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乐门已经翻修过了。
林密专门派了人,对林泽实施监听和监视,因为一打电话就说有情况,他就喊了沈清棠一起。
沈清棠以为是要约会,打扮得花枝招展,外套下镂空露背,加上天气暖和了,人一搂上林密的胳膊,胸就压在胳膊上。
到监听办公室。
两名本来很随意的特勤人员马上站了起来。
林密说:“把材料留给我,你们先出去。”
他把门锁好,回来坐在椅子上,旁边沈清棠从一旁搂着他,毫不吝啬地献吻,口中呼吸加重,而林密拿起来的照片里,全是林泽在风月场合的照片,设备上还有整理出来的语音。
沈清棠斜瞥一眼,心不在焉地说:“想让我看这个呀,我现在没什么感觉,我给你说了,不爱一个人,看他怎么乱搞都无所谓。”
她干脆直接面朝林密,欠身坐在他身上,跟一条水蛇一样缠人。
林密说:“你最好了解一下,如果你不想嫁给他,你总要有像样的理由吗?”
沈清棠说:“我没说不嫁给他。”
林密愣了。
沈清棠酸涩地说:“你结婚了,你跟你老婆又不离婚,我总要嫁人吧,嫁给他,替你报复他不好吗?”
林密问:“怎么报复他?”
沈清棠开始行动了,一边行动,问林密:“这样行不行?”
录音也开始放了。
虽然记录的都是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林密都都不太感兴趣,他更想找到自己孩子,随着不断切换,终于有个想听下去的。
先是刘公立的声音:“林泽,咱们是表兄弟,我也是为你好,既然沈清棠对你越来越冷淡,你给她下药之后,你们的关系已经恶化,迟早会退婚,为什么你不能大大方方地坐下来商量呢。非要相互拖着?”
接下来,是林泽令人恶心的声音:“表哥。你不知道,还不是那个假少爷?当年就是他一离开,沈清棠变奇怪了,我在想,弄不好她一直喜欢那个假少爷她自己不知道,那我要给她退婚,不是成全了那个野种吗?我打听了,姓谢的家世一般,但沈家并不一样,毕竟是船王家族,我一放手,弄不好那个野种离婚娶了她,我就成全他了呀。”
刘公立叹气说:”我是看你爸对林密的态度在变。“
林泽尖声说:”我也看到了,我给我妈说了,弄不好林密是爸爸的私生子,爸爸才是抱错我们的幕后黑手。“
刘公立问:“不可能吧?”
林泽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有一次那个野种走后,我爸站在镜子跟前,一遍一遍看镜子里的自己。他个老古板能是自恋呀,不是的,他就是觉得那个野种跟他长得像,不光是姓谢的老女人一个人说,他的同事,他身边的人都这么说,上一次老家来个老太婆看病,住在我们家,说她看着我爸从小长大的,那林密十七八岁的时候,跟我爸年轻时一模一样。”
他恶毒说:“天天有人这么说,我爸心思也会变,就算不是他换的他的私生子,他也会改主意。所以我不会让那个野种好过的,我怀疑他对沈清棠也余情未了,我握住沈清棠,我折磨她,等于在折磨那个野种,她凭什么心里有他呢,她是我未婚妻,我爱她,她不知道吗,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
激动了。
嗷嗷的。
他又说:”那个野种他老婆虽然年龄大,但看起来还算有几分味道,不知道睡起来怎么样?“
刘公立大吃一惊:“你别惹事儿啊,我替你妈看着你呢,在京城,弄不好林密比咱们要有势力。”
林泽说:“你想多了。他就一个装修公司,一个物业公司,还要学人家申请特勤牌照,他不知道,总统已经把权力收上去了吗?以后要申请特勤许可证书,必须总统亲自签发。”
……
在录音里。
大概是被刺激了。
监听用的办公室里,林密对绿他也不免感兴趣,动作粗鲁,一男一女抵死缠绵。
临走,沈清棠掩饰着锁骨上的吻痕,媚眼如丝地说:“我现在可都是被你教坏的,该死的林密。”
林密则把优盘和照片交给她:“我是不会跟你成亲的,毕竟已经有老婆了,结发夫妻,别听林泽那种人鬼叫,我不离婚的。但我?可以帮你另觅良缘,跟他断绝关系,找个不错的人成亲,你拿着吧。关键的时候用来退婚用。”
沈清棠说:“之后我跟你呢,也断绝关系是吗?你休想。我怀疑你老婆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我给她打电话,叫她嫂子,她话里话外都是暗示,意思就是我和你更亲,我应该帮你说话。“
咋不是?
这就是她把我推到你床上的原因。
沈清棠戏谑地笑笑:“至于林泽,算是我醒悟了吧,那晚他给我下药开始,我突然就想,我爱他什么呢,爱他老想害人吗,不过我想了,我不能那么便宜他,毕竟不是他,我们两个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林密劝她说:“那你也要想清楚,哪有自己为了报复别人,也耗自己一辈子的,我俩虽然现在不清白,但是断了之后,你还是未婚的沈家大小姐。你做错决定,后果想过吗,因为要报复他跟他结婚了……就靠跟我上床来绿他?”
