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通传,如同惊雷炸响在公堂内外!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堂上的冯永年和林飞远。
只见衙役分开人群,一身玄色亲王常服的陆雪瑶(萧墨珩身)在凌风和数名王府侍卫的簇拥下,缓步走入公堂。她(他)脸色依旧带着伤后的苍白,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视过来时,带着久居上位的凛冽威压,让整个公堂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分。
“参见摄政王殿下!”冯永年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连滚爬爬地起身,率领一众衙役跪地行礼。林飞远和他那状师也傻了眼,慌忙跪倒在地,浑身发抖。
谁能想到,日理万机(至少表面如此)、重伤未愈的摄政王,会亲自驾临这小小的京兆尹衙门?!
萧墨珩(陆雪瑶身)站在堂下,看着那道玄色身影步入,心中亦是微微一动。他(她)还是来了。
陆雪瑶(萧墨珩身)并未叫起,目光先是在萧墨珩(陆雪瑶身)身上停留一瞬,见他安然无恙,神色平静,心中稍定,随即转向跪伏在地的冯永年,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冯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只这一句,冯永年的冷汗就浸透了后背官袍。
“殿……殿下恕罪!下官……下官只是依法审理案件……”冯永年声音颤抖。
“依法?”陆雪瑶(萧墨珩身)嗤笑一声,缓步走到公案前,随手拿起那几枚作为“物证”的细针,看了一眼,又丢回托盘,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凭这几根破铜烂铁,和一个纨绔子弟的一面之词,就要锁拿当朝丞相嫡女过堂?冯永年,你这京兆尹,是不是当得太安逸了?”
她(他)的语气并不如何严厉,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却让冯永年几乎喘不过气。
“殿下明鉴!下官……下官也是迫于压力……”冯永年下意识地就想推脱。
“压力?”陆雪瑶(萧墨珩身)目光转向一旁瑟瑟发抖的林飞远,“镇国公世子,你好大的面子。是觉得本王重伤不起,这京城就由得你镇国公府一手遮天了?还是觉得,本王与陆相,都是你可以随意拿捏的?”
林飞远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是……是小子糊涂!小子再也不敢了!”
他此刻才真正感到恐惧。摄政王的凶名,他从小听到大!之前敢挑衅陆雪瑶,是觉得她一个失势嫡女不足为惧,又得了某些人的怂恿。可他万万没想到,摄政王竟会为了陆雪瑶亲自出面!这陆雪瑶在摄政王心中,究竟是何等分量?!
“不敢?”陆雪瑶(萧墨珩身)冷哼一声,“本王看你敢得很。当众污蔑朝廷命官之女,扰乱公堂,其心可诛。凌风!”
“属下在!”凌风上前一步。
“将林飞远带回王府,好好‘招待’几日,让他清醒清醒。至于镇国公那边……”她(他)顿了顿,语气森然,“本王自会亲自去信,问问他是如何教养儿子的!”
“是!”凌风毫不客气,上前一把提起如同烂泥般的林飞远,不顾他的哭嚎求饶,直接拖了出去。
那状师早已吓瘫在地,面无人色。
陆雪瑶(萧墨珩身)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冯永年:“冯大人,此案,你可审明白了?”
冯永年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连忙磕头如捣蒜:“明白了!明白了!纯属诬告!是下官失察,险些冤枉了陆小姐!下官这就结案!这就结案!”
“哼。”陆雪瑶(萧墨珩身)不再看他,转身走向一直静立一旁的萧墨珩(陆雪瑶身)。
四目相对。
一个玄衣凛冽,威仪天成。
一个素衣沉静,眸光清冷。
复杂的情绪在两人眼中一闪而逝。有惊愕,有审视,或许,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走吧。”陆雪瑶(萧墨珩身)开口,声音较之前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疏离。
萧墨珩(陆雪瑶身)微微颔首,没有多言,默默跟在她(他)身后,在一众敬畏的目光中,走出了京兆尹衙门。
门外阳光刺眼,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一场闹剧,以这样一种绝对强势的方式,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