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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裹着硝烟,在太原城头缓缓沉降。

青鸾军的黑旗插上箭楼时,最后几处负隅顽抗的垛口已经静默。城墙上尽是干涸的褐色血污,断裂的枪杆斜插在碎砖间,一面残破的“孙”字帅旗半掩在瓦砾下,旗角被晨风轻轻掀起,又落下。

沈正阳登上城楼时,靴底踩过碎瓦发出细响。

“主公。”曾大牛迎上来,铁甲上尽是刀痕,“各门已控,残余守军集中在南校场。孙传庭……在巡抚衙门后堂。”

“带路。”

穿过满是焦木残垣的街巷,沿途偶见蜷缩在门洞里的百姓,惊恐的眼睛从阴影里窥视着这支陌生的军队。几个青鸾军士兵正将米袋从车上卸下,在街角支起粥棚,铁勺刮过锅底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巡抚衙门后堂的门虚掩着。

推开时,血腥气混着墨香扑面而来。孙传庭坐在太师椅上,身子微微前倾,官袍前襟被暗红浸透大片,手中还握着一杆折断的狼毫笔。桌案上摊着未写完的文书,最后一句“臣力竭矣”的“矣”字拖出长长的墨痕,直划到纸外。

沈正阳在门槛处停了片刻。

他走到案前,目光扫过那些字迹。奏疏上详细列着城内粮草数目、可战之兵、百姓户籍,甚至标注了哪处水井还未被污染——这是一个守城者最后交出的家底。

“厚殓。”沈正阳声音不高,“用巡抚礼制。把他那面旗洗净,一起入棺。”

“主公,”随行的文书官低声道,“这……是否太过?孙传庭毕竟是顽抗到底的敌帅,城中我军亦有伤亡,若厚葬,将士们恐有议论。”

沈正阳转过身,目光扫过堂外渐渐聚拢的将领和降官。

“我青鸾军起兵,为的是什么?”他问,并不等回答,“若今日我们连一个尽忠守节之人都容不下,他日谁会为我们死守城池?传令:孙巡抚家眷寻到后,按三品殉国例抚恤,其子若愿,可入长安学堂读书。”

堂外一片寂静。几个被押来的太原府旧吏抬起头,眼眶泛红。

曾大牛抱拳:“末将领命。只是……那些俘虏如何处置?现有降兵八千余,多是山西本地兵户。”

“打散。”沈正阳步出后堂,阳光刺破晨雾落在他肩上,“十人抽一补入辅兵队,其余按籍贯分编到各营。告诉弟兄们,从今天起,这些人可能就是睡你旁边的同袍——谁翻旧账,军法处置。”

“那粮草……”

“开官仓。但不准动百姓一粒米。”沈正阳登上残破的城墙了望台,望着这座沉睡的城市,“张贴安民告示:免今年田赋,城中每户按人头领救济粮。还有,把我们在陕西施行的‘以工代赈’章程拿出来,三日内,我要看到清理街巷的民夫队上工。”

命令一道道传下。城楼下,青鸾军的文官们已经摆开桌案,开始登记户籍。一个老妇人颤巍巍递过路引时,年轻书记官起身双手接过,又扶她坐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被许多躲在窗后窥视的眼睛记住了。

三日后,孙传庭出殡。

棺木从巡抚衙门抬出时,沈正阳亲自执绋。棺椁未按败军之将例用黑漆,而是用了暗红的原木,上面覆盖着那面洗净补好的帅旗。队伍沉默地穿过太原主街,沿途百姓渐渐聚拢。

“听闻沈公亲自为他整理遗容……”

“那日攻城,青鸾军确实未滥杀,我表兄守西门,受伤被俘,昨日已经裹着伤送回来了。”

窃窃私语汇成低低的声浪。

突然,人群中冲出个披麻戴孝的少年,扑到棺前嚎啕:“父亲——!”是孙传庭的幼子,城破时被老仆藏在地窖才幸免于难。

少年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瞪向沈正阳:“你杀我父亲!”

