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怏好整以暇地抱臂看这一场好戏。刚刚他闭目养神之时,法力已然恢复了,原来这人并没下什么不得了的毒,只是让他暂时不能动用法术罢了。
她不是喜欢撒药粉吗,下雨了看她怎么撒。
“我若不给呢。”
白雅一副矜贵漠然的样子,余光则暗中观察溜的路线。
与他们正面交锋不是上上册,当务之急是在北芒花消散前回去,况且这些人实力不济,若动起手恐伤了他们。
严大抛了抛手中沉重的铁锤,露出一个阴狠的笑——
“那你就别想走了!”
严大一声令下,其余人都围了上来,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把帝怏和白雅围在其中。
看这样子不动手走不了了,帝怏暗中调动法力,却被白雅偷偷用胳膊肘戳了戳,运气被打断,让他有一丝诧异。
白雅扫视过这群人,阡淮是个火气大的,不能让他在此对凡人动手,况且她始终觉得有备无患,所以身上带了不少各式各样的药粉药水,暗算人绝对走的掉。
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白色的小身影突然出现在严大身边。
“喳喳,叮叮叮。”
是刚刚那只笛雀!
小家伙好像对白雅很有好感,高高兴兴地就要跑向她,丝毫没注意到现在是什么场面。
严大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拎起那个笛雀,笑的恶劣,一口泛黑的牙咧得晃眼。
“这是你的灵宠吧,放下花,不然我就宰了它。”
严大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不无得意。
白雅蹙起眉,心里十分烦躁。
可再瞧一眼这小家伙,被揪着脖颈很不舒服的样子,荡来荡去地挣扎,叫声令人心疼。
白雅自认倒霉,把花换了个手丢了过去。
反正还有一朵,本来为了让师父高兴高兴准备给阡淮的,现在看来还是笛雀的生死更重要些。
“拿来吧。”
严大看花从空中抛来,也顾不得什么将笛雀一扔,就扑去接花,拿着花仔细地端详,一张大嘴几乎要咧到耳根。
他此前得到消息今日有一女子能摘得北芒花,那人给了他一张符,只要跟着符走,就能找到此女,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北芒花价值连城,得一朵银子可是几辈子也花不完,虽不知真假,他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了——
如今真拿到这花他更是欣喜若狂。
看着小胖鸟被扔出去,白雅心揪了一下,连忙去接。
笛雀没站稳绊了一下,费力翻起来后还是开开心心奔向白雅。
不料下一秒,严大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狞笑,揣好花,转而用铁锤狠狠锤了上去。
一瞬间血肉模糊,笛雀上一秒还欢快的声音戛然而止,只有鼓起的皮毛微微震动。
血液溅出,一绺溅在白雅的裙摆上。
白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怔愣当场。
他在做什么!
白雅看着笛雀抽动的小腿。
还在动,还在动,白束,白束止血。
刚刚——
用完了。
白雅满目不可置信想上前查看。
那人走来挡住她,笑着不屑地拍拍白雅的脸,肮脏的手惹得白雅一阵恶寒。
“还敢跟爷谈条件,给你点教训。”
白雅看着那鲜血染红了笛雀的羽毛,嗓中好像被什么堵住,难受极了,竟说不出一句话来。