沈清棠说:”那不是,我手段多了。“
林密叫她来,其实就是为了给她林泽的黑料,但是没想到没忍住,让她把自己伺候了一回。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跟她这种不正当关系怎么收场,为了补偿她,主动说:”走吧。去商场。我给你买两件衣裳。“
他求一个心安理得,觉得自己这不是付报酬了吗?
去完商场,眼看沈清棠要走,林密看着她略有点雀跃的背影,突然有了想法,自己马上去了物业总公司。
物业办公室是优先清理并装修出来的。
作为老总,叶小雨忙得脚不沾地,毕竟物业公司,就是跟住户打交道的,事关柴米油盐和家中设施。
表面上是到不了老总这儿,但老总的老板事儿多呀。
他们物业公司还开通了热线,二十几个接线员轮流上下班,半夜要求维修师傅值班待命,白天分公司的人要给住户打电话,挨家挨户问他们最近服务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意见要提,遇到没交物业费的,问他们是不是物业的服务没做好。
因为有些住户说没钱没工作,现在交不上,公司兼顾人力资源公司,给住户找工作,在门卫室外挂个大黑板,每天更新招工信息,还愿意做岗前培训。
哦,对了,他们跟装修,跟二手房,最近正在筹备分出来职业介绍中心和二手房中介。
林密来公司,因为叶小雨不在办公室,就拒绝了助理说要叫她,自己坐在她的办公桌后等她。
办公桌上有个相框,是自己和叶小雨早起贩卖粮食的时候拍的。
人家都在办公桌上放家人的照片,她放他们老板,没别人可放吗?
等待中,他渐渐陷入沉思。
听林泽的想法,就是最近他要想办法对付自己。
从现在看,他没有太好的办法对付自己。
刘公立虽然是他表哥,但并不唯他是从,起码还是有理智的。
他想冲自己动手,他自己又没有力量。
当然,即便如此,你也不能低估一个心如蛇蝎的人,而且监视到现在了,至今都没有自己孩子的下落。
如果按照谢迎香的说法,就是早点送他去死。
自己不是为了找到自家孩子吗?
因为想找回孩子,自己都没往那个让他去死的方向考虑过。
但如果一直没有孩子的消息呢。
抓了他刑讯逼供?
眼下他又想对自己下手,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自己是不是可以考虑让他永远消失呢?
没错。
特勤牌照是被总统收走了。
但总统给自己了特批。
不只是因为总统对自己有偏爱,而是自己看似只是个生意人,其实早已多次参与到国家大事的决策,在老牌世家借实业申请的特勤处执照没被注销前,总统没理由卡着林密这张。
只是林泽想不到罢了。
正是因为这个牌照,作为物业公司安保业务的延展,这个特勤处不缺人不缺枪,已经开始为自家的银行押钞,与林泽的形单影只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这,林泽在想着怎么对自己下手?
这种对比,这种对比,如果自己还防不住,遭受损失,不是阴沟里翻船吗?
搞死他?
搞死他?
这声音在他心里越发响亮。
但他还是压住了。
现在有了总统,有了民选政府,自己对国家有一种期望,觉得只有所有人都尊重法律,国家才能重回法制,所以林密不想轻而易举主动让人消失,尽管现在这种政治环境,很多世家都在悄无声息地让人消失。
所以自己为了不违法,为了良心过得去,要不来个引蛇出洞,跟沈清棠摆拍亲密照,发给他?
刺激他?
但问题是发床照自己不是找理亏吗?
如果不发床照,什么照片外人觉得无非就是亲密一点儿,但他却觉得绿帽子已经戴上了呢?
外面响起咯咯的脚步声。
听着熟悉,他知道是叶小雨,就把椅子转过去,静静地等着叶小雨惊讶。
果然,叶小雨一见他,那种已经娴熟自如的职场成熟马上就消失了,眼睛一亮,反掩过门,轻轻反锁,嘚嘚跺着脚,发嗔道:“哥你来,你也不说一声,我要给你说一下,物业费?我们能收上来,很多欠缴的我们都收上来了,所以周家,估计现在都后悔死。”
林密说:“这有啥令人高兴的。”
叶小雨说:“有一家当官的,不交物业费,说我们不识趣,胆敢找他要,但自从他家里跑水之后,我们的维修师傅半夜赶过去给他处理的,大冷天一身水一身白灰,第二天,还派人去给他修复,他一下补了三年的物业费。”
林密没好气地说:“这都是个例。不需要你这个老总额外关注。难缠的滚刀肉总是有的,你要学会方案化,比如让他们知道,跟咱们物业搞好关系,他们能得到什么,而我们也能从中获利,正常维修和收费维修还是要厘清的。”
叶小雨撒娇一样嘟嘴。
林密来物业公司,本身是想看物业公司的成绩,借以保证能养得起特勤处,而特勤处专业,精良,人员充足……
结果这么一聊,都有点不好提及了。
正低头寻思是不是直接问特勤处的情况,叶小雨轻声问了一句:“哥。想我吗?”
林密抬起头。
他恨自己呀。
就是那天晚上,鬼使神差,叶小雨让自己上病床上休息,自己不知道害怕她疼还是想安慰来着,就上去了,然后就动手了,再然后两人的关系似乎没那么单纯了。
照以前,叶小雨会这么问自己吗?
“想我吗”可以胡乱问吗?
没什么必要,见老板要反锁门吗?
你知道不知道因为反锁门,我刚跟沈大小姐在房间里,扶着桌子荒唐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