。
“系统崩溃！数据紊乱！人气值急剧下降！”
莉莉娅的直播画面彻底卡成了表情包，脸被拉得变形，眼睛一只大一只小，嘴角还挂着诡异的弧度。原本的柔光滤镜变成了阴间滤镜，皮肤发黑，黑眼圈都出来了，和平时的完美形象判若两人。
弹幕瞬间炸了：“卧槽！这是什么鬼画面？”“莉莉娅素颜长这样？”“滤镜碎了一地啊哈哈哈”“之前说纯素颜原相机的呢？脸疼不疼？”
水军们想控评，却被铺天盖地的嘲笑弹幕淹没了。“水军快出来洗地啊”“别洗了，洗不干净了”“这才是真实的样子吧，太幻灭了”。
莉莉娅看着自己直播间的人数直线下降，从几十万掉到几万，再掉到几千，弹幕全是嘲讽，瞬间心态崩了。她尖叫着关掉直播，对着身边的助理发脾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滤镜呢？系统呢？”
可她的系统已经彻底过载，粉色的能量彻底消散，脑海里再也没有系统的提示音。【网红人气系统】因为处理不了复杂的快速画面，核心程序崩溃，直接从莉莉娅体内剥离了。
莉莉娅愣在原地，看着周围路人异样的目光，还有手机里自己卡成鬼畜的截图，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想跑，却被围观的人群堵住，只能任由大家拍照议论。
谢辉悄悄把风扇和青蛙收了起来，躲到了阿雅身边。阿雅的直播间人数已经破万了，弹幕全是好评：“雅雅这边好真实！”“刚才那个喇叭叫卖的小哥哥好可爱”“莉莉娅翻车大快人心，支持雅雅！”
阿雅看着屏幕，又看了看身边脸红到脖子根的谢辉，忍不住笑了出来。“谢谢你，谢辉，” 她的声音带着感激，“你太厉害了！”
谢辉挠了挠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低着头小声说：“没、没什么，就、就是运气好。” 他的心跳得飞快，刚才对着喇叭喊的时候，他紧张得手心全是汗，现在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阿雅的直播间突然涌入了大量新观众，都是从莉莉娅那边过来的。“转粉了转粉了，雅雅真实不做作”“求刚才小哥哥的正面镜头”“以后就看雅雅的直播了，太有意思了”。
阿雅看着不断上涨的人气，眼里闪着光芒。她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分享真实的生活，带大家逛更多有意思的地方。”
而另一边，莉莉娅被助理护着挤出了人群，狼狈地坐上了车。她看着手机里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 莉莉娅滤镜翻车# #网红系统实锤# #鬼畜直播名场面# 等词条已经冲上了热搜，她的粉丝量断崖式下跌，合作方也纷纷发来解约通知。
“不！我的人气！我的系统！” 莉莉娅崩溃地尖叫，可无论她怎么呼唤，系统都再也没有回应。没有了系统的加持，她只是一个容貌普通、毫无特色的女孩，再也不是那个万众瞩目的顶流主播了。
谢辉感受到混沌魔瞳传来一阵温热的能量，是莉莉娅的系统崩溃后逸散的能量被魔瞳吸收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魔瞳的看破能力又增强了，现在不仅能看穿系统的功能，还能更精准地找到系统的弱点。
阿雅关掉直播，兴奋地对谢辉说：“我们成功了！刚才最高在线人数破三万了！还有好多人关注我！” 她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像星星一样。
谢辉抬起头，看着她灿烂的笑脸，也跟着笑了笑。他虽然社恐，不喜欢热闹，但看到阿雅开心的样子，他也觉得很满足。
可就在这时，谢辉的混沌魔瞳突然微微一痛，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新的能量波动。这个波动比莉莉娅的系统更强大，也更冰冷，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正快速向这边靠近。
他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拉着阿雅往人群外面走。“有、有危险，我、我们快走。”
阿雅愣住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谢辉没有时间解释，他能感觉到那个能量波动越来越近，目标似乎就是刚才系统崩溃的地方。他拉着阿雅，快步穿过人群，朝着夜市出口的方向跑去。
身后的人群还在议论着莉莉娅的翻车事件，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匆匆离开的身影。而在夜市的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站在阴影里，手里拿着一个追踪器，上面显示着刚才系统崩溃的能量坐标。
“找到了，”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第二个系统宿主，看来‘清道夫’的工作，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收起追踪器，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夜色中，朝着谢辉和阿雅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谢辉拉着阿雅跑了一路，直到跑出夜市，来到一条安静的街道上，才停下脚步。他喘着气，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个冰冷的能量波动还在靠近，越来越近了。
“怎、怎么回事？” 阿雅也喘着气，脸上满是疑惑和紧张。
谢辉握紧了拳头，混沌魔瞳运转到极致，他能看到那个黑衣人正在快速逼近，对方的体内没有系统，但身上却带着和 “系统之主” 相关的能量气息。
“是、是来抓我们的，” 谢辉的声音有些发紧，“他、他是系统的‘清道夫’。”
黑衣人已经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他停下脚步，目光锁定了谢辉和阿雅，嘴角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