两侧亲兵欲上前,沈正阳抬手制止。

他走到少年面前,蹲下身,视线与之平齐:“我未杀他。是他自己选择了尽忠臣节。”停顿片刻,声音压低,“我也有父亲。若我战死,我只盼我的儿子明白,父亲是为值得的事而死——你父亲守的是太原城里的十万生灵,他撑到粮尽而未食人,撑到城破而未自焚累民,这是他留给你的脊梁。”

少年怔住,泪水汹涌却再无声嘶喊。

沈正阳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鸾军的铜牌,放入少年手中:“你若恨我,就留着它,记住今日。他日来报仇,或来共事,都由你。”言罢挥手,“送孙公子回府,加派护卫,不得怠慢。”

殡葬队伍继续前行。围观人群中,几个原明军千户对视一眼,默默摘下了头盔。

当棺木落入城外新掘的墓穴时,太原府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也随着泥土一同掩埋了。

当晚,军情司的高小宝风尘仆仆赶到。

“主公,山西全境传檄可定。”他呈上厚厚一叠信报,“平阳、潞安、大同三府已派来请降使者,就在城外候见。其余州县,多半是观望太原的态度——今日孙传庭的葬礼,各家的探子都看在眼里。”

沈正阳在临时帅府中踱步,烛火将他身影投在墙壁的地图上。那图上,山西全境已用朱砂淡淡勾勒。

“不见。”他忽然说。

高小宝一愣:“不见?”

“让王铮去见,以山西招抚使名义。”沈正阳手指点在大同上,“告诉那些使者:三日内,各府主官亲自来太原述职交印,可原职留用;过时不至者,视同顽抗。另外,以我的名义发文——山西全境,今年田赋全免,明年减半。”

“这……是否太宽?国库恐吃紧。”

“山西疲敝多年,百姓口袋里掏不出银子,逼急了只会再反。”沈正阳转身,“我们要的不是一时粮赋,是人心。人心定了,西北就连成一片,进可图天下,退可守关中——这才是根基。”

文书官匆匆记录。蜡油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透明的痕迹。

高小宝凑近一步,声音压低:“还有一事。关外密报,皇太极动了。蒙古诸部被我们持续劫掠放血,已经闹到盛京,多尔衮领了八旗精锐,加上汉军旗的火炮,还有……约十五万蒙古人马,正在集结。”

沈正阳目光一凝。

“十五万?蒙古诸部哪来这么多可战之兵?”

“皇太极的算计。”高小宝冷笑,“说是助战,实则是要消耗蒙古元气。八旗本部只出两万,汉军旗两万,却让蒙古出十五万——打赢了,八旗坐收渔利;打输了,蒙古几十年缓不过来。”

烛火噼啪一跳。

沈正阳走到窗边,推开窗。晚风涌入,带着太原城初秋的凉意和隐隐的焦土味。远处城墙上的火把连成蜿蜒的光带,像一条苏醒的龙。

“来得正好。”他轻声说,像是自语,“山西初定,正需要一场外战来凝聚人心——告诉曾大牛,俘虏整编加快。十日后,我要看到新编的‘山西营’能拉上前线。”

“主公要主动出击?”

“不。”沈正阳关窗,转身时眼中映着烛火,“我们等他们来。山西多山,正是葬骑兵的好地方。”

话音落时,更鼓声从街巷深处传来。

三更天了。

高小宝退下后,沈正阳独自站在地图前。他的手指从太原缓缓移到宣大防线,又移至山海关,最后停在盛京的位置。

窗外忽然传来隐约的歌声,是青鸾军士兵在营中唱起的秦腔,粗粝沙哑,却透着燎原般的生命力。那声音越过残破的城墙,融进山西的秋夜里。

他知道,今夜过后,三晋大地的命运将彻底改变。

而关外铁蹄卷起的尘埃,已经在地平线上隐隐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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