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卞夏策正在和阳舞等人规划着新一轮的扩建,一名卫兵匆匆来报,说谷口来了一支队伍,自称是北方第一大城邦的使团。
卞夏策与阳舞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使团的领队是一位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中年文士,他并未摆出大城使者的傲慢,反而对前来迎接的卞夏策等人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
“城主高远,久闻解放庄卞庄主之名,特遣在下前来,备下薄礼,并奉上国书,诚邀庄主与诸位栋梁,三日后前往北城一叙。城主大人有令,必以国礼相待,以示诚意。”
送走使团,卞夏策立刻召集了核心成员议事。
“鸿门宴!”一名老成的亲卫队长率先开口,他曾是某个城邦的军官,深谙此道,“大人,我们如今兵强马壮,他们这是怕了,想把您骗进城里,一举擒杀!”
阳舞却摇了摇头,她展开地图,指着北望城的位置:“不完全是。北城位于北方商路要冲,他们最重利益与稳定。我们解放庄堵在他们南下的路上,收容了大量流民,这既是威胁,也是机会。他们需要搞清楚,我们到底是想当割据一方的匪寇,还是可以合作的伙伴。”
卞夏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深邃:“躲在山谷里,我们永远只是一群流民组成的乌合之众。撑不了太久。我们必须走出去,需要贸易,需要更多的土地,更需要一个……被承认的身份。”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北城城主用‘国礼’相邀,这是给了我们一个平等的身份。他想看看我们的底细,我们又何尝不想看看他的实力与诚意?”
“这一趟,我去。”卞夏策的语气不容置疑,“不仅要去,还要风风光光地去。阳舞,你点齐亲卫精锐随我同行。要让他们看看,我解放庄的兵,是什么样子!”
一百名亲卫,皆披重甲,手持长矛,腰挎长刀,个个目光如电,煞气逼人。队伍最前方,‘解放庄’的旗帜迎风招展,那由铁锤与麦穗交叉组成的图案,在北地的风中显得格外醒目。
这已是卞夏策第三次进入北城。前两次都如暗夜里的幽灵。而这一次,他们却是大摇大摆,在无数北城居民或敬畏、或好奇、或敌视的目光中,踏入了这座北方第一大城邦。
城主府的议事大厅庄严肃穆,北城城主高远,就端坐于主位之上。他看起来不过四十余岁,面容儒雅,眼神却如深潭,让人看不透半点情绪。
简单的寒暄过后,高远便挥退了左右,只留下卞夏策与几名核心成员。
“卞庄主,”高远的声音温和而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可知这北城为何而立?不是为了商贸繁华,不是为了称霸一方。
是为了这城墙之外,那无尽的荒原与嘶吼的魔物。我们是挡在整个北方人类文明前的一面盾。”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卞夏策:“而盾,需要铁,需要粮,需要源源不断的兵源。解放庄收容流民,自给自足,看似天顺人愿的仁义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