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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末,天刚蒙蒙亮。

归化城东南角的蒙汉学堂,已经响起了第一遍晨钟。钟声浑厚悠长,穿过薄雾,在初秋的清晨传得很远。这里是昔日俺答汗所建“库库和屯”的旧址,如今经过改建扩建,成了北庭都护府直辖的第一所官办学堂。

学堂占地三十余亩,白墙青瓦,三进院落。前院是蒙童学舍,中院是讲武堂预备班,后院则是师长居所和藏书楼。建筑风格融合了汉式庭院与蒙古包元素,既有飞檐斗拱,也有圆顶彩绘,象征着朝廷“华夷一体”的教化理念。

此刻,前院最大的那间学舍里,三十多个蒙古男孩正盘腿坐在毡垫上。

他们年龄从八岁到十五岁不等,都穿着统一的靛蓝色棉布袍子,头发剃成蒙古式的“三搭头”——头顶一撮,左右耳后各一撮。这是朝廷的规训:既保留蒙古发式以示尊重,又要求统一着装以彰秩序。

学舍前方供奉着一尊鎏金佛像,香烟袅袅。佛像前站着一位黄袍喇嘛,年约五十,面容慈祥,额头上深深的皱纹像是刻着多年诵经的痕迹。他是从五台山请来的格鲁派高僧,法号“丹增”。

丹增喇嘛手捻佛珠,闭目领诵。

孩子们跟着念诵藏文《皈依经》,童音稚嫩却整齐。他们多数来自归附的蒙古各部,是各部落王公、台吉送来的“质子”——按北庭都护府颁布的《教化令》,凡归附部落,首领必须遣一子入学,学习汉文汉礼,为期三年。

坐在第三排靠窗位置的男孩叫额尔德尼,今年十二岁,是科尔沁部右翼旗扎萨克台吉巴特尔的次子。他诵经时有些心不在焉,眼睛不时瞟向窗外。

窗外,几个汉人仆役正抬着木箱穿过庭院。箱子上贴着封条,隐约可见“京师国子监监制”的字样。额尔德尼认得一些汉字了——这是学堂里最近到的“新书”,据说是什么《蒙童识字》《千字文》和《大明律》。

想到《大明律》,额尔德尼就皱了皱眉。

三天前,教汉文的刘先生第一次讲到这部律法。当说到“凡杀人者,抵命”时,额尔德尼举手提问:“先生,在我们草原上,若是为争草场、抢女人杀人,可以用牛羊赎命。九匹白骆驼就能换一条人命,这是祖宗传下的规矩。”

刘先生当时脸就沉了下来,用戒尺敲着桌子说:“那是旧俗!如今尔等既归大明,就要守大明的法。大明律,天子与庶民同遵,汉蒙一视同仁。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当时学堂里一片寂静。

几个年纪大些的蒙古孩子,像喀尔喀部来的巴图、察哈尔部来的哈森,都低下了头,拳头在袍袖里攥紧。额尔德尼看到他们眼中的不服——草原千年规矩,难道真要被这一纸律法取代?

“额尔德尼!”

一声轻喝把他从思绪中拉回。

丹增喇嘛不知何时已走到他面前,眼神温和却带着责备:“诵经要心诚。你心神不宁,佛听不见。”

“弟子知错。”额尔德尼连忙低头。

丹增喇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父亲上月托人捎来口信,问你学业。我说你聪慧,已识得五百汉字,能背《三字经》了。”

额尔德尼眼睛一亮:“阿布……父亲他身体可好?”

“好。只是草原今年旱,草场不好,牲畜掉膘。”丹增喇嘛顿了顿,“他还说,让你好好学汉文,但别忘了自己是黄金家族的后裔,科尔沁的巴特尔。”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额尔德尼重重点头。他明白父亲的意思——学汉人的东西,是为了在汉人的朝廷里立足;但骨子里,永远不能忘记自己是蒙古人。

晨课在卯时正刻结束。

丹增喇嘛最后带领孩子们念诵祈福经文,为“大明天子”“英亲王天可汗”以及“草原众生”祈福。这是学堂的规矩:每日晨课,必须以祈福大明皇帝和天可汗收尾。

孩子们念得很熟练。半年时间,这些祷词已经像呼吸一样自然。

辰时初,晨钟再响。

这次是上课钟。

孩子们从学舍出来,鱼贯进入隔壁的汉文课堂。这里完全是汉式布置:桌椅整齐排列,正面墙上挂着孔圣人像,两侧是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教汉文的刘先生已经站在讲台上。

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举人,国字脸,山羊胡,总是一脸严肃。据说他原是山西的塾师,因为精通蒙语,被都护府特聘为“教化使”,从八品衔。在学堂里,孩子们私下叫他“刘板子”——因为他真的会用戒尺打手心。

“今日继续讲《大明律》。”刘先生翻开书册,声音刻板,“上回讲到‘刑律’,今日讲‘户律’。所谓户律,即户籍、田宅、婚姻、钱债诸事之规约。尔等听仔细,将来回归部落,这些律法都要用上。”

孩子们正襟危坐。

刘先生开始逐条讲解:“凡蒙古诸部归附者,皆需造册编户。每户丁口、牲畜、草场,皆登记在册,报都护府备案。此后分家、析产、继承,皆依律而行,不得擅专。”

额尔德尼认真记录着。

他有个小本子,是父亲托人从北京带来的,用的是汉人的毛笔和墨。半年前他连握笔都不会,现在已能写下工整的汉字。这是他在学堂里最骄傲的事——连刘先生都夸他字写得好。

“先生,”喀尔喀部的巴图举手,“我们草原上分家,都是老父亲说了算。儿子们抓阄分牛羊,哪有这么麻烦的造册?”

巴图十五岁,是学堂里年纪最大的孩子之一。他父亲是喀尔喀某部的宰桑,去年在克鲁伦河之战中被俘,后归降。巴图对此一直耿耿于怀,课堂上常提刁钻问题。

刘先生皱眉:“旧俗是旧俗。如今朝廷为尔等编户造册,是为定分止争。若有纠纷,都护府可凭册裁断,免得你们动辄刀兵相见。”

“可草原上的事,汉官懂吗?”巴图不服,“草场好坏年年不同,牲畜数量时时增减,怎么登记?今天记下一百只羊,明年可能只剩八十,后年又生出一百只羔子。难道天天去都护府改册子?”

学堂里响起低低的笑声。

几个孩子看向巴图,眼神里有钦佩。敢这样顶撞刘先生的,他是第一个。

刘先生脸色沉了下来:“巴图,站起来。”

巴图慢吞吞站起,个子比刘先生还高半头。

“你这是在质疑朝廷法度?”刘先生走到他面前,“《大明律》乃天子钦定,越国公天可汗亲颁。尔等既受大明册封,食大明俸禄,自当遵行。莫非……你喀尔喀部还想回到从前,做那叛服无常的化外之民?”

这话很重。

巴图脸涨红了,拳头握紧。额尔德尼看到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那是极力克制的愤怒。

“学生不敢。”巴图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坐下!”刘先生喝道,“今日罚抄《大明律·序》十遍,放学前交来。”

巴图重重坐下,椅子发出刺耳的响声。

课堂气氛变得压抑。刘先生继续讲课,但孩子们心思都不在了。额尔德尼偷眼看去,巴图低着头,在纸上狠狠划着什么,墨迹都透到了背面。

午时钟响时,孩子们如释重负。

午膳在学堂饭堂。

饭菜是汉蒙结合:有米饭、馒头,也有奶茶、手把肉。朝廷对这批“质子”很优待,伙食标准比照京师的国子监。都护府每月拨专款,米面肉茶源源不断。

额尔德尼和几个要好的孩子坐一桌。

巴图也在,他闷头啃着羊肉,不说话。哈森——那个察哈尔部的孩子,低声说:“巴图,你今天太冲动了。刘先生是都护府派来的,得罪他,小心给你父亲惹麻烦。”

“我怕什么?”巴图冷笑,“我父亲去年归降时,明军答应过,保留我们的习俗。现在倒好,什么都要按汉人的规矩来。编户、造册、还要学这破律法——学了有什么用?回草原上,谁认这个?”

“小声点!”额尔德尼看看四周,“有汉人仆役。”

“怕什么?”巴图声音反而大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就说那《大明律》里说的‘婚姻’——汉人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要官府登记。我们蒙古人,看中了姑娘,骑马去她家帐篷外唱歌,姑娘同意了就能带走。这怎么登记?”

几个孩子都笑了。

这是草原上古老的抢婚习俗,虽然这些年淡了,但仍是少年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可……”额尔德尼犹豫着说,“天可汗不是说了吗?‘因俗而治,渐变其风’。意思是保留我们的习俗,慢慢改变。也许婚姻的事,不会管那么严。”

“你太天真了。”巴图凑近,压低声音,“知道我父亲上个月来信说什么吗?都护府已经在筹划‘清丈草场’了。要把各部草场划界、丈量,登记造册。以后你家有多少草场,能养多少牲畜,都是朝廷说了算!”

孩子们都愣住了。

草场是蒙古人的命根子。千百年来,草场是部落共有,随季节迁移,哪里有水草就去哪里。划界?丈量?那不等于把草原切成一块块的,再也无法自由迁徙?

“这……这不可能吧?”哈森声音发颤。

“怎么不可能?”巴图眼神阴郁,“汉人种地,就要把田地一块块分清楚。他们以为草原也能这样。可我告诉你——草场不是田地!今年这里是好草,明年可能就秃了。把草场固定分给各家,遇上灾年,就是死路一条!”

饭堂里忽然安静下来。

孩子们都沉默了,连咀嚼声都停了。额尔德尼看着碗里的奶茶,突然觉得没了胃口。他想起父亲信里那些欲言又止的话,想起丹增喇嘛说的“别忘了自己是科尔沁的巴特尔”。

原来父亲让他记住的,是这个。

午后是骑射课,在学堂后的校场。

这是蒙古孩子们最喜欢的课程。教导骑射的是个蒙古老兵,叫乌恩其,曾经是林丹汗的亲卫,后来归顺大明,被都护府招募为教习。他五十多岁,左脸有道狰狞的刀疤,但马术、箭术仍是顶尖。

“都上马!”

乌恩其一声令下,孩子们翻身上马。学堂配的马都是蒙古马,矮小但耐力极好。额尔德尼抚摸着坐骑的鬃毛——这匹马叫“萨日朗”,是父亲从科尔沁送来的一岁马驹,如今已经三岁,跟他感情很深。

“今日练追射。”乌恩其指着校场尽头一排草靶,“两人一组,追逐射击。记住要领:控马靠腿,放箭靠腰。眼神要跟着靶子走,不能盯着箭!”

孩子们分成数组,开始练习。

马蹄翻飞,尘土飞扬。箭矢破空声、马蹄声、呼喝声交织在一起,这才是草原孩子熟悉的声音。额尔德尼感到久违的畅快——在汉文课堂上的压抑,此刻全都释放出来。

他和巴图一组。

两匹马并辔奔驰,草靶在视线中快速移动。额尔德尼张弓搭箭,屏息,放弦——箭矢正中靶心。巴图也不示弱,连发三箭,箭箭不离红心。

“好!”乌恩其难得露出笑容,“这才是蒙古男儿该有的样子!”

休息时,孩子们围坐在乌恩其身边,喝着他带来的马奶酒——这是学堂里唯一允许饮酒的时刻。

“乌恩其师父,”额尔德尼忽然问,“您说,我们学汉文、背律法,将来回了草原,真的有用吗?”

乌恩其喝了口酒,看着远处的城墙,半晌才说:“有用没用,看你怎么用。”

“什么意思?”

“汉人的东西,有好有坏。”乌恩其声音低沉,“他们的律法严苛,但能止乱;他们的文字繁难,但能传久;他们的城池坚固,但也能困住人。你们学,不是要变成汉人,是要知道汉人怎么想、怎么做。知道了,才能应付。”

巴图插话:“可他们现在要丈量草场,要改变我们的活法!”

“那就看天可汗的智慧了。”乌恩其看着孩子们,“天可汗和别的汉人不一样。他在狼居胥山封禅,尊重我们的习俗,用黄教安定人心。也许……他能找到一条路,既让汉人安心,也不让我们蒙古人活不下去。”

“要是找不到呢?”哈森小声问。

乌恩其没有回答。

他起身,拍拍袍子上的土:“继续练习。有些事,不是你们这些孩子该操心的。”

骑射课结束,已是申时。

孩子们沐浴更衣,准备上最后一堂“经史课”。这门课由都护府派来的学士讲授,讲的是《资治通鉴》和历代治乱得失。名义上是学史,实则是灌输“华夷一家”“天命归明”的思想。

额尔德尼走在回学舍的路上,忽然被巴图拉到僻静处。

“你看这个。”巴图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羊皮纸,小心展开。

纸上用蒙文写着几行字,字迹潦草。额尔德尼辨认着:“……冬月,各部会盟于杭爱山北……勿信汉人之约……草场乃长生天所赐,非汉官可量……”

“这是?”额尔德尼心跳加速。

“我父亲偷偷送来的。”巴图迅速收起羊皮纸,“不只喀尔喀部,察哈尔、科尔沁,甚至卫拉特那边,都有首领不满。丈量草场的事,触了众怒。有人在串联,要在冬天会盟。”

“我父亲……也参与?”额尔德尼声音发干。

巴图看着他,眼神复杂:“我不知道。但信里提到你父亲的名字,说‘巴特尔态度暧昧,似在观望’。额尔德尼,你是科尔沁台吉之子,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我们蒙古人,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羔羊。”巴图握紧拳头,“汉人有汉人的律法,我们有我们的长生天。如果天可汗真要夺走我们的草场,毁掉我们的活法——”

他没有说下去。

但额尔德尼听懂了未尽之言。

晚钟在此时敲响。

悠长的钟声回荡在学堂上空,惊起一群归巢的鸟。额尔德尼抬头,看着夕阳把城墙染成血色。他突然想起汉文课上学过的一句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汉人的诗,写得真准。

黄昏之后就是黑夜。而黑夜之中,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该去上课了。”巴图拍拍他的肩,转身走了。

额尔德尼站在原地,许久没动。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撕裂——一边是父亲“好好学汉文”的嘱托,是丹增喇嘛温和的目光,是刘先生严厉的教诲;另一边是巴图手中的密信,是乌恩其欲言又止的担忧,是草原上正在酝酿的风暴。

他是科尔沁的额尔德尼,也是大明蒙汉学堂的学子。

该站在哪一边?

晚风起了,带着草原特有的草腥味。额尔德尼深吸一口气,朝着经史课堂走去。脚步很沉,像拖着看不见的锁链。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归化城都护府的灯,也刚刚